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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中說真話(John Ingalls)

 

目錄:

引言

第一部

早期階段——198789

驚人的演變——19879

考慮怎樣把這問題跟李弟兄說——19871011

安那翰教會的情形——19871011

新約恢復版翻譯工作瓦解——198710

產生問題與叫人擔心的因素

1.過於強調數字

2.職事站的影響力與控制權

3.「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裡荒謬絕倫的言論與行動

4.關於職事站中人員的不道德行為

面見李弟兄——1987121216

一次出人意外的長老聚會——19871214

第二部

另一項驚人的發展——19871219

在德州歐文的長老聚會以及與弟兄們的交通——198712

再次與李弟兄會面——1988178

李弟兄與全時間者和長老的聚會——1988130

一件非常嚇人的事件——198712月至883

與李弟兄的特別交通)198832426

在霞洛特與邁阿米的特會——19884

安那翰教會一次無先例的聚會——1988515

繼續的特別聚會——198856

再次與李弟兄交通——198862022

安那翰的暑期訓練和長老聚會——19887

水流職事站董事會年會——1988715

第三部

安那翰的一些聖徒聽到一些嚴重問題——1988年春及夏

與安那翰華語聚會的長老交通——1988818

與李弟兄再交通——198882526

十六項要點——1988828

再一次與班森腓力交通——1988912

關於十六點所收到的電話反應——1988911

在阿蘭他的長老聚會——19889

風雨欲來——1988910

與李弟兄最後的交通——1988928

朱韜樞的來訪——198892930

風暴發作了——198810916

聖徒們持不同的看法——19881027

報館來電打聽消息——198810

對一位弟兄施行懲治——1988116

戈福瑞辭去長老職務——19881113

第四部

訪問兩位由臺灣來的年長同工——198811

從封志理得到的幫助與鼓勵——198812月至19892

與李弟兄的電話談話——19881213

在德州歐文的長老聚會——19881231198912

報上刊出的新聞——19891

與安那翰一班弟兄間的緊張關係和對話——198812月至19892

北卡州瑞利教會的長老來訪李弟兄——19891

李弟兄在聖地牙哥特會的發言——19891

安那翰教會舉行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業務年會——198935

艾爾納及約翰英格斯辭退安那翰教會長老職分——1989319

新設立長老以代替艾爾納和英格斯——198942

結論

    我們日後的道路和展望

附錄

附錄1臺北訓練中心訓練課程摘錄

附錄2臺北訓練中心傳出來的文件,給人的印象與摘引的話

附錄3教會的正確立場——英格斯與戈福瑞的十六點聲明

附錄4德國眾教會的十五位負責弟兄致李弟兄函

附錄5約翰英格斯與艾爾納致安那翰聖徒的公開信

附錄6通知李弟兄二人退出長老職任的信

附錄7約翰英格斯向安那翰教會宣稱退出長老職分

附錄8李常受致安那翰教會的信

附錄9史密斯致聖地牙哥教會的公開信

後記

英格斯贈本書與李常受之附函

 

引言

 

在過去幾年間,地方教會在李常受帶領下,發生了不少動亂事件,路線也有改換。我是最接近李常受的一個同工,又在地方教會中任長老廿五年以上,更是身為這些事件的目擊人,我覺得理當並且有責任把我對整個事情的觀察,以及我內心的經練與感受,作一項交待。我寫這段事實的用意,是要留下一個歷史的記錄,也是為了讀者得到益處。我不是毫無遺漏的記下每一點,免得讀起來冗長而乏味。我只盼望盡所能的,保持客觀並準確的態度,說到我心中主要的關切與負擔,這種關切與負擔,就是我現在所持的立場,也是因已過這幾年間所發生的事件而有的。

近來有好幾次長老聚會,會中李常受以及他的同工們說了許多話,那些話不但虛構事實,而且也摻雜了許多不實之言。所加於我們身上的動機與存心,是我們從來未曾想過的,(更不用說,我們未曾這樣實行過。)我們被扣上最卑鄙的名稱,也以最作賤的方式來公之於眾。但我們並不想降低自己的人格對之以謾駡、抗辯、爭執或是表白。我們只盼望真誠地在神面前,在基督裡說明事實真相。我們每一個態度並行動都在神的審判之下,正如他一直在我們眾人身上所作的一樣。我們切望能說明事實與我們存心的真相,讓讀者來審斷。我們將自己交在他的手中。

在已過幾年間,我們所遭遇的經歷與爭戰,是我們作夢也未曾料到的。我們寶愛主的恢復,為主的恢復我們也曾奉上了一切達廿五年以上。正由於對主恢復的寶愛與一生的投入,我們不得不作出回應與說明。我們曾見過的一些非常寶貴的事物,如今已受損害。不只如此,我們擔心主的見證即將蒙到羞辱,又受到極大破壞。尤其可悲的,我們所怕的事竟然發生了,但我們深信主仍要繼續往前,重來恢復並建造。

現在我要說到已過的史實以及我們的見證。

 

第一部

 

一、【早期階段(一九八七年八至九月)】一九八七年夏天,我開始對於水流職事站(Living Stream Ministry Office,以下簡稱職事站)指揮下所發生的事感到擔心。(職事站原是李常受弟兄的事業機構,為出版並發行書刊、錄音帶、錄影帶而成立的。)一九八七年八月間,在職事站的推動下,在德州歐文(Irving,Texas)舉行了高中青年的訓練,訓練的情形令我感到極度不安。當我知道職事站的總經理李蒙澤對訓練的執行直接下達指示和「交通」的時候,更為擔心。訓練中,一直對少年人灌輸一種對他們教會的長老持藐視的態度。他們對當時在場的一些長老,表現得非常狂傲粗野,命他們再去受浸,我也親眼見到。雖然事後對於這事,有人起來向長老們道歉,我也略得安慰,可是由於那次訓練,好些參加的青少年,在聖徒的生活上,在向著主、向著教會的態度上,都受到嚴重的破壞,有些甚至看來無法得到恢復了。安那翰(Anaheim,California)的青年,光景也大為低落。

一九八七年九月間,為了我身體健康的需要,也想要與同工廿四年的比爾邁倫(Bill Mallon)相見,我就決定去喬治亞州的阿蘭他(Atlanta)兩周,一面休養,一面與他交通。比爾正好經過了一段痛苦的試煉和艱難,我希望藉此交通可以安慰並鼓勵他。我們駕車到市郊的山上,住了好幾天,彼此坦誠交談。

那時我還是全力支持李常受弟兄和他的職事,以及那時所推動的「新路」的工作。因此我盡所能的想說服比爾去臺灣,參加臺北的全時間訓練,我認為或許正合他的需要。在那段日子裡,在四次不同場合中,我勸比爾這樣做,但是他卻拒絕,態度堅定。他認為這樣做,心裡不通暢,也沒有清楚的指引。

那幾天,比爾向我解釋,在已過幾個月內,在美國東南部眾教會中和工作上所發生的事,使他多面受到為難。那次談話,給我一個深刻的印象:在主的工作與教會,長老、同工等事上,李蒙澤逐漸加多插手在屬靈的事務上了。這也正是一個月前在德州歐文我已經注意到的。這一點,無論在人事上、在地位上,我認為是完全不適當,也是不應該,更是不可容忍的。李蒙澤是被他的父親李常受所雇傭,在職事站中當經理的。職務範圍只是生意上的事。無論在他的性格上或是他的地位上,都不配來摸有關主、有關教會等一切屬靈的事。我開始有了警覺,也開始為主的恢復擔憂。帶著這個負擔,我定意在回到安那翰的時候,與戈福瑞(Godfred Otuteye)交通,那時他正在職事站內與李蒙澤配搭。我想率直的問他李蒙澤今天的職務範圍,也表明我的警覺與關切。

戈福瑞原為加州爾灣(Irvine,CA)教會的長老,約有十年之久,最近才被李常受弟兄安排為安那翰的長老,我們因而能更緊密的交通與配搭。自從一九七二年我就認識他,並且多年來有好多次機會與他交通。我尊重他的真誠、智慧,和向著主的心。九月二十二日當我從阿蘭他一回到安那翰後,就與戈福瑞約定在九月廿五日晚上一同用晚餐。

我們在一間餐館坐下,寒暄幾句之後,我就用非常嚴肅的口氣問他說,「戈福瑞,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請告訴我,李蒙澤究竟是誰?在工作上,好像他已經被捧抬到過分的地步,他插手到屬靈一面的事上,已超過了一個業務經理該有的界限了。你注意到這事了麼?對此我是絕不能同意!」

我這個問題似乎令他感到驚訝,因為在這以前,我們從未談過這種事。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用一種非常嚴肅的口調回答我說,「約翰,情形是非常嚴重!」如果說他對我的問話感到驚訝的話,我對他的回答更感詫異。戈福瑞繼續說,「在這幾個月裡,我在職事站裡看見好些事,聽見好些話,我沒法細說,但我能告訴你,實在表面有好些非常錯誤非常嚴重的事。」從此我就更有警覺,也更加擔心了。戈福瑞同意說,對李蒙澤插手主的工作,是完全越了分,但他表示,還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

兩天以後,九月廿七日主日上午,我們在波爾路(Ball Road)聚會所的長老室有會前禱告,有一段時間,只有戈福瑞與我兩個人在那裡,他說,「約翰,你那天向我敞開交通的事,是非常適時的。讓我告訴你,整個情形是令人厭惡又敗壞透頂。我看見聽見的太多了!」我才知道我們真有難處了,雖然他沒有提起任何細節,或任何人的名字。——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二、【驚人的演變(一九八七年九月)】下一個週二,九月廿九日,戈福瑞因商務的事去了歐洲。第二天九月三十日(週三),我接到一位元姊妹的電話,她在職事站中身居要職,她問我可否於當晚來見我,我答應了。那晚她坐在我客廳中,流著淚向我敞開哭訴。她多年在職事站犧牲一切忠心地服事,現在,她說她無法再忍受那裡向一些人所施加的那種粗野下流的舉止行為,尤其加諸在她身上的,更是無法忍受。我認識這位元姊妹多年了,並且知道她是忠心、正直、可靠的,因此我非常慎重的聽取了她的話。我詫異何以她能忍受這種對待如此之久。她說她之所以忍受到現在,完全是為了顧到李弟兄和他的職事。然後她說她無別路,只有辭職,我贊同這個想法。

那一次談話令我異常震驚。我深覺必須採取行動,讓李弟兄知道這些實情,並且要他知道,我們對這種事不能容忍。我取得了戈福瑞在歐洲的電話,算好時差儘早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親耳聽到的事。戈福瑞說,這事他早已知道了。我感到很驚奇。那晚我考量到底該怎麼辦,當然我們必須去見李弟兄。——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三、【考慮怎樣把這問題跟李弟兄說(一九八七年十至十一月)】職事站的姊妹所報導的嚴重惡行,其實並非新事。十年以前,我們就知道職事站中有類似事件,並有多人目擊作證,這就使事情的嚴重性更加複雜了。我覺得這不只是一件本地的事,因為職事站是李弟兄工作的一部分,而職事站的服事,又影響到全地各處的教會。因此我覺得應該有幾位知道從前這件事而又被李弟兄尊重的主要同工,一同來見他,並將這事告訴他。(事實上,以前在地方教會中,曾經有過一項危機,產生了一些問題。我們七位弟兄:四位來自德州,一位來自洛杉磯,以及來自安那翰的尤金顧勒(Gene Grvhler)弟兄和我,於一九七八年三月三十日,一同到李弟兄的家中,和他商討得到解決。)第二天,我又打電話到歐洲給戈福瑞,將我的意思向他說明,他也同意。

接下去的幾天,我打電話給我所敬重並信賴的幾位同工弟兄,也是與我多年一同事奉的人,他們曉得十年前所發生的事。我一般性的和他們交通目前的情形,並向他們建議,我們一同去見李弟兄,使他知道情形的嚴重,並想辦法清理這件事。這是一九八七年十月的頭一周。我們覺得該更多禱告,並考慮下一步該怎樣作,因為那時李弟兄尚在臺灣。

我找到的弟兄之一,是住在德州歐文的瑞格雷福(Ray Graver),他既是歐文教會的長老,也是那裡職事分站的經理。我在電話中告訴他本想去歐文與他相見,後又改為在我們之間的中途EI Paso相見,如此我們可以不驚動歐文。這次約會計畫,到今天就被斥責為密謀,看成為一樁壞事,陰謀結黨。我不認為這事有任何不義之處,我們的動機和用心都純正,絕對沒有任何陰謀想去推翻某人的職事。瑞格雷福本來願意前來,由於班森腓力(Benson Philips)(一位同工,也是歐文教會的長老)從臺灣打電話勸阻他,事情就中止了。那時若班森在歐文,我也必找他相談,因為多年來,我與瑞格雷福以及班森都有美好而親切的交往。

在那些日子,我與戈福瑞以及一些多年來與我們在主工作上有密切交通的弟兄們都有接觸。我們談論到工作的整個局面,我們認為整個美國各地的教會以及別處教會的光景,一般說來,是非常的差,非常低落。我們尋找那個原因,發現有些事是徹頭徹尾的錯了,主的祝福已不在我們中間了。生命在低潮之下。有好幾處地方非但不和,並且大起紛爭。人數不只沒有增加,反倒一直減少。於是我們開始覺察在我們中間有些作法、傾向,是以往從未考慮過的。我們與其他的人因有分於這些事,故應該負責,但是我們以前沒有看清楚,也不明白我們所作的。我們開始找出了一些結論。

我認為第一件事,就是「職事」的地位已高過眾教會。職事被過分高抬、看重,因此無可避免的,每個教會必須表明是「為職事」的,也是「服事職事」的。起初我們所受的教導說,職事是為著眾教會的,只有眾教會應當被建造。但如今卻是說,眾教會應該為著職事,而叫職事被建造。我們感覺應該把這個關切告訴李弟兄。

大約在十月的第二周,我們開始與丹透(Dan Towle)交通。他是富樂頓(Fullerton)教會的長老,也是臺北全時間訓練的主要教師之一。他本預備從臺北遷來橙縣(Orange County)的五六十位全時間受訓者加以指導。叫他感到洩氣的,是這些全時間的人,被職事站與其經理部接收去了,並且分配他們作一段相當長時間的建築或是園藝粗工,而放棄了傳福音的工作。丹透又聽到一些有關不正當行為之事以及與職事站有不尋常的關係,使他氣惱。他對主的恢復非常擔心,正如我們一樣。他考慮退出工作並離開。我們印證他的感覺,因為都認為情形很嚴重。

戈福瑞、丹透和我,好幾次來在一起,有一兩次廿安格(Ken Unger)也來一同交通到整個局勢,以及我們應該做些什麼。甘安格是亨廷頓(Hunting Beach)教會的長老,對局勢也很覺擔心。我們也談到怎樣去面告李弟兄,告訴他我們所關心的事,其中有許多錯謬摻雜在真理上以及在實行上。當我們談到在臺北的全時間訓練(FTTT)時,丹透鄭重地告訴我們,你們若碰那個「訓練中心」,就是碰著李弟兄本人。按照丹透對李弟兄行事的觀察,如果李弟兄發覺你在他眼中成為一個問題的話,他會考慮犧牲你,把你撇在一邊,而繼續去實現他的計畫。戈福瑞也證實這話,並說他也有同樣的發現,就是李弟兄認為任何人批評他就是製造麻煩,李就會考慮把這個人撇棄。就著李弟兄那一面來說,這是我們所考慮的最嚴重一點。但我們並不想保持自己的地位,也不顧到自己。為著主的緣故,以及為著所有的弟兄姊妹,不管我們會遭到什麼對待,我們必須去向李弟兄坦率交通。

當我們作多方面的考慮時,丹透提出愈來愈不安的樣子,他因為關連著臺北的訓練中心,就說,我成了與叛徒共謀了。他認為我們太過分了,就開始退去,不再與我們交通。

到這時,我們覺得我們所接觸過的弟兄們,若能來在一起交通禱告,好預備去見李弟兄,應當是有用的,這樣我們對於我們要向他交待的問題更能清楚。我們也認為,最好不公開作這事,以免在聖徒們中間以及別的長老間引起騷擾。因此我們找一處別人不易見到的地方,可以私下裡聚在一起。以後我們被斥責為陰謀會議,其實絕不是那樣。我們每一次聚集,從來沒有陰謀要打倒李弟兄和他的職事,這完全是假話,我們連想也未曾想過,主可為我們作見證。私下的聚集或是不公開的聚集並不構成為陰謀,是否為陰謀,要看這個聚集的內容。難道聚在一起禱告並交通,為要去見李弟兄作個準備,因此敞開心懷,誠懇交通,這就算陰謀嗎?當然不是!我們曾盡力為眾聖徒著想,怎樣能有一段緩衡的時間,把嚴重的事遮蓋起來,免得他們懊喪,我們也不至受其惡果的苦。

有一位弟兄十分鄭重的表示,最好只有少數弟兄,換言之就是單單由安那翰的弟兄們去與李弟兄談話,而不必五六個人都去。於是經過再三考慮,我們就放棄全體出席的想法,決定只有戈福瑞、艾爾納(Al Knoch)和我這三位安那翰的長老同去。

到這時,戈福瑞和我覺得該將事實和我們所關切的事告訴艾爾納,就是安那翰的另一位長老。我們就去找他,艾爾納帶著眼淚與悲傷,同意與我們同去見李弟兄。其實對職事站的一些問題,他已經相當清楚了,並且他也注意到在安那翰還會引起一些別的難處。這是十一月初的事。

李弟兄這時仍在臺北,要到八七年十二月五日才回來。我們覺得對於這樣嚴重的事,不可能與他在電話裡充分而恰當的談論清楚。而我們若單單為這事飛去臺北也不實際,因此我們決定等他回來,儘早與他面談。——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四、【安那翰教會的情形(一九八七年十至十一月)】這段時期中,我們非常擔心安那翰的聖徒,以及教會的情形。我們在安那翰剛剛才結束八七年暑期訓練期內的福音「閃電戰」,有三千七百人藉叩門而受了浸。在安那翰範圍之內的人約八百多,其餘的分由橙縣各教會分擔照顧。我們正全力的去對那八百多受了浸的人作浸後的照顧。照顧方面的預備工作,以及善後計畫和其他的一些活動,分量都相當重,都由教會安排的兩位全力為此工作的弟兄帶領,長老們也投身其中。我雖然受到健康的限制,但也未甘後人。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好些受了浸的人都不見了,不少人拒絕我們再去造訪,剩下的果子是寥寥無幾,使人感到沮喪。

由於相當多聖徒反對叩門的作法,雖然不是公開或有行動表示,但這些聖徒此時退出了教會生活與聚會,使問題更形複雜。他們認為如果這是教會所規定的路,那就不是他們要走的路。的確是,聚會的內容大多是充塞著叩門的見證,若有人想要講一點別的什麼,就會認為是在「流」之外。就在這樣的空氣下,教會原本低落的士氣,就更加低落了。

我們覺得在當初贏得聖徒們的那個基督與教會的異象,已經逐漸暗淡,甚至完全消失。那些還留下的人,要不是盡他所能的根據新路的方法外出探訪新人,就是覺得自己是外路人,因為他們心願既已不夠,也無法應付對他們的種種要求,而且又都嚴重缺乏神的活道以及靈與生命的供應和滋養。因此,我們接受負擔,在主日釋放了幾次信息,盼望能更新我們的異象並供應生命。我們根據歌羅西書與啟示啟示錄講了幾次,著重在基督作生命樹。有一次一位在青少年中帶領的呂弟兄對我說「約翰,你會遇到麻煩」!他的意思是李弟兄與其他領頭的人會不高興我,因為我所講的,不同于李弟兄在臺北目前所講的新路。我對他說,我沒有辦法不這樣講,我必須照著我的負擔以應付當前的需要。如果我這樣作而受到難為,那我就必須受難為。不管在臺北講什麼,或別人在別處作什麼,那是別人的事,我們必須顧到本地的聖徒。

這次所經歷的事,指出我們中間的一個錯謬——有一種普遍的觀念,就是人人必須講李弟兄講的,並且全地一致遵奉,根本不管當地的需要。我們已經看出這個錯謬,所以不能昧著良心去跟從。

十、十一兩個月內,安那翰的長老們定期與橙縣其它地方的長老們一同聚集。我們向他們表達對各地教會低落情形的關心,因而需要對異象以及對生命的基本事物有復興。別人也交通類似的事。感恩節週末快到了,要到山上舉行一次青年特會。當提起這件事時,同時也引起一個問題,就是誰該去帶領青年人。那時我們曉得有一位臺北的訓練教師,已經被職事站服事的人舉薦安排要來帶領青年人,事實上他已經準備動身前來了。與會的弟兄們幾乎都有非常沉重的感覺,對那個安排,明顯表示反對。因想到上次暑期在德州歐文的高中訓練所帶來的傷害,而在那次訓練中,這位訓練教師是主要人物。與會的長老們就安排兩位弟兄打電話到臺北給這位教師,告訴他說,弟兄們感覺當安排另外的弟兄來帶領這次青年特會,那兩位弟兄立刻照辦。這件事對那位在臺灣的弟兄說來是一個打擊,對自認指揮這些事的李蒙澤說,也是一個打擊。

為著其餘的聖徒,長老們也同意,在感恩節週末也當聚集在一起,有幾次聚會,交通到基督、那靈、生命以及教會,自必都得益處,長老們也可在會中交通他們的負擔。但在特會開始的前幾天,李蒙澤召集所有全時間者,告訴他們說,他們與這特會無關,他們應該去照顧新人。顯然李蒙澤是十分不滿意這個特會。但是我們覺得,更好是讓這些全時間者(如果主引導),把新人帶來一同聚會,自必更有益處。我們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

特會過後幾天,班森腓力由臺北來到安那翰,與全時間者聚集。李蒙澤、丹透、丹來斯勒(Dan Leslie)都在場(後兩位原打算要在事奉上帶領全時間者)。經過班森的交通,就正式取消了丹透與丹來斯勒對全時間者的帶領,全時間者就落到職事站的指揮之下。這對二位丹弟兄是一大打擊,而全時間者感到莫名其妙,有些人甚至提出很嚴重的疑問。

幾天後,班森想要與代表這一地區教會的長老們會面,在附近的餐館安排了午餐,接下去要有交通。出席這次餐會的有班森、丹透、丹來斯勒、甘安格、迪克泰勒(Dick Taylor)、法蘭克司開福(Frank Scavo)、戈福瑞歐圖推、艾爾納,以及我約翰英格斯。在交通的時候,幾位長老開始詢問班森一些最近發生有關全時間者和職事站的事,以及有關教會與全時間者之間的展望。對於職事站與其經理部的介入尤其擔心。班森對弟兄們的問題覺得很難答覆,對弟兄們向著職事站的態度也有了警覺,因不知道我們所面對的問題。他注意到橙縣這裡的氣氛改了樣子,他非常不安,我們也非常不安。——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五、【新約恢復版翻譯工作瓦解(一九八七年十月)】由一九七四年至一九八四年,超過十一年的這段時間,我與幾位弟兄一同為預備新約聖經恢復版本(英文)的經文而工作。其中大部分時間與我一起工作直到完工的有比爾duane恩(Bill Duane)和艾爾納。我們自己工作,直接與李常受弟兄聯繫,將每一卷我們所作成的交給他。任何有關經文上的更訂或更改,都是直接與李常受弟兄商量之後才完成,然後由他交給水流職事站來處理排版印刷出版等事。因此在整個工作上,我們與職事站並沒有接觸。

在整本新約完成以後,我們預料會有一個時候來作一次徹底的修正,理順好些譯文上的弱點,使它更和諧一致,更準確、更易讀。可是我們收到通知說,修正譯文的工作,全數要由水流職事站主持,換言之,要由總經理李蒙澤來主持。根據已過的經驗和觀察,我們知道這種關係會帶來極大難處。我們非常擔憂,但是又別無選擇。職事站為這工作預備了一個房間,預定十月十五日啟用,開始工作。

另外增加的特色,是職事站的全時間職員開瑞羅比恰斯(Kerry Robichaux)被指派為特別顧問,與我們一起工作。他有一個高級的語文學學位,專長希臘文;因此他被視為是這工作上的可貴人才。不只如此,他也曾在臺北與其他人一同幫助李弟兄完成了華語恢復版的工作。還有一位華語的弟兄,也被指派與我們一同工作,以查封所有我們所翻譯的,看英文版的譯文是否與中文的譯本一致。因為這譯文,以後是其它語文版本的主要根據。

十月十五日(週四),我們一起坐下,頭一次在這有新設備的房間裡,打算立下一些原則,以便大家遵循。開始不久,我們就在工作指引上與開瑞起了衝突,但是我們盡力通過了這點,繼續工作。第二天十月十六日,開瑞提起一些有關每天工作日程的事,這是李蒙澤交待他的,他是經常與李蒙澤接頭。在這裡有一點難處,由於我們原初另有領會,比爾端恩便建議,我應該是主要與李蒙澤接頭的人,免得由於我和開瑞兩個都從職事站帶來通知而容易產生混亂。比爾為避免混亂,就說:「我們不要給魔鬼留地步,免得進來破壞我們的工作。」開瑞對比爾的建議感到不太愉快,但我們結束了那一場會商,安排下周再回來。

令我大感驚奇的是,第二天,我接到戈福瑞的通知說,接到李蒙澤的通知,我們的工作要立刻停止,翻譯的工作要遷去德州。原來開瑞把比爾端恩所說的話,報告了李蒙澤,而李蒙澤大為光火,他完全誤解了比爾所說的話,而打電話到臺北,把全部事情告訴了他的父親。當比爾說「不要給魔鬼留地步」,他認為比爾說的魔鬼是指他。李蒙澤套用一句中國成語「打狗看主人」,打狗也等於打了主人。若是稱職事站的總經理為魔鬼,那麼也照樣指他作老闆的父親李弟兄為魔鬼。李蒙澤將事實加以歪曲,推論出我們必是反對他和他的父親。戈福瑞對李蒙澤這種反應以及處理整個事情的作法感到驚駭,並且極端的厭惡。他比我更感到受辱,認為我們這麼多年來既緊密又深切投入在這份工作中,並且要背負全責得見其最終完成的人,都突然被解除責任,並且找別人來代替。他也指給我看,說,這件事足以證明李蒙澤膨脹的影響力,左右了工作,也左右了他父親。

次日主日的清早,李弟兄從臺灣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知道發生的問題。他吩咐我們馬上停工,不要繼續,用一周時間禱告並考慮下一步怎麼辦。他也要求我禱告。我在電話中告訴李弟兄實際發生的事,完全不像傳到他耳中的話。不管怎樣,李弟兄認為為求息事寧人,最好有些改動。幾天之後,他又打電話來說,他已作了最後的決定,這個工作要搬去德州歐文,正如戈福瑞聽到李蒙澤所通知的措施。開瑞和別的人要在那邊工作,把草稿寄來給我,由我來作最後的審核。我默從了這個安排。很顯然地,比爾端恩已經被排除在外,不再有分這工作了。李弟兄也囑咐我,多用我的時間幫助安那翰教會,我曾告訴他這是我的負擔。

坦誠的說,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就是由李蒙澤主持,在職事站的環境之下工作,遲早必會有一些新安排。無可避免的,爆發摩擦與不愉快事件,是必然會有的,從一開頭我就預見這些了。因此想要叫工作能平安無事的進行,到頭來李弟兄也必須作某些行動。我很欣慰這事發生得早好過發生得遲。對我來說,在這種環境下工作的擔子,必會過度勞累,影響我的健康,我也不準備以這種方式來犧牲我的性命。

(有些弟兄最近對我說,我應該利用李弟兄打電話給我的機會,在電話中告訴他,我們所關切的那件事。我絕不肯那麼作,像這種嚴重的問題,必須當面商談。)

比爾端恩知道李蒙澤那樣的反應,以及他處理事情的作法,感到極度反感。他對不再牽涉其中感到欣慰,但是為翻譯工作這樣夭折而感到難過。

我繼續更訂的工作,潤飾由德州寄來的草稿,然後轉寄給李弟兄,大約有一年多之久。最後,將近一九八八年年底的時候,我覺得當退出這個責任,就在十二月三日寫了一封辭職的信給李弟兄,結束了我生活與工作的一段重要時期。——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六、【產生問題與叫人擔心的因素】當我們繼續思考這些事,分析我們的歷史經過時,我找出了幾點基本的因素,乃是造成我們可憐光景的成因。這樣分析的時候,我們又另外得到一些別的結論,更加叫我們感到擔心。

1.過於強調數

我們說過,關於工作和職事被捧得過分重要,因此造成了高高在上的中央集權。當前所謂「職事的負擔」,是因為多年來我們的增長率越來越少,必須找出一條傳福音的路,好快速的增加人數。這個「負擔」,就牽引我們過度強調數字和增長。我們強調預算、目標、計畫、辦法和方式,又預言要有幾百萬人在幾年內受浸。又保證說,如果照著所開列的方單去實行,教會的人數必定會增加多少倍。我們聽過好些從臺北來的信息,看了好些錄影帶,內容大致都是這些。好些教會,包括安那翰在內,都誠心誠意的投入實行這個負擔,順服著跟從。但是這種熱忱逐漸消減,許多聖徒也就疲憊的退去了。

福音應該廣傳,我們完全贊同,我們的確是缺了正常健康的增長,缺少正確的傳福音行動,但是怎樣解決呢?怎樣來補救呢?我們對此不太清楚。但是我們不久就非常清楚,對我們毛病的診斷以及所開出來的藥方都有嚴重缺點。這不單有神話語充分的印證,並且也有李弟兄自己多次所講的道來證實。我們因著他看見了神的經營與主恢復的異象,而現在這種強調數位增長、預算、辦法等等,與我們所看見的,完全背道而馳。這不是我們在起初所聽見的,這不是當初吸引我們來到主的恢復中,和帶我們進入教會生活的東西。我們中間有些人原本是從一些強調同樣事情的基督徒團體中出來的,因在那裡得不到滿足,感到饑餓,一直尋求安息與供應,尋求合一與真正的交通。

我們分析一下我們在美國的歷史,就發現每當注重數字和增長的時候,嚴重的問題就接踵而來,到末了,只落得減少而不是增多。一九八三年元月十七日,李弟兄對長老們講了一篇信息,以後又印出來(「對長老們的實際談話)」。那裡說:「讓我們回溯一點我們的歷史。主在美國的恢復開始於一九六二年,在洛杉磯。從一九六二年到一九七二,十年之久我少有什麼擔心。我唯一的負擔是不斷向前…。以後我們就變得不大在意,或者說我們被引開了。我們離開了主所給我們看見的事,卻轉去注意如何增長。從一九七二起,我們傾向要不顧一切的加人數,並且專注重得著某些地方、某種人。這種情形就讓一些東西有門給鑽進來,敗壞了主的恢復…。然後我開始說,我們必須將我們的注意力從增加人數轉回到中央正道,就是生命的道,神所注重的道路。」

以後,顯然地我們又回到同一個惡性循環了。我們又從神所注重的神的經營中岔開了。毫無疑問,這是那詭詐者的工作。我們的確需要回到如當日李弟兄所說的生命的道路。我們覺得我們既與李弟兄一同服事了這麼多年,對於這一個重點,我們理當誠懇忠實地與他商談。

2.職事站的影響力與控制權

另一件令我們非常擔心的事乃是職事站(就是李蒙澤)對眾教會、長老、同工以及在臺北全時間受訓者不斷增長的影響力和控制權。我們可以舉出好些這種無可容忍又不合聖經教訓的事例。我親眼看到一些帶頭的人,向李蒙澤報告他們打算在橙縣的青年聚會中講些什麼,並且問他是否可行?這種向他請示的事,真難以置信,這算是一位元事務經理的業務麼?當我將所見到的事告訴一些與李蒙澤配搭並與他在一起的弟兄們時,他們笑我並說那是太平常的事。他們取笑我這個新發現,以後戈福瑞承認連他自己都作過這樣的事:他曾經建議在選擇某人去帶領青年特會之前,應該先問問李蒙澤。戈福瑞為作過這事痛感懊悔。丹透說這是我們的「生活方式」。我們的情形差到多麼嚴重的地步!

不僅如此,長老們也受到勸告,要打電話給李蒙澤,請示他關乎他們那一區教會的工作,以及特會等的各種事務,去尋求他的意見,也問他該派誰去服事。好幾處地方就是這樣實行的。

也有幾件發生在某區的幾個教會中的事情,因長老被指斥有冒犯的情形,而被職事站的經歷部門懲罰性的切斷對他們書報、錄音帶、錄影帶的供應,根本不理睬該幾處教會聖徒受到的難為。若是那地的長老們悔過,職事站認為滿意,禁令才得解除。

以後,據我們瞭解,職事站的經理階層,的確有了一些調整。但在當時情形是非常之壞,並且越來越糟。因前景兇險,叫人真正擔心。

3.「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裡荒謬絕倫的言論與行動

此外,我們藉著聽到的報導,看見寄來的錄影帶,以及讀到臺北全時間訓練出刊的印刷品,知道在那裡所作所說的事,叫我們真覺震驚。這些事中最主要的,就是李蒙澤在事實上已掌握了整個訓練。原以為他只負責事務一面的事,但實際上,他執掌督理的事已遠超事務一面了。他是每天與二十四位施訓人以及領頭的人商談,他們要向他報告一切的行動(若不這樣作,就是冒犯他)。受訓人甚至被叮囑知道乃是李蒙澤主理整個訓練。他的權力及地位大到無法估計的地步。(附錄1

在臺北的訓練中,有些教師教導的話令我們驚訝,我相信他們還講了許多別的話,下面是一些例子:

(1)「不需要去禱告問神怎麼作(或作什麼),跟隨職事就好了。」

(2)「你們連想都不必想,叫你作什麼就作什麼。」

(3)「要盲目地跟從李常受,即或他錯了,還是對的。」

(4)「你若離開訓練,你就失去了國度。」

(5)「我們的工作目的,是只接受李常受的教訓和作法,把各人作成李常受,這裡就像個李常受複製中心。」

(6)「與職事合一就是與李弟兄合一,就是與職事站合一,與李蒙澤合一。」

(7)「基督教墮落了,主興起了他的恢復;主的恢復又墮落了,主興起了臺北訓練中心。」

有一位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的教師,在一九八六年夏季,曾對德州達拉斯一班弟兄們說過下面的一段話,論到李弟兄的地位。這段話的前後文是說到如何與職事合一。有見證人可印證這事,內容如下:

「父是第一,子是第二,靈是第三,而李常受是第四,再接下去是那些與李常受在一起的。」一位弟兄問說,「誰是第五?」那位教師答說「目前還不清楚誰是第五」。那位教師又繼續說,「你們弟兄們不能接近李弟兄,我和另一位施訓人可以接近他。我們可以隨時走進他的家,並且坐下與他一同用早餐。想知道李弟兄要你們作什麼的方法,乃是接觸那些接近李弟兄的人。他們會指示你,他要作什麼。」一位弟兄問說,「這豈不是成了教會中的階級制度麼?」教師說「不是」!弟兄又問說,「這與我們曾經所定罪的有什麼兩樣?」那教師說,「如果一個地方上的長老這樣作,好去實現他自己的負擔,那是一個聖品階級制度;但如果這樣實行來實現職事的負擔,那就不是聖品階級制度。」

當李弟兄從我們口中聽到他手下的教師之一這段話之後,他曾經責備並改正那個施教的人。但令我們費解的是,我們都曾經過一段年日,聽了李弟兄那麼多篇信息,這種胡言亂語居然會從李弟兄所安排來帶領訓練的人口中說出來!

訓練的其他諸多方面,都令我們感到不安。參加訓練的長老們,被明明的關照過,要在他們所在地方,在每一個細則上,都要完成同樣的訓練。這種壓力加在眾教會長老身上,要他們跟隨、實施、順應一切從臺北出來的東西。若不照樣作,就會產生難處。如此注重作法、方式、操練——這一切都是外面的。其影響的結果,就在許多聖徒中產生了枯萎荒涼的光景。

這期間,好些忠心的年長聖徒受到斥責,並且給人一種印象,就是他們老了,所以也就沒有用了。一切制度都推翻了,全時間者成了一班特殊人物,全時間訓練,高舉在眾教會之上,眾教會被認為已變老衰,最好的也不過是「聊勝於無」(餘潔麟在「中學生的心聲」所說)。長老們當眾被貶低,並且把所有的毛病都歸咎於他們。即使這樣,眾教會和長老們,尤其是許多被藐視的年長聖徒們,仍然慷慨犧牲地奉獻財物支持訓練,這些錢倒是很樂意地被接受了。事實上,有一些教會的財物狀況,由於支持他們的全時間者以及其他的推動計畫,負擔沉重,已經被搾幹了。

從「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在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廿三日的大會錄影帶,以及一九八七年六月一日的全時間者訓練畢業典禮的錄影帶,看到那種屬世界的作法和花樣,二者混雜在一起的玩意兒,實在叫滅亡震驚,因為這些東西一向是被我們強烈定罪的。艾爾納曾親身參加了那個畢業典禮,他說,當人人興高采烈時,他卻對這世俗化的東西深感憎惡、噁心。我們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難道這些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麼?

我並沒有興趣來提說這些事,我的目的是記錄這些事叫讀者知道,這些發生在一九八七年秋天,也是壓在我們心頭上而引起我們擔心的事。

4.關於職事站中人員的不道德行為

最後,就是關於職事站人員的嚴重不道德行為(不是小事)。我們對這事的擔心處,是這事早晚會達到新聞媒介的耳中,我們就要面對另一樁公開的醜聞。回想英國的閉關弟兄會,在他們末後的日子中,因為受到各種的唾駡,聖徒們承擔不了,以致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這事叫我們驚懼,最糟的是,主的見證要大大受到中傷,並且李弟兄的職事,也將受到極大虧損。

以上這些事,是我們要去與李弟兄交通的。——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七、【面見李弟兄(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至十六日)】一九八七年十二月五日(週六),李弟兄由臺灣回到安那翰。戈福瑞、艾爾納和我,還有幾位別的弟兄,在洛杉磯機場接他。在時間許可的時候,我們就打電話到他家,約定下一個週六,十二月十二日早上,同去見他。

約見時間將到,我們接到廿安格打來的電話,要求週六與我們一同去見李弟兄。他自己原打算單獨去見李弟兄,表達他所關心的事,但在橙縣的另一位長老勸他不要單獨去,而與別人一道去。我們同意與甘一道去,並且電告李弟兄,李弟兄也同意了。

因此十二月十二日我們四人——戈福瑞、艾爾納、甘安格和我,去到李弟兄家。我們心感欣慰,因我們終於有機會向他敞開交通了。我說了一番開場白,大意是這樣:

「李弟兄, 我們有一些關係重大的事,想與你交通,這些事令我們難以知道怎樣往前。但是作為弟兄和同工,多年來與你非常接近,我們總覺得應該坦誠而完全的向你敞開。我們要求你能樂意從頭到尾聽完我們的話,若你有意見,等我們說完了再提。也許你會希奇,就是何以我們會擔心這些點,但我們相信等說到末了,你就會清楚。」我們這樣說,是因怕我們會耽延在某些點上,因而無法用會面的所有時間,表達我們所關心之事的全貌。當然如果李弟兄要求的話,我們也非常樂意交通更多的事。後來我們也的確有了更進一步的交通。

我便繼續跟他交通到前面所提起關於眾教會士氣低落的情形。我自己清楚知道美國各區各教會的情形。我們在生命方面,幼稚低賤。在真理方面,某些緊要的重點很缺,認識也很少。至於在事奉方面,熱心減少了。在福音方面,尤其在安那翰,雖然有些忠心的人在照顧新人,人數卻越來越少,更糟的是去叩門的與不去叩門的人之間分化兩極。我向他解釋說,不是因為我們缺少投入新路的行動,其實幾乎所有的長老與教會已竭盡所能的要去完成李弟兄的負擔。

對於李弟兄的職事,我們察覺到信徒對它的欣賞寶愛逐漸消減,而且對職事的信任程度也已降低。這情形主要的是因為帶領上改變太多,朝三暮四改來改去的事實,把聖徒們推到超越他們的極限,已經無法再忍受。我們告訴李弟兄,許多弟兄不但擔心主的恢復,也擔心李弟兄本人以及他的職事,這種擔心叫人很痛苦。

然後我說到那時情形惡化的主要原因,是過度注重數位、辦法、作法、活動,叫許多聖徒因營養不良而枯乾。更嚴重的,照李弟兄自己的說法,我們已經偏離了神經營的中心道路。我將在前面所提起離開生命而偏於注重增多的那段話(對長老們的一段實際談話)唸給他聽。然後我簡要地將我們的歷史分析給他聽,又指給他看,每當我們注重人數時,也隨即引起嚴重的問題,結果不但不增反而減少。以後另一次當我跟李弟兄再談到過度注重增長時,他回答說,「不錯,過去每當我們提起這點時,我們會有難處,但我們還是需要增長。」在已過的年日裡,我們曾有過快速的增長,但根本沒有去強調它。

我又說,求數字龐大,乃是在建造馬太十三章卅一到卅三節所說的大樹。我們永遠忘不了一九六三年在洛杉磯特會中,李弟兄在信息中說到教會本是一粒芥菜種,應當正常生長成為一棵菜,但是竟然不正常的長成一棵「大樹」,指定在本質上和功用上都變了。他警告我們,當心不要出現這顆大樹。

我結論說,「主的恢復這時面臨極大的危險。你在一九八三年警告我們,有一個失去一切和分裂的大危險,我們已經身歷其中了。如果我們不對你直說,我們對你或對主就不夠忠誠。我們需要得醫治,我們需要救助,我們需要帶回到對基督的享受中,否則新路不會成功,聖徒們也不能得著新的幫助。我們盼望你李弟兄,在要來的訓練中,也許能在這方面幫助我們。」

接著甘安格對李弟兄說到李蒙澤的影響力怎樣發展和被推動。他說到這種推動如何開始於一九八一年在班森腓力與瑞格雷福的帶領下,實施在德州歐文。(甘本身曾經深受他們的影響,而在橙縣成為職事站以及李蒙澤最強有力的擁護人。因此他對事情的內幕有深入觀察,他的妻子曾在職事站忠心服事多年,也曾看見、聽見好些事。但在這時甘已徹底悔悟了,並且懊悔他在已過所參與的擁護作法。)

然後甘說到職事站對各地教會的影響及控制。他回顧關於這方面的事,就是我們在前面略述過的,更加上一個重要點,就是不讓弟兄們直接與李弟兄交通,只要與李蒙澤交通。我們在一九七七、一九七八年間,也經歷過同樣的情況,不過那時是涉及另一位弟兄。

然後甘又提起一些所擔心的重點,是關於臺北全時間訓練的。有幾點曾在這份史實的前面略述過。他說到在臺北李弟兄所指派的施訓教師那種自大的態度,脫離常軌的言論,把李弟兄的職事都代表錯了。甘本人曾為臺北的施訓教師之一,因此好些事他都熟知。他指出臺北全時間訓練已成了一個龐大的組織,有內部的階級體系,以李蒙澤和一些施訓教師在尖頂上。有一位施訓教師最近在德州爾汶中學生訓練裡,還說到這些事情乃是主恢復中更高一等的事。

甘非常堅決又直率地說到他對臺北訓練的擔心,但他與其他的弟兄們從未要求李弟兄結束那個訓練。

艾爾納又向李弟兄覆述一些臺北訓練中所發的檔,以及在別處的言論,這些言論激起了我們的擔心。其中有些上文已列載了,另外艾爾納提起的如下:

(1)預言主在十三年之內回來,把主再來的時期定好了。

(2)論到全球性的合作,指明眾長老與眾教會應當不光在原則上跟從出自臺北的指導,也要在細則上跟從。這個全球性的合作,也是臺北一九八七年十月過節傳福音要達到的目標之一。又說各處的弟兄們要不斷與餘潔麟定期接觸,好跟得上最新的帶領細則。

(3)所有的弟兄必須去到臺北受帶領,到那裡已經有的合一中。你若沒有去到臺北,你就不在主的行動裡。

(4)一位在某地教會,又關心當地聖徒的人,曾受勸告說,忘掉當地的聖徒而出去叩門,建立起一個新的教會生活,到後來自然會有年長的人前來加入。

(5)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裡有好些人(主之外)被高舉,被人捧,被稱作英雄,公開受表揚受獎賞。

當艾爾納把這列舉出來的長篇檔唸完後,李弟兄要求給他一份打字副本。艾爾納也照辦了,我們把這份東西放在附錄裡。(附錄2)艾爾納說到在臺北體育館的畢業典禮上一切屬世界的東西。接著說,「有些聖徒表示擔心,就是主恢復的性質已改變了。」

最後戈福瑞直率又敞開的告訴李弟兄,關於職事站有人員的嚴重不規矩行為。李弟兄十分留意的聽。我必須在這裡指出,戈福瑞或是別人,從未要求解雇職事站的經理,像一些控告我們的人所說的。

到這時上午已過,我們必須作一個結束。我們因李弟兄的回應感到很滿意。他非常謙卑、虛心接受,超過我們所期望的。他也真誠地感謝我們向他的直率、敞開,並與我們每個人握手。他要求我們與他一同禱告,並協助他來處理職事站有不規矩行為的問題,對於這事他非常關切。我們也向他保證,必定盡我們所能的作。他又勸我們下午再來,作更深一層的交通和禱告。我們欣然同意,滿得激勵的離開了他的家,但心裡明白,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當天下午四點半,我們照他所要求的,又回到李弟兄的家,盼望有一個禱告的機會。我們迫切的需要禱告,但令我們失望的是,當李弟兄一開場就用很長時間對我們談到他的工作、職事,以及眾教會怎樣進一步發展,並沒有禱告。後來只有點非常簡單的禱告而已。然後李弟兄說,最難處理的事,是職事站裡的不規矩行為。他問我們感覺他該如何作,我們又該如何作,我們又討論了有關情況。李弟兄表示說,我們上午與他交通的事,可能都是真的。關於職事站經理控制眾教會的事,李弟兄說他曾勸李蒙澤絕不可給人有這樣一種印象。他告訴我們說,他曾不止十次的教訓李蒙澤永不可干涉眾教會、眾長老、同工或主的工作。李弟兄說到曾勸他十次,明顯地這裡確有問題,但他說這件事不難對付。

李弟兄又要求我們晚上再來進一步交通,我們也欣然贊同。到了七點半我們又聚在一起。在談話的末了,李弟兄又要求我們後天(週一)早上再來,我們也答應了。但是當我們離開的時候,並不太開心。李弟兄非常急於找一條路,來解決不規矩的事,我信他心裡明白,這事足以危及他的職事。

第二天,十二月十四日的早晨,我們又到了李弟兄的家,略略禱告後,李弟兄又繼續講。他分析我們已過的歷史,一直講到近年來在美國、在臺灣以及在德國等地,人數增長率都非常之低。到這時,他也承認已過注重人數加多帶來了難處。他覺得在美國,我們的起頭實在不錯,到了一九六九至七零年達到了高峰。然後好的光景失去了。失去的因素之一,是移民運動。在洛杉磯時,所有的聖徒都集中在一處,又有適當的帶領。但當移民的事一來,在洛杉磯所收穫的都失去了。一九七四年他的負擔在出版生命讀經,十二年來他全力專注在這事上,而忽略了對教會適當的照顧。這也是我們受到損失以及貧乏情形的原因。他說,我們的擴展還不錯,但增長很差。沒有人起來照顧在臺灣及美國的教會,叫他很失望。哪裡有弟兄起來照顧教會,像當日在洛杉磯艾爾登(Elden Hall,L.A.)會所的情形呢?

他說起橙縣那些從臺北回來的全時間者的問題時,問說,究竟誰照管他們?我可以把他們交給誰?他又說,臺灣的訓練已擴展到各地,在遠東只有一個教會受到訓練的打岔,主在臺北得勝。但在美國這裡,產生了兩班聖徒(一班贊同他,一班不同意他),這就真正產生了問題。他說英國沒有得到多少幫助,因為他們堅持自己的意見,人的意見總是把事情弄糟。車上只可有一個司機,今天哪裡還有同心合意?呸!

李弟兄又繼續講下去說,就在這當口,李蒙澤的問題又引進來,使雲層更厚了。弟兄們如果夠強,李蒙澤是不可能進來的。班森腓力和瑞格雷福推崇李蒙澤是個錯誤。他辯說,我幾時叫李蒙澤作過同工?他曾不滿的怪華語領頭的弟兄說,你們為什麼將事情拿去問李蒙澤?李蒙澤並沒有野心,但如果你給他機會給他地位,那麼他就接受了。

李弟兄又問我們說,你們弟兄們和比爾邁倫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那些叫你們不安的事?(其實我已向他解釋,為何我們覺得要等李弟兄從臺灣回來,好當面跟他講。)然後李弟兄簡要地說明他對將來的計畫。他說他打算訪問各地,鼓勵眾聖徒更多享受基督。但單有這個,主還不會滿意,我們必須進到林前十四章裡(指有正確的聚會)。他說我們還需要走老路(也許他是指一人講道),把他們帶回來,在他們身上作工。他自己必須回臺灣,因為那裡的工作還沒有建造得踏實。他還有負擔要去視察美國眾教會,以清除許多誤會。

我之所以細細的提說李弟兄那時所講的,是為叫大家看見在那時他的想法。——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八、【一次出人意外的長老聚會(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四日)】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四日(週一)晚上,李弟兄召集了一次南加州眾長老的聚會。這個地區內大多數教會的代表多有與會。禱告過後,李弟兄用了相當長的時間,說到新路以及在臺灣的實行非常成功。然後他要求弟兄們交通,尤其盼望知道他們所在地實行新路如何成功。

迪克泰勒開始先講,用他出名的語調,生動而滿有享受的見證了一段。他說為著在長堤(Long Beach)的叩門和傳福音而感謝主,但結尾時說了一句實話,就是有一些聖徒的光景下沉和灰心。這種話就迪克而言是少有的,但他說了真情。接下去的弟兄們也老老實實地說到他們當地聖徒因走新路所起的紛爭以及下沉的嚴重情形,為此他們都非常擔心。有些地方因新路而導致分裂。約翰史密斯(John Smith)結束時說出了一段誠實話,論到他對聖地牙哥教會(San Diego)因過分強調作法、數字、增加人數等,以致變成了行動中心代替基督中心而擔憂。

這次聚會很不尋常,因為長老們說得這麼誠實而坦率,明知這種報告不是李弟兄所喜歡所要聽的。我們這種含有點威脅性的味道,是以前未作過的。據我所知,這是有史以來的頭一次,這叫人很得鼓勵。但李弟兄看來很困惱,後來對弟兄們所講的有強烈的反應,說到某弟兄所說的(指約翰史密斯),等於向他潑冷水。

那幾天,不只我們帶著我們的不安去見李弟兄,去的人聽說還有丹透(單獨的),司開福與迪克泰勒二人,都曾去見過李弟兄,把他們對目前的情形不放心之處,告訴了李弟兄。

十二月十六日李弟兄在歐文冬季訓練前一天,又召集了我們四人,但那次交通沒有什麼結論。他說等他回來之後,要與我們繼續聚談,來解決關於職事站的事。我們也同意了。

甘安格和我帶著負擔要參加冬季訓練之前的兩天長老聚會(八七年十二月廿二及廿三日于德州歐文)。我們預備早幾天即十九日動身,希望在長老聚會之前,能有機會先與班森腓力以及瑞格雷福交通。——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第二部

 

一、【另一項驚人的發展(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九日)】十二月十九日的早晨,在我同甘安格準備下去去歐文之前,那位在職事站中服事的姊妹,就是曾在九月三十日與我談過話的姊妹,電話中請求與我以及戈福瑞面談。我們與她相見,聽到她說的事後,叫我們震驚到極點。她把她在職事站服事中所受到的苦的詳細情形,都告訴了我們。她要我們知道這種事態是多麼嚴重。我們整個人都翻騰了。談話完了,我們離開時,仍然充塞著深覺痛絕的感覺,無法形容或表達。

戈福瑞載我去機場與甘安格會面。我們是又震驚又厭惡。這一切竟然都發生在所謂主的恢復裡!我們有把握相信班森腓力與瑞格雷福必定知道這些事,因為他們有分並深入參與職事站的運作。因此我們決定一到歐文就要與他們談這些事。——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二、【在德州歐文的長老聚會以及與弟兄們的交通(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月十九日(週六)下午,甘安格與我飛到歐文,我並未告訴他剛剛職事站那姊妹所告訴我們的事。週一早上就是十二月二十一日,我們約見了班森腓力和瑞格雷福。我們是多年來親密的同工,又知道他們曉得好些事。我們跟他們提起十二月十二日向李弟兄所陳述我們關切的事,只是沒有提起職事站的不軌行為。我們特別要他們知道,對於從一九八一年開始,他們捧抬職事站和李蒙澤的大錯,我們有強烈的反感。他們說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錯。這叫我們非常驚訝,也很失望。我們還想叫他們知道,這件事是多麼嚴重。他們邀我們出去午餐,並且我們也決定下午會面再繼續交通。

當我們再來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打算一面抗議,一面要提起職事站的不軌行為。他們堅決拒絕聽這事,但是我們繼續要講,瑞格雷福快快起來並走出房門。班森(我們是在他家聚集)也起身表示他的不快。我們確知他們曉得有關這事,盼望與他們協商一下。班森承認前面所提起的那位職事站的姊妹,在臺北曾去找過他,向他揭露一件與此相關的事,但他強烈的反對我們把這事在他們面前提起。他們辯稱這件事完全是安那翰教會範圍之內的事,與他們無關,也不顧被牽涉在內。我們認為如先前我們所提起的,這種事是超越地方的,更加因為他們既是職事站業務的帶頭人,我們應該與他們商議。不久以後,我為這事向班森和瑞道歉,因我覺得如果他們不要聽,我就不該勉強跟他們談這事。

當晚我們見到了一些前來參加長老聚會的長老們,並和他們有一些交通和禱告。同時當晚比爾邁倫在李弟兄的住處,與李弟兄有敞開的交通。

第二天早晨(十二月廿二日),長老聚會開始,李弟兄講了一段非常美好的話。在講話間,他提到比爾邁倫,對他大加贊許,又說他願眾弟兄們知道,他支持比爾,對於有人批評比爾,他非常不高興。朱韜樞為想鼓勵比爾,事後告訴他說,李弟兄從未對任何弟兄這樣做過。我自己也從未聽見過李弟兄這樣大力支持一位弟兄。

那天晚上,長老聚會的空氣完全變了,李弟兄猛烈的攻擊。很明顯地,班森腓力和瑞格雷福在那天下午見過李弟兄,把我們對他們說的話告訴了他。他怒火填胸,他整篇信息就是為自己表白那些有關我們與他交通的事。顯然地他是公開責備對付我們,雖然沒有提我們的名。他這樣來對付別的弟兄們,我們曾多次見過。也許他覺得這樣作是合乎聖經的。

第二天早上,末了的一次長老聚會,李弟兄又來猛烈攻擊,對於一些事痛加斥責。他一面責備他假想中的反對者,尤其是我們;一面非常熱烈的為自己辯白。我覺得他不夠公平,講話不真實,作得不恰當。好些弟兄感到憂傷和困擾。會後我去見他要求他下午給我一點時間交通。他十分樂意,就決定下午三點半鐘見面。

會後我與李弟兄接觸,其後橙縣一位華語帶頭的弟兄張兆安來找我和甘安格。甘在前一晚曾與張弟兄長談,發覺他也關切到很多我們所關心的事。張弟兄在上午聚會時正好坐在臺北一位帶頭的長老林穰的旁邊,並且向他提起我們非常擔心今天的局面。於是林穰表示如果我與甘願意,也安排得出時間的話,他盼望能與我們交通。張兆安將這意思轉達我們,我們也同意見面,一同午餐。我們一共四個人,林穰、張兆安、甘安格和我。我們很希奇從臺北來的長老想要與我們談話,並且他也是同樣的關心局面,我們不曉得這樣的交通會有什麼結果。

在餐館裡我們開始交通。林穰表露出一種熱切要有交通的樣子,也表示非常關心今天的局面,雖然我注意到他從未提到他到底關心的是什麼。他十分想知道我們關心哪些事,因此我們向他敞開,最後我們流著淚告訴他,我們與李弟兄交通的那些事項。他非常專心地聽我們講,然後我們就分手了,把他們送到各人的住處,並且要求林穰務必對剛才交通的話保密,他答應了。

那天下午,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去到李弟兄的住處。我去是向他保證我不反對他的負擔,就是他在「新路」中所列舉的那些主要項目(就是那些日子所解說的)。他認為我們是真反對他。我告訴他,我絕不反對藉叩門或任何方式去傳福音;我絕不反對實行家中聚會;也不反對他所強調的那些事,反而我卻贊成這些事的。李弟兄接受了我的表白,並且說他對我沒有問題,他只覺得我應該多留在安那翰,不要出外太多。我們的談話和平的結束,但我心中並不愉快。

那天晚上冬季訓練開始,第二天早上甘與我以及迪克泰勒搭上最早的班機飛回洛杉磯。按照事先在歐文約好的,尤金顧勒到機場來接我們。尤金說他要跟我有一點交通,唯一可用來談話的時間,就是由機場返回安那翰的途中。甘問說他是否可以搭我們的車到安那翰,他妻子可在那裡接他。我們在車上的談話並不愉快。我責備尤金,他也責備我。我責備他在長老聚會中所講的話,我覺得那些話不能代表好些弟兄們的感覺。他責備我說我不該將我所關心的事講給別的弟兄,他覺得這樣作是在結黨。(實際上那時我只和少數人交通,他們與我在主的工作上非常接近,也多年彼此敞開心懷,並且這些交通的目的,是為一同去見李弟兄。我不認為這是結黨。)

那天尤金對我說,如果我們不接受李弟兄的帶領,那麼誰來作頭?他指著我說「你麼」?!!但我不想作這樣一個頭,也不是那種人。他勸我接受李弟兄的帶領。我告訴尤金,我願在生命和真理的範圍內跟隨李弟兄的帶領。尤金把我的話解釋說,若是這樣,就實行上說,我就不跟隨李弟兄的帶領了。他在這點上有責備了我。在有些事上的確是如此。我無法像從前那樣坦然的凡事良心無虧的的跟隨。尤金的用意無疑是想要幫助我,我領他的情,但他也必定很失望。他把我和甘在我家放下,然後去看艾爾納,想給他一點幫助。這樣,這趟既紛擾又累人的德州之行就此結束。——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三、【再次與李弟兄會面(一九八八年一月七至八日)】當李弟兄由歐文訓練回來之後,就打電話給我說, 他要在一九八八年元月七日(週四)晚見我和甘安格,又要在元月八日(週五)晚見艾爾納、戈福瑞、甘安格和我。

在週四晚上,我和甘坐在李弟兄家中。李弟兄開頭就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們與班森和瑞的談話,也知道我們對他們說了什麼(這事我們早已料到)。他也告訴我們,他知道我們與臺北的長老林穰會過面。林穰在我們與他會面之後,曾去見李弟兄。我們也相信他又去找別的弟兄們,並且告訴他們我們所說的一切。這就是這位表面熱切也答應一切守密的人。這並不是說我們所說的事有可羞愧之處,而是他前來尋求交通的動機叫人懷疑,而他這種不道德為人,該受譴責。為這事我感到厭惡。

李弟兄對於我們向這些弟兄所說的一些話,感到十分懊惱。他聽說我們對林穰說到眾教會之上有「中央控制」,這話十分冒犯了他。我告訴李弟兄,我們僅是說有一種中央化的趨勢。當然中央控制和中央化的含意很近似,只是中央化這個詞使這種實行看起來好像好一點,又減少了控制的意味。回頭看來,我們已經不止有一種中央化的趨勢。這個名詞道出了問題的核心。我們曾一直說我們的總部不在安那翰,不在臺北或地球的任何地方,而是在天上。可是現在我們還能無愧地說這種話麼?臺北不是被訓練中心宣稱為「宇宙的中心」麼?

以後李弟兄指出比爾邁倫、蘇民強和我,都用過同樣的說法——中央控制。他推論說,我們必定是一同商量或是謀算過。其實我們不必會商,更談不到陰謀,而是各自有了同樣的發現。蘇民強有此發現是在一九八六年,比爾邁倫是在一九八七年春天,我則在一九八七年秋天。最後幾年,我們藉著電話互相溝通,由此產生了我們心中的負擔。

第二天就是元月八日(週五)晚上,我們四個人——艾爾納、戈福瑞、甘安格和我,又應李弟兄的要求,在他家會面。他認為我們處理事情不當,重重的歸罪於我們,並說我們不再有資格來幫他處理職事站的不軌行為,也不配以教會的地位來處理。尤其令他懊惱的,是我們把這事告訴班森、瑞和林穰。他說,因此你們自己丟失了處事資格。李弟兄的態度和舉止叫我們十分不平。出了他的家門,我們稍微交談了幾分鐘,我們統統感到茫然,深感失望並難過。在我們弟兄心中有一個難解點,使我們覺得,想再有任何進一步的交通是不可能的了。——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四、【李弟兄與全時間者和長老的聚會(一九八八年一月三十日)】元月三十日(週六)早上,李弟兄與所有在橙縣的全時間者以及一些長老們聚會。他對他們講了一篇信息,然後要他們不再受職事站的帶領,轉而把他們交給眾教會,又囑咐他們,要順從在橙縣他們所服事之地的長老們。他們被分到安那翰、富樂頓、亨廷頓、爾灣、賽普魯斯(Cypress)、長堤等各地。我們都覺得,這對全時間者來說,是一個非常積極之舉,把他們放在一個更正常的情況下,在教會生活的境域中。李弟兄盼望各地的長老們,在他們的事奉上和讀經上幫助並指導他們。

在安那翰,約有十二位元全時間或部分時間者,要我們負責照顧。他們的確是又寶貝又有光明前途的年輕人。我既受到託付,又一直認為他們是這樣的一班人,也從未說過任何反面的話。我們愛他們,也關心他們,(直到今天我仍與他們許多位繼續接觸,並且有好的交通。)我們有負擔去幫助他們,經常並花工夫勤讀神的話;因此自一九八八年二月起,我和艾爾納與他們一同花工夫讀經,每週四個上午,從腓立比開始,然後讀加拉太、歌羅西。我們這樣一直讀到六月,在暑期訓練之前暫停。主的話對我們是非常豐富,又滿了亮光。

有幾位全時間者開始找工作,等到暑期訓練之後,其他的人也覺得為著生活的需要,該找個職業。安那翰教會已盡所能的在經濟上支助其中一些人,但有一對夫婦,因他們良心上感覺他們勞苦的果子配不過所得的幫助,所以他們寧願自己去賺生活的所需。有些人附帶的原因,是對於所照顧的新受浸者的進度感到失望。尤其有一對夫婦,他們已經盡所能去照顧一些說西班牙語的人,就是在「閃電戰」期間受浸的人。到了暑期,幾乎沒有一個人還留在全時間事奉中。這樣我們又過了另一個階段。無論是對全時間者而言,或對教會而言,這全數不是一個正常的情況。——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五、【一件非常嚇人的事件(一九八七年十二月與一九八八年三月)】一九八七年十二月間,在安那翰有一位弟兄,曾因職事站的不軌行為受到極嚴重傷害,他心理上受到很重的損傷,以致他想報復,並確定了步驟,要來執行一個非常嚴重的舉動(感謝神這件事始終沒有發生)。這件事被安那翰的一位長老聽到了,他沒有耽誤一刻工夫就去見他,安撫並開刀他。不久後,我們兩個人又去見他。這位親愛的弟兄,情緒上受到極大的刺激,就人說他有一番理由。他向我們非常敞開,主也憐憫他。事實上,他對他要作的事開始躊躇了——主不許他這樣作,但是他的感覺還是非常粗野,實在需要人説明他。我們愛他也盡所能的安慰他。從這件事上,可看出事態多嚴重。

這件事到一九八八年三月也被丹透聽到了,他是富樂頓教會的長老,這事觸動了他的警覺,親自打電話給李弟兄,把一切細節都告訴他。丹並不曉得,安那翰的長老早已照顧了這位弟兄。李弟兄要他與我們聯繫,所以他打電話給我們,告訴我們他所作的,也要求我們一起交通。我們於是來在一起,丹透、戈福瑞和我。對於丹透獨自出來處理事情,又未經與安那翰弟兄們接頭,就打電話給李弟兄,我們感到不悅,因為教會中處理這種事情,一向都是經過交通,我們也把這感覺告訴他,他聽說問題已經解決,心中也感到寬慰。——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六、【與李弟兄的特別交通(一九八八年三月廿四及廿六日)】在安那翰有一對夫婦,他們因職事站的不軌行為受到嚴重傷害,又因李弟兄容讓這種事情繼續存在而生氣,加之年初去見李弟兄時,他們要述說那些難處的經過,李弟兄卻根本不聽他們。我們覺得李弟兄應該曉得這對夫婦因他不聽申訴而感到受冒犯,因此我們要求約時間跟他談談。李弟兄答應了,在三月廿四日(週四),戈福瑞、艾爾納和我在他家見他。我們向他解釋這對夫婦對他的感覺,並且請他給他們一個申訴機會。他答應了,定規在下個週六見面。

當我們還與李弟兄在一起的時候,他說自從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我們去見他並向他敞開交通我們所關切之事後,已經一百天了。他說沒有一天他未曾考慮如何辦。他說他覺得不該採取任何行動,也不屈從任何壓力。

三月廿六日(週六)晚上,戈福瑞、我,還有那對夫婦中的丈夫和我們一同去見李弟兄。(李弟兄認為,若是讓他的妻子也在場是不太適合。)這位丈夫在一個非常好的態度下,開口細訴他的妻子在臺北職事站的全時間訓練中心裡服事的時候,所受到的惡劣對待。李弟兄非常注意的聽他,態度也很嚴肅。為整個事件他深感憂傷,並說「我的心都碎了」!他解釋他為什麼以前不願去聽他們的事,然後說他感激事主的妻子多年忠心服事。到談話的末了,李弟兄說願主祝福這弟兄和他的妻子。我們禱告之後就散去了。這位弟兄覺得能這樣向李弟兄卸下他的憂傷和負擔多少有一點寬慰,但對整個事件仍感不快。就這樣在單方面平息了一件因職事站服事發生的嚴重傷害事件。——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七、【在霞洛特與邁阿米的特會(一九八八年四月)】一九八八年四月一日至三日復活節週末,在北卡州霞洛特的教會邀我去傳講主的話,我去了。代表北上南卡加上維琪尼亞、喬治亞各處教會的聖徒們都聚在一處特會。我對他們講到啟示錄二、三章主對七個教會所說的話,絲毫沒有提起我們所遇到的問題。我們著重講到需要回到起初,正如約翰在他職事裡所強調的,歸向作生命的基督,以及恢復我們對他起初的愛。

有一些北卡州——霞洛特、格林斯玻(Grennsboro)、教堂山、瑞利(Reigh)諸城——的弟兄們,已經非常關切我們所關心的事,我們就和他們在會外談到我們的局面。我們也與約翰利特(John Little)談話,他是從拿希維爾(Nashville)來的。我們和他談到目前主工作的光景、職事站的事,以及各地教會的問題。他很敞開,對所談的事都有同感。我們坦然向他開啟,因為我們認識他多年,盼望他知道我們有怎樣的感覺。

一九八八年四月底,我被邀請去佛羅利達州邁阿米(Miami Florida),有一次南佛州眾教會的特會。這特會的時間是四月廿九日至五日一日。我們在那裡又講到主對七個教會講的話,但是用另一種講法,這次著重在地方教會的實行上與屬靈那一面。實行是具體顯於教會的地方性質,屬靈那面是具體顯於愛,生命,光三件事,因此是著重於約翰的職事。論到實行一面,我著重講每一個教會需要有當地的行政,而以眾教會之間的交通來平衡。

我們藉著重讀倪柝聲弟兄的「工作的再思」,得了許多幫助,看見教會的「十分地方」的性質,結果使我們覺得我們在這個重點上偏差得太遠了。在特會中,我們著重說到各地教會的長老們,應當直接到主面前去禱告,並尋求主對他們那個教會的帶領,正如一個家庭的父母,要為他們家的需要,當有特別的照顧一樣。至於別的家庭有什麼需要,那是別家的事。這就使基督在神的子民中保有實際並真正的元首地位。另一面,也需要普遍的多與其他眾教會眾聖徒相交,接受他們所得的恩典,他們的交通,他們的那一分,與他們同行有如一個身體。這就保持了基督身體的實質,以及生機的合一。我們既需要各地方的行政,又需要普遍的相互交通。這就是我的主要負擔。

特會之後,我們與少數弟兄有幾次交通,我們與他們交通到在目前教會中的情況下,我們所關心的一些事。我個人在交通後感到非常懊悔,因我們在難處上談得太多,而在積極一面當如何往前卻交通得不充分。但是我們交通的內容,的確表達了我們的觀察與關心。

這事以後,李弟兄告訴我,所有我在公開大會或私下小聚會中所說的話,都有完整的報告送到他手中。根據報告裡我所說的話,有些地方叫他非常困惱,也大大觸犯來了他,這話他重複說了好幾次。也許在這裡我該將其中一些事的真相說明。

特會的末了一次,我引用了亞伯拉罕娶夏甲生以實瑪利的事。我並沒有應用這點在我們目前的情形上,這一點可從錄音帶證實。在安那翰時,我們曾與全時間者一同查讀加拉太書,而第四章有關亞伯拉罕與夏甲的那一段,在我裡面留下新鮮而深刻的印象。在與少數人的交通中,我說我覺得我們今天的行動,真有一個危險,就是有分肉體的工作,像亞伯拉罕娶夏甲,結果產生以實瑪利一樣。我又說由於亞伯拉罕這個舉動,以致十三年之久,神未向他顯現。有人密報說,我說就我們現在的經歷,這十三年是從一九七四年(李弟兄開始讀生命讀經)起始一直繼續到一九八七年。這種不實報告,叫我感到驚訝。不用說我未曾說過這話,連這樣的想法都未曾有過。還有,我絕不信在那一段時間裡,主從未對我們說過話。在臺北倒是多次有人說起還有十三年主就要回來了,就是從一九八七年至二○○○年。現在我想起這個特別的十三年,倒是可能出現一些類似的事,就是我怕發生在亞伯拉罕身上的事,在將來的年日中可能成為我們的情況。我信我曾把這一點,與弟兄們說過,而密報也必提到這事。

在邁阿米的特會,引起極大的哄動,尤其是關於我們對教會地方行政所發表的意見。這是我頭一次講這話,並且這話是出自一個新的認識與負擔,而且我堅信這是出自聖經的真理。在下麵我還會再說到這事。——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八、【安那翰教會一次無先例的聚會(一九八八年五月十五日)】按照我們教會生活的習慣,都是長老們來決定有關聚會、事奉等等的事,然後向眾聖徒報告,盼望人人順從跟隨,大家也就這樣跟了。但我們有個大缺,就是未曾與聖徒們透徹交通,而不大知道他們對教會生活諸多方面的感覺。我們深覺不該再這樣顯然地缺少交通而繼續下去,也不該自己作一切的決定,然後發佈命令有如寡頭政治的作風。

到一九八八年春天,安那翰教會需要對聚會的時間以及擘餅聚會的地方,究竟在家裡或在會所中作一個決定。我們認為最好召集一次眾聖徒的特別聚會,一同尋求一個最好的方式。我們就在五月十五日主日晚間召聚了。聚會的空氣非常好,人人都非常快樂,也都發言參與。許多人表達了對各項問題的見地,並且在全身體一致的感覺裡作了決定。眾聖徒都很喜悅,因感覺受到尊重,並且因為能像身體上的正常肢體般參與這些事。會後我們有愛筵,一位弟兄歡欣地對我說,「阿利路亞!我實實在在是主身體上的一個肢體!」

為發揮身體生機的功用,當然需要眾聖徒活在靈中,否認自己,向主敞開也要彼此敞開。我們應鼓勵聖徒們這樣行,雖然不容易,但是用忍耐和信心,肉體被制服,我信我們會更進一步經歷身體的交通。我的意思不是要藉此實行民主,我們並非要民主,我們也不要獨裁或寡頭政治。我們要真正的神治,神的國在這裡,元首藉他身體上的眾肢體,使人知道他的心意。——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九、【繼續的特別聚會(一九八八年五至六月)】一九八八年五、六月間,我被邀去了幾處教會講道,幾乎在每一個地方,我的負擔都交通到啟示錄二、三章主對七個教會所說的話。我們著重的說到需要回到起初。我們往前去的路乃是回來——回頭以作生命樹的基督作活的人位。在有的地方,我們也說到各地教會需要有當地的行政,好保存主的元首地位,和我們在邁阿米講的一樣。在這些特會中,有些聖徒覺得不妥,因為我們沒有完全照李弟兄那樣講「新路」,雖然我們並沒有從神的經營和基督與教會上岔出去而講不同的道。

橙縣的弟兄們也切望有一次特會,就安排了三次聚會,一次在長堤(週五晚),一次在亨廷頓(週六晚),末一次在爾灣(主日晚)。這是在一九八八年六月三日至五日那個週末。我們在本地所講的與在別處所講的一樣,說到當回到起初,基督是獨一的元首與中心,地方行政以及宇宙性彼此的交通。主也同樣的祝福。在爾灣,我們也強調眾聖徒需要在神的話上得到豐豐富富的餵養,為著教會的建造。

在爾灣的聚會中,由香港來的封志理和聖他古茲(Santa Cruz)的馬健源也來參加了。這是多年來頭一次見到他們,但不知道他們對我們所關心的事,取什麼態度。另一面,他們也不知道我的態度。他們要求我在第二天就是六月六日(週一)和他們有點時間交通。那時,我向他們見證我近幾個月來所認識、所經過的,他們對我們所關心的事完全回應。我得悉封志理以及在遠東別的弟兄們與我們有同樣的負擔和認識,使我印象深刻。這對我是一個鼓勵和加力。

安那翰的弟兄們要我在一個小型的特會中與他們分享主的話。特會在六月十八(週六晚上)和十九(主日早上)舉行。我講了兩次。在週六晚間,我講到以斯拉記裡的離開巴比倫(顯于安那翰的類似情形是我們中間的混亂、分裂和受壓),回到耶路撒冷建造主的殿。主說話並同在的感覺非常強而有力,並且眾聖徒的分享也極好,非常感人。——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再次與李弟兄交通(一九八八年六月二十及廿二日)】六月二十日(週一)早上,李弟兄打電話給我們——戈福瑞、艾爾納和我,要我們晚上到他家再有交通。由於我的健康,我告訴李弟兄,我必須在十點以前離開,因我明知很容易一談就拖到半夜。他說沒有問題,也許到八點半就可以散。他特別提起最近這段時間中,他收到的許多信件,抗議我在各地特會中所講的道。他起身去到他的書房拿出一大疊檔案夾,他說內中都是關於我講的道。我們幾個人只能從房間的這一邊遠遠望見,看起來像是一大疊8.5*11英寸的紙張。我猜想那是我的信息的謄錄稿,由聖徒們寄來,以表示對他職事的忠誠與堅信。我並不感到驚訝,想到聖徒們所持有的觀念,這種反應是必然的。我們繼續討論目前的問題。

正如我所預料的,很快就到了晚上十點,我已精疲力盡,所以我問弟兄們可否照我事先所要求的,讓我先離開。當我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李弟兄轉向我,並要求我原諒他在已過年間得罪我的地方,他以為我在特會中所講的話,是由於我因他受了傷害。當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哽咽。我向他保證,我所說的話毫無這種原因,我跟他個人之間根本沒有問題,而我所說的話,全數出自對真理的關切。他立即放下這個話題,轉去與另外二位弟兄談別的事情。我隨即離開了,留下李弟兄、戈福瑞和艾爾納繼續談下去。

戈福瑞與艾爾納繼續與李弟兄交通到十一點,翌晨,戈福瑞把談話內容轉達給我。他告訴我,當談到某一點時,他回答李弟兄問說,怎樣解決這些問題時,戈福瑞建議找一些弟兄來與李弟兄聚集在一起數日,在交通裡面對這些問題,以達致一個滿意的解決。最初李弟兄並不接受,因他感覺由於所發生的一些事,對於某些弟兄,他沒有立場來邀請他們來。然後他建議,他和我們同簽一封邀請信,這信對某些人則易於接受。這樣的定規他感到滿意了,並且表現得非常贊同這個提議。可是當晚並未就此定案,因為戈福瑞與艾爾納說,他們必須先與我交通這事。

翌晨,聽過戈福瑞的建議後,我深感不安,且難以同意這事。可是由於弟兄們都感到要往這個方向走,我就勉強我自己來跟從。那天早上,李弟兄打電話給戈福瑞,要知道到底怎麼決定,戈福瑞說,他要打電話給我,後來他也就打了,我們談論這件事,又提出全美國以及歐洲需要邀請的十五位元長老和領頭的同工的名字。李弟兄後來提議說,暑期訓練過後的時間對他最適合,若我們決定了合適的日子,就告訴他。這樣他就可按照所定的日期定規他的日程。我很勉強的同意作這件事。

接下去的幾天,我細細地考慮整個事情,經過長時間的思考,我深覺在真理這一面,這是非常無益的,無論怎樣被人誤會,我們也不該進行這事。我們和李弟兄已經商談了這麼多次,傾心向他把我們所關注的事都吐露出來,卻一無結論,他也沒有表示有意要來解決所發生的問題。更叫我們不放心的是,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若是我們召集這樣的聚會,李弟兄就會加以掌握,說服我們,到末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坦誠的說,我對李弟兄的信任,曾經非常之高,但又極度減低,我對他的信用已經喪失。我將我的結論交通給戈福瑞和艾爾納,他們也同意了,可是我們並沒有立即告訴李弟兄,後來他問起這件事,我告訴他說,我們覺得當暫時不進行,等一等再說。

不久以後,我在電話上與一位元長堤的長老交談,我告訴了他那個動議和我們的決定。他同意我的決定,也認為是無益的。他雖然贊同我卻沒有影響我,我早已確信如此。

李弟兄既然表明了他的想法,以為我所講的道是由於我個人受到傷害而起的,我覺得最好能有一次機會,再向他敞開,說明我的負擔和關切,好表明我只是關心真理及其實行,絕沒有個人問題摻雜在內。我於上次見面後的那天,打電話給他,建議另聚一次,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他歡迎我的建議,希望我們聚一聚。第二天,六月廿二日(週三)早上,在他家中一同坐下。我又一次向李弟兄全面的、完整的說到我對眾教會以及工作全部的憂慮。我說得很直率,想要把我的感覺說得清楚。李弟兄一直聽我講完,但是他好像是耐著性子聽我講,沒有什麼回應的話,這叫我很洩氣。到末了,我說除非他有所改變,否則眾教會無法往前。這是自從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以來,第十二次與李弟兄談話,有個別的,也有是與幾個人一起的。

大約就在這前後,李弟兄通知我們,他已解除李蒙澤在職事站經理的職務,並說這對他而言,是非常難採取的步驟。——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一、【安那翰的暑期訓練和長老聚會(一九八八年七月)】六月廿九日在安那翰開始的夏季訓練,是讀到利未記的上半。戈福瑞無心參加,我只參加上午的,艾爾納參加全時間的。李弟兄利用一些信息來對付目前的情勢,我們對此感到困擾。顯然他的心被目前的情勢支配了。這是我末了一次參加李弟兄的訓練。

緊接訓練,李弟兄于七月九日(週六)上午,召集了兩次長老聚會,約有四百位長老和學習長老參加。李弟兄講了兩篇信息:第一篇講到神的行政,並說到「自治」和「聯邦」的事。非常明顯是針對我所講關於教會的地方行政,我曾警告大家小心教會聯合或成為聯邦,因會演成中央控制和宗派主義。李弟兄強烈的認為,我的強調地方行政,會導致所有的地方教會獨立。其實在我的話語中,我從未用過「自治」這個詞。但在李弟兄自己出版的刊物「地方教會的信仰與實行」裡,曾兩次明顯地用「自治」這個詞。我信李弟兄感覺因著我所說的,他那個在他的「獨一領導」下眾教會一致行動的觀念就難保了。因此他在後來的幾個月裡,每次特會中,都反擊這想像中的魔鬼——自治,說它是一種教訓之風,是由人的手法帶進來,以便製造一個錯謬的系統。

「聯邦」這個字眼我的確用過,這個詞非常觸犯他。他認為我把所有在他帶領下的眾地方教會,歸類為一個聯邦,而他堅持他們是「基督的生機身體」。他開始常使用「生機的」這詞。我當然希望眾教會是像他主張那麼生機,可是我們在眾教會中看見許多絕不生機反倒是組織的事,又出現階級制度的症候,就像臺北的「全時間訓練中心」。因此我警告聖徒們要反對一種聯合。其實我用「同盟」這個詞的次數更多,這是較比「聯邦」更溫和的字眼,可是含有危險的意思。地方教會顯然變成同蒙教會了。

我們從教會歷史上看見,每當主在他子民中興起一班一班的人作他的見證時,他們總是接二連三地落成為宗派;而這種落的兩大特徵總是:一,這些團體在一個領導中心下結盟。二、他們建立一個訓練中心,使他們的全時間工人受到同樣的教育和裝備,好在他們的交通範圍內事奉。當這兩步一完成,一個新宗派就順當的成立,而不管他們對真理的認識多進步。我們在眾地方教會中,非常明顯地已經採取了同樣的步驟,走上同一道路。我們還該保持緘默麼?

李弟兄在長老聚會第二篇信息中,說到我們的前途。經過這麼多次無數小時與李弟兄的交通,我們期待他會採取一些步驟,公開清理一些事,這聚會當然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最好的場合、恰切的時刻了。他的確說了一些往前的原則,如果拿去實行是有益的。他說「不要盼望眾教會都成為同一個模樣,是絕對智慧和有益的。」又說,「千萬不要評論說誰是跟這個的,誰又是跟那個的…我們不該歸類自己或歸類別人。」我們聽到這樣的話和勸告,心感欣慰。但是我們非常失望,他沒有再多說一點。應該清理的他反倒遮蓋起來,就如關於職事站的問題、臺北全時間訓練的問題。我們盼望他肯為一些引起難處的事悔改,不只為著讓美國的聖徒去臺灣參加訓練這樣的事。他若悔改,我們當然會尊敬他,整個局面必會和今天的情形完全兩樣。

在李弟兄第二篇信息結束的時候,長堤的迪克泰勒和爾灣的法蘭克司開福起來問了幾個問題,這問題李弟兄給了答覆。迪克的問題非常恰當,也正切合我們的情形。他的問題是這樣:「不少時候,當一個人在經歷中達到某一點,出現了真正關切的事時,他如何能把這些事交通出來,而又不致被人認為消極,而引起另外的問題?我非常留意這點,而這事又與自由尋求主、尋求真理有關。」李弟兄在他的答覆裡說,你若為著主的恢復,對某人有真正的關切,你應該單獨去見他,而不是去對任何人講。他說所有的「預談」,都是給魔鬼開了門讓他進來。這話在好些事例中可能是對的。但在我們為所關心的事去接觸李弟兄的歷史上,我們覺得我們不該這樣。因為發生的問題是那麼重大,我們需要交通,好得著一個更清晰的瞭解,並且有所預備好去見他。事實上,李弟兄以及在他周圍的人,在去見他們所關心的人之前,早已彼此有過不少商議了。我之所以知道這事,是因我自己就好幾次參加過這樣的討論。

李弟兄講話時的態度十分溫和,也具說服力。他是試圖用這方法來調停眾弟兄,想法平靜各樣畏懼或憂慮,以消除各種問題。好些人對他的交通感到高興,但我一點不覺得高興,也不心安。

這幾次長老聚會中,我坐在一位弟兄的旁邊,他是那一區眾教會中的柱石之一。他曾在電話中幾度與我通話,他也非常同情我們所關心的事,因為他自己也為這些事擔心。我們同意當晚一同見面用晚餐並交通。我們見了面,當我們邊吃邊交通到李弟兄的信息,和它對今天一般情形會產生的影響。那位弟兄感到很快慰,他對我說,「約翰,我想這是我們對李弟兄所希望達到的最好結果了。要為此感恩。」我也想使自己能感恩,我試想接受他的看法,但我的深處有一種過不去的失望:該對付的沒有對付,錯了的也沒有改正,也沒有摸到事情的根源,問題仍然橫在我們面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知道我必須對我的良心和所看見的真理忠心。——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二、【水流職事站董事會年會(一九八八年七月十五日)】接下的一周李弟兄通知我要有水流職事站董事會的年會。職事站在一九六八年一開始我就是董事,並為該財團法人的秘書,一直到這個時候仍然是。年會是在他家舉行,日期是七月十五日(週五)上午。出席該次年會的有李弟兄、李師母、李蒙澤、法蘭西波爾和我,一共是五位董事。李弟兄身為董事長召開這年會,並宣佈年會的主要目的是為選立下年度職任。然後他提名選舉以下的職任:董事會主席李常受,法蘭西波爾為秘書,班森腓力為財務。李弟兄想要取消我秘書的職位,這我能理解。按照我目前的立場,我不適宜於這秘書的職位,而且我自己也一直在考慮我是否還該留在職事站的職位內。他要求大家來舉手表決,我們自無異議一致通過他的提名。決意定規上列所提的弟兄們,來年擔任那些職位。

職事站秘書的地位對我來說,功用純粹是一個橡皮圖章。事實上全部董事其中三位元是李家的成員,也不過有橡皮圖章的功用(李弟兄不在內,也許李蒙澤也不在內)。早年在洛杉磯時代(六十年代末期,七十年代初期),財團的董事們對一些不同的議案,還的確有參與交通。但在以後的年日,對任何事幾乎沒有什麼討論便作了決定。我被叫去作秘書,不過記下開會的時間,以及作成會議記錄,保持記錄檔案完整,同時也在需要簽名的重要檔上簽名,純粹是循例敷衍的事。李弟兄宣佈他想要作的事,說了他的決策,我們默認並盡我們的任務使事情合法化。經過這麼多年,我們非常尊敬他,也安心地跟隨,可是我們明知這不是一般財團法人的正常運作法。那是他的事業(生意),我們不過是助手。

選舉以後我問李弟兄,我是否仍需留在董事會中作董事。李弟兄答說,如果我要留下,他並不在意,或者我不留下,也可以,都可按照我自己意思而行。我認為為著把事情簡化最好辭職,就明告他我想這樣作。他答我說,若是這樣,我就該寫一份書面的辭呈,我答說好。

年會一散,李師母與李蒙澤相繼離去,李弟兄就繼續與法蘭西波爾和我談到目前的情形。我只聽著,很少發言。他說他與李蒙澤,以及他們的家庭,因為一切有關於他們的談論受了多少難為。然後他說,「當然李蒙澤不是一個完全人,沒有人是完全的!」過去說了作了那麼多,他居然能說出這一段話來,實在令我驚訝。

我回到家裡,打好了會議記錄,這是我作職事站(董事會)秘書的末了一份記錄,將它交給新任秘書法蘭西波爾,並向他保證我樂意在他接任後,任何有關的事仍必幫助他。我也打了一份辭去職事站董事職位的信,準備於下週一親手送給李弟兄。在他家門口,我告訴他是一封什麼信,他收下了,表情顯然痛苦。的確這是一樁悲傷的事,曾經維持多年的關係,就如此結束,其中感受都能覺到。對我說來,是另一個時代的結束。——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第三部

 

一、【安那翰的一些聖徒聽到一些嚴重問題(一九八八年春及夏)】自一九八八年春天開始,安那翰有一些聖徒從別人處(不是從我們)聽到職事站中所發生一些嚴重不軌的事,他們就被激怒。我們竭力想掩蓋這種事,盼望對這問題能有滿意的解決,而不致困擾眾聖徒,結果徒勞無功。還有一些知道的或覺察到的人,就認為應該把這事張揚出來。話傳得很快,到了夏天的時候,受影響的人就大大增多了。有些親身受過職事站之苦的人心中憤怒也極苦惱。有些對傳到他們耳中的報告而受不了的人,索性拒絕聽取這樣的話,認為全是胡說八道。對於整個情形我們感到非常憂愁,但又無能為力。

八月六日(週六)晚上,我與戈福瑞應邀與三十四位聖徒在一位姊妹家中聚集。這其中的大多數人,已經從教會的聚會中退出。他們對職事站、李弟兄,以及教會與職事站和李弟兄的關係,非常厭惡、反感。當他們傾吐他們的怨言,又對聽見到、所聽到的事發洩他們的厭惡時,我們只有聽著。大多數人曾為當初所認為的主的恢復,擺上了大半生,他們現在感到深受欺騙和傷害。

有話傳出去說,長老們會來參加這個聚會,他們樂於抓住這個機會來質問我們,並且力勸我們採取行動。他們迫切地要求我們在教會的聚會中,公開宣佈我們與水流職事站完全脫離關係。最後我們向他們說了話,表達我們對情形的關切,可是我們又說,我們在公開表明立場以先,必須要有主清楚的引領和支持。其中絕大多數的人,無法掩飾他們對我們的失望,也不瞭解我們為什麼不願立刻把話說出來,將勸諭置之不顧。我們盡我們的力量,對我們所關心的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人,都謹慎的顧到。

到了下一個週三,就是八月十日晚上,戈福瑞、我,加上蘇民強(那時他全家正好來到安那翰),又一次與這三十四位聖徒聚集。他們都期待蘇民強給他們一點意見,他也的確向他們說了一些智慧的話,正好適合他們的處境,說他覺得長老們應該有積極的行動,給教會實在的供應,把聖徒們帶回到基督面前。他勉勵所有在場的人參加聚會的聚會,扶持長老們。他說他們在德國處理難處的辦法,並不適用於安那翰,也不該如此期望,因為在安那翰這裡有分裂的情形。有些人對蘇民強感到非常失望,因為他不宣導採取激烈反應的路線。在座有一位弟兄問蘇民強弟兄說,一個真使徒有可能變為假使徒麼?蘇民強回答說,他實在不知道,他也從未想過這問題。第二天,蘇弟兄就回歐洲去了。

這幾次聚會之後,戈福瑞、艾爾納和我再嚴肅的商討,如何面對這個局面。這三十四位聖徒代表著教會中相當一部分的人。我們知道我們必須設法幫助他們,也幫助其餘的人。因此,我們感覺當有一次聚會,當兩方所有的人說明教會的立場,無論他是贊同與職事站有關聯,或反對與職事站有關連的,好叫大家能得到幫助,看見他們應站的立場,並且我們該如何往前。因此我們報告在八月廿八日(主日)晚上,有一次全教會的特別聚會。

這個時候,李弟兄正在美國西北部訪問教會,大力反對「自治」和「聯合」。在西北部的眾聖徒,於八月十九至二十日週末,都聚集在西雅圖。聽說在某次聚會中,弟兄們被激動起來反對「教訓之風」(例如「自治」)被帶進主的恢復中。——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二、【與安那翰華語聚會的長老們交通(一九八八年八月十八日)】一九八八年春天,陳實由臺北回來,他從訓練全時間者的教師身分,恢復到安那翰長老的職分。當初在一九八六年二月間,李弟兄設立他為長老,但好幾個月以來,他幾乎從未與我們有過接觸。八月十八日(週四)晚上,戈福瑞和我與他有很長而直率的交通。戈福瑞詳細地向他說明他對職事站不軌之事的認識。我也將我對整個事情的認識,以及我們目前的立場,都向他說明。陳實不起勁地聽取了我們的交通,由於時間太晚,他不能充分地答覆。我們向他質詢一些報告,說他曾在背地裡對別人說了些消極的話,對我們這些同作長老的人表示了嚴重的關切。他承認曾在華語領頭的弟兄們中說過這話。

八月廿六日(週五)晚上,戈福瑞、艾爾納和我與林祥輝、陳實,就是華語聚會那邊的兩位長老,來在一起。我們五個人全是安那翰教會的長老,可是我們發覺這還是頭一次五個人來在一起交通。這是很特別的,因為自從兩年半前,就是一九八六年二月,我們就已經在安那翰長老的地位上了。我們坦誠的交通到華語聚會的問題,因為自從一九八零年華語聚會開始以來,它一直是教會頓挫、難處的根源。好像安那翰有兩個教會、有兩個不同的帶領,這種情形我們只能忍受,而不能作什麼,因為華語聚會關連著李弟兄和水流職事站。兩位弟兄堅持認為華語教會只是教會的一部分,而且他們盼望今後能在一個長老體系的治理下,實行合一。這就開始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我們尋求保持更多交通、配搭,使幾位弟兄都在一個長老體系裡。

陳實問起八月廿八日特會有什麼內容,戈福瑞扼要將所要交通的點告訴了他。——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三、【與李弟兄再交通(一九八八年八月廿五至廿六日)】八月廿五日(週四),李弟兄要我去他家中再有交通。然後他說,他會邀戈福瑞和艾爾納第二天(週五)去他家。我對他把我們分開來覺得希奇,先要我去,再一天要他們兩位去。但是他說週五如果我喜歡去也可以去。週四單獨與我在一起時,李弟兄問我說,可否請問告訴他,我認為他該有什麼改變,這話令我大感驚訝。也許是他想起在六月廿二日我曾告訴他,他若不有所改變,教會將很難往前。我說「李弟兄,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我心中考慮該怎麼對他說。然後我開始提起早先提起過的一些該關心的事。並且我想要他注意,我從來沒有用過「自治」這個說法。這句話在那幾個月裡,我已經跟他說過多次了。我說我的負擔是說到(教會)地方行政,伴同宇宙(或「普遍」)的交通,(正如李弟兄自己所寫的一首詩歌說:「地方行政雖獨立,各向元首負責,宇宙交通卻一體,無何離異間隔」。599首)他答說「那是我的教導」。我同意這的確是他的教導,所以那裡有什麼錯?

第二天(週五),八月廿六日下午,我和戈福瑞、艾爾納都到了李弟兄的家。戈福瑞話說得很重。他先問李弟兄,最近有沒有說什麼話攻擊我們。他答說沒有。於是戈福瑞與他理論說,「你為何只反駁自治,認為那是個問題,而我們呈報給你要你注意的那些問題你卻不肯處理?」戈福瑞的話講得既誠懇又深刻。他又說,「教會的中心應該是基督,但他卻被你和你的職事取代了。」李弟兄被他的話摸著了,並且也許想到他剛剛指正的話,提供了一些亮光清理難處,他說「我想聽聽這個」。我回想那情景還是活生生的,並且他的話還一直迴響在我耳邊。李弟兄這次好像很欣賞直率的交通,也想要使我們感到愉快。但是我們好像沒法再有真正的進展,李弟兄說,在歐洲所發生,引起眾教會與職事站之間搭難處的每一件事,全屬誤會。會後戈福瑞告訴我們,他要辭去長老職分,並且對於整個情形感到極其厭惡。——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四、【十六項要點(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當接近所宣佈對教會有特別交通的日期,戈福瑞,艾爾納和我來在一起禱告,並商談到有關教會的內容。我們只知道需要清理一些事情,並為教會定規一個方向,也為每一個要講的點一項一項的禱告,尋求主的引導。我向弟兄們建議,我們依照神的話,簡略的解釋一些基本的事,說明教會正確的立場,特別要提到有關真理和實行兩面,聯繫到我們今天情況的。弟兄們同意了。經過考慮以後,我們決定由我來講有關真理的八大點,戈福瑞講有關實行的八大點,結尾由艾爾納作一個見證來印證。

預定聚會的時間到了(李弟兄那時在聖蓋博(San Gabriel)有華語特會)。我們覺得這次聚會對於我們前面的路極其重要。在場有二百多位聖徒,其中包括一些能聽懂英語的華語聖徒。(到會的人數,比照通常聚會時的,算是不少。)陳實弟兄和林祥輝弟兄以及我們三個人,一同坐在前排。我們開始講到我們的負擔時,經歷了主的恩力、釋放,以及膏油塗抹。正如預定的,我講了與我們的立場有關的真理,因此涉及道下列幾個重點(只列簡略的要點):

1.對於神的話我們的立場:它是我們獨一的權威,是我們的大憲章,任何事我們都必須用它來查對。

2.關於教會,我們的立場:在本時代,教會是中心,也是至高的。在新約聖經中,其他的團體都不被承認的。

3.關於真正的合一:乃是生機的;絕對不是組織起來的,也不是勉強而成的。屬靈的領袖們不可分裂我們。

4.對待別的基督徒:我們絕不可以高人一等的態度,嘲笑小看別的基督徒,倒要寶愛、尊重,並且全數接納。

5.論到我們的使命,是為建造基督的身體,不是為建造任何的工作或職事。

6.論到我們的目的或目標,是作主的見證,我們在這裡不是為作任何工作。

7.論到那職事。職事乃是將神分賜給他的子民以產生教會,不是那一個個人的職事,我們在這職事裡都有一分。

8.論到使徒們。使徒,總是指多數的,今天在地上還有好些。我們不該高舉任何使徒或神的僕人過於聖經所記。

我所說的這些點的全文,以及戈福瑞的話,加上艾爾納的見證,都包括在附錄內。(附錄3

我是依照神話語所啟示那堅實的原則,真實而坦誠講的。這些原則,是我們多年來所受的教導,也是我們所相信的,這次應用數點到今天我們的情形上。我並未針對李弟兄;我的負擔在於闡明關於我們立場的基本真理,並改正聖徒所持的一些錯誤觀念。今天的需要,是要我們一項一項的來查封我們以上所談的事。以後我聽到李弟兄好幾次重複說,有弟兄對他說,「這十六點乃是對準你發的十六顆子彈。」這話不真確。若有什麼東西打中他,並不是因為我針對他而發言。

戈福瑞接下去講到有關我們在實行上的八大點:

1.關於教會的行政,必須是地方的,不可有中央的控制。各地的長老應當照著當地的需要,直接尋求主應時的帶領。

2.水流職事站。它是一個業務機構,並沒有管理教會的權柄。我們以教會的身份說,在某些實行與行為上,我們斷開與它的關係。那裡的一些作法與行動我們不能容忍。

3.有關生命讀經與一般基督教書刊。我們不該讓這些屬靈的書報,成為我們讀經的拐杖或聖經的代替。主張只可讀職事站出版的材料,或是反對讀職事站出版的東西,都是太過分。

4.教會售書的事。我們還繼續有這項服事,但我們不再宣傳或推銷任何書刊。

5.每年兩期的訓練。我們不再因訓練而中斷教會生活。任何人想要參加訓練,可以自由參加。

6.與其他教會的關係。我們應該尊重也高看所有別的教會。但我們不該勉強我們本地的教會也去實行別處教會所實行的。

7.在其他各種實行上。在所有這些實行的事上,我們必須顧到它的整體性。任何一種實行,只要它不是罪惡的,就不該反對,也不該強迫人去行。

8.傳福音。傳福音並非只有一種特別的傳法,任何恰當的方法都是好的。

戈福瑞講得很懇切、中肯,靈非常好。他為我們向教會全體道歉,因為在過去幾年來,我們受到外來的影響和壓力,而沒有照著本地的需要直接尋求主的帶領。他也代表我們,在推動與職事站不正當的關係上,承認錯誤。我們曾宣告與職事站合一,以致於職事站的所作所為有了關連。對於照著關連的錯,只能責怪我們長老們,不能怪職事站。

戈福瑞在結束時說的話,我將全文節錄在下面:「我們這次交通,不是為任何人表白,也不是要定罪什麼人,也不為我們自己作什麼。我們這次交通的目的,是把我們大家都帶到主自己面前。他是我們的頭,是我們的中心,他也該是我們教會生活的全部、唯一的內容!盼望因著我們的交通,把過去作一次清理,使我們全體一致積極向前,成為這個地方的教會。」這是以上十六大點的一個恰當的結語。

接下去艾爾納作了一個適當的見證,印證我們所講的。他說,我們並不是反對這多年來主所賜給我們的。他列舉歐洲眾教會聖徒們素偶發的問題,就是最近他與家人訪問歐洲時所發現的。他們問說,「我們仍舊持守一個立場,包涵本城每一位信徒,向他們敞開的真正地方教會呢?或者我們是一個宗派?」這是個適當且合時的問題。然後他加上一點話說,「他們逐漸發覺,他們已變成一種非常特別的『教會』,而不是一個地方教會…」艾爾納也為自己從前有分那些鼓勵,為他所作所說的道歉。

艾爾納一講完,我接著說了幾句話關於我們今後的路,就是我們需要多禱告並需要主的話。因為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加深這些事的印象,因此我們作了簡單的報告,盼望聚會能就此結束。

當我一坐下,一些弟兄帶著重的負擔起來說話,並且他們明明是有備而來的,其中大多數是幾周前我和戈福瑞去參加的那個家庭聚會中的人。他們認為我們在聚會中所講的對應當作的事只作了一半,他們想把它完工,因此他們一個一個的起來,大聲喊說反對各樣的罪惡,特別是抗議容讓罪惡,以及容讓把犯罪的人安置在有影響的地位上。有一位弟兄引用倪弟兄的話說,審判罪惡乃是合一的根基。有些人把鬱積的感覺宣洩,爆發出強烈的抗議,指出一些作法和越分的事,是他們無法再容忍的。雖然我們也同情你他們有些是出自心中的壓抑,但是我們察覺聚會的靈已經改變了,那種尖銳、怨恨的氣氛,給人留下惡劣的印象。控告的話出來了,該在私下處理的個人私事,也被抖出來了,而這些事不該在這種場合裡說。到末了,聚會爆發彼此爭吵的情形,戈福瑞這時站了起來,他用神給他的智慧平靜了這場風暴,並且使眾聖徒轉來禱告,這樣就結束了聚會。我們懊恨聚會在這種情況下結束。

聚會將近結束,我們開始禱告的時候,陳實站起來作了幾個聲明,我想寫下作為記錄。他說,就原則說,他贊同所有今晚所說的要點,但在有關某些事上他有保留。關於有些點特別是戈福瑞所提起的,他不能肯定的說贊同或不贊同。他也提起戈福瑞說到為著在一九八六年間參與一些推動而道歉的事(他是指推動職事站和推崇李蒙澤說的)。陳實說,他同意戈福瑞所說的,並宣稱的確有一種過分的推崇,因此使聖徒們受到困惑,感到灰心,也叫教會遭受痛苦。他也要求全教會因他也曾有分這樣作而赦免他。

今天有人說,我們發佈有關我們立場的十六點,為從那晚開始一直繼續幾周之久的其他言論開了方便之門,這話絕對不實。在八月廿八日晚間聚會末了說話的人,以及一些沒有開口的人,已經到忍無可忍,正如近幾個月來在東歐那些被壓迫的人民一樣。他們來到會中時,準備好了要佔用所有容他們講話的時間。其中有一位說,他來時帶來一筆記簿的材料,預備在會中講出來。因此不論我們講與不講,根本沒有兩樣。

聚會終於結束了,時間已經很晚,我回到家裡休息,極感安息,因我們說了該說的十六個重點,並且是在一種恰當的靈中說的。唯一令我感到遺憾的,是聚會未能在一種更好的空氣中結束,並且末了的一段,沖淡了頭一段的影響力。

幾周之後,我們發現我與戈福瑞所交通的十六點,加上艾爾納印證我們的話,已經被人謄錄、編寫、印出來了,並且郵寄到世界各地,只是這一切我們統統不知道。好久後我才得到一份,經過細讀之後,我很高興的發現寫得很準確,並用說話的語氣編寫得非常好。我們事先未曾想到這聚會的內容要散佈出去。我們原以為這次聚會以及所交通的各點,純粹是為著本地的。但是這份東西這樣的分送了,完全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中,在那時,即或我們想要作什麼,也是無能為力。因此我確信這是主的主宰權柄所許可的。——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五、【再一次與班森腓力交通(一九八八年九月十二日)】九月十日,班森腓力打電話給我,約我交通。那時他正好在安那翰為職事站的事有幾天逗留。我們約定九月十二日(週一)晚上見面。艾爾納那晚也來了。班森宣稱,他要與我們保持合一,不容許任何事把我們分開,這十分合我們的意。我們深一層的與他交通到我們對李弟兄,和他的兒子作職事站經理的李蒙澤的嚴重關切。他告訴我們,現在是李弟兄親自經理職事站的事了。我們也提起了八月廿八日所講十六點的事,我們解釋說,我們是針對本地的需要而講,也只為著本地。他說他不認為在歐文需要講這些,至少目前沒有這個需要。以後他跟我們談到在德州歐文全時間訓練的消息。那時他們有四十二位受訓人,分兩期受訓練。——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六、【關於十六點所收到的電話反應(一九八八年九至十一月)】八月廿八日的聚會後不久,聖徒們開始來訪問我們,也打電話給我們,有些認為我們所講的有很多言外之意,因而感到不安,也有人對我們所說的話感到歡喜而表示感謝。好些別的地方也收到了這份文稿。有些寄到俄亥俄州克利夫蘭地區,那裡帶頭的同工朱韜樞弟兄打電話給我,對這文件頗感震驚。他說,如果這份東西寄給教會中領頭的人就不同了,但是由於這檔是寄給一般聖徒的,叫他們受到攪擾,他要我們停止分發這種東西,雖然我們一份也沒有寄發。

我打電話給一位弟兄,我想或許是他寄去俄亥俄的,因為他以前住在那地區,也認識那裡好些聖徒。他的確寄了,我要求他可否停寄,因為引起了麻煩。這位弟兄回答我說,正因為我要他停寄,所以他更要成千份的寄出去。他很重的責備我的懦弱,不肯在像朱韜樞那樣的弟兄面前為真理站住。——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七、【在阿蘭他的長老聚會(一九八八年九月十六及十八日)】在九月間,李弟兄在阿蘭他召集兩次長老聚會,一次在九月十六日(週五),另一次在九月十八日(主日)。第二次聚會比較特殊,有許多國內各處的弟兄們來赴會。我要簡略的說一點,因有幾件重要的事在會中提出來。(我自己並未參加,但我收到好幾位弟兄對這事的報告。)

李弟兄強烈的辯護他過往的作法,反駁一切的批評。他劃了一條分界線,凡不走這條路的就是「退伍的」,主不再有憐憫。又對弟兄們說,沒有人明白他在作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臺北作的是什麼;因此沒有一個人是他能商量的物件。他說,當我去臺北的時候,我沒有跟一個人交通我打算作什麼。他接下去說,你們沒有一個人是完全的!誰能說他是完全的?你們又成全了誰?因此你們沒有資格來批評我所作的。我根本不把你們包括在我的交通裡,我怎麼能?因此從今以後,不要再談我所作的。你們批評我在臺北年輕的施訓人,告訴我他們的錯,但是是我在作每一件事;他們所作的不過是去實現我的負擔。

我要在這裡加上一點說明,我認為那是嚴重缺少交通。我們每一個人,從最小的到最大的肢體,都需要身體的交通作為保護和平衡。比方說,我認為,如果李弟兄在臺北與弟兄們,尤其是與年長的弟兄們交通,許多問題會自然的消除。但是年長的長老們、同工們,曾辛勞建造眾教會的,卻被置之不理,而那些年輕的、新手的弟兄們,反被帶進內圈。我想起所羅門的兒子羅波安,不接受侍立在他父面前那些老人的忠告,反而聽從和他一同長大的少年的意見(代下十611)。他的抉擇悲慘,結果是帶進以色列中的大分裂。我怕歷史又已重演。

在阿蘭他的長老聚會,從下午四點一直聚到八點,李弟兄講了幾乎三個半小時。在末了他說,最近幾年來在臺北的工作,大為成功。他們達成了預期的目標,現在他們正在福音化全島。然後他要班森概要的說明他們的作法與計畫。

逹拉斯(Dallas)的長老唐路利奇(Don Rutledge)在遷去北卡州以前,曾告訴我,「自從我在教會中,那次聚會是最具毀壞性、最令人沮喪的一次。」尤其令他感到困擾的,是李弟兄對弟兄們的態度。他說當時的空氣非常沉重、受壓,並且是謾駡人的。(我聽到別的幾位參加聚會的弟兄口中所說的大致都一樣。)會後李弟兄立刻要與唐交通,但是唐難受沮喪到一個地步對李弟兄說,他必須回家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朱韜樞走向他說,「我怕這個會把情形弄得更糟,我盼望不至於。」

幾個月後,在德州歐文的長老聚會中,唐路利奇問朱韜樞說,「我們為什麼要開一個像在阿蘭他那樣的聚會?」朱韜樞告訴他,因為在場有一位弟兄的緣故(一位原來在聖荷西的長老)。有人告訴李弟兄說,他挨家挨戶的去影響人來反對他的職事(這話並不真實)。——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八、【風雨欲來(一九八八年九至十月)】從九月四日(主日)開始,一直下來約一個月之久,安那翰每個主日上午的聚會中,有些聖徒常用貶抑李弟兄的話,甚至題李弟兄的名字,打岔聚會。大多數聖徒包括我們在內,對這種光景感到悲傷,認為這些話既不成體統,又對局面沒有幫助。聖徒們明顯是受傷害,他們因有苦痛才這樣作,大體上是可理解的,但是他們所採取的手段是太不像話了。這種行動繼續惡化,令人無法忍受,叫相當多的聖徒不再聚會。我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有人覺得我們需要一勞永逸的把事情說清楚了,作個清理,然後再繼續往前。一位受困擾的弟兄,從前的全時間者,向我們表達這意思。

九月二十日(週二)禱告聚會會後,一位在工作上與李弟兄很接近的姊妹站起來,強力宣稱說,「我們必須辦點正事!」(她的意思是應當把些事情作個清理。)她接下去說,在已過幾個主日的聚會中,她被殺死了(被那毀損李弟兄的話所殺)!她說她不顧再被殺。她說從現在起,主日早上聚會的時候,她要留在家裡,並且她鼓勵別人也留在家裡。她這樣宣告後,有些人同意她的話,並且說他們也不願被殺。另有人說他們只要享受主。然後一位勇敢又直言無諱的姊妹起來說,所有這些談話太無用,我們要作主的見證。然後她提起我們中間一些被指稱有人干犯的罪惡。她這話大大地激怒了一些聖徒們,但他們無法去阻止她。其他的人繼續發言,針鋒相對。我是在場唯一的長老(戈福瑞去了歐洲,艾爾納身體不適)。我未加干涉而讓聖徒們自由的講了一段時間。大約三刻鐘後聚會結束,那是一次暴風雨式的聚會。

幾天以後,戈福瑞由歐洲回來,我告訴他近日發生的事件,以及所面對越來越糟的情形。緊張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增長,各方面加諸我們身上的壓力也越過越大。好像除非那個根本的問題得到解決,否則難有太平的日子。因為戈福瑞已經回來,我覺得我可以離開幾天稍事休息,我就這樣作了。

第二天,九月廿五日(主日),兩方的一些聖徒都試想發言,並且提起有刺激性的消極問題。戈福瑞要求他們都坐下。「我們的聚會不是為這事!」他說,「我們在這裡是要講論主的話。」他的話奏效了,聚會有了平安。在這種事上,戈福瑞比我和艾爾納都強,我們非常寶貝他這份恩賜。但是這種衝突裡面外面一直在升高,顯然正推向一個高潮。——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九、【與李弟兄最後的交通(一九八八年九月廿八日)】就在這些事情發生時,李弟兄打電話給我們,要在九月廿八日(週三)晚上,與安那翰的眾長老見面。他主要的目的,是為教會的事勸告我們。我們一共五個人。英語方面三位:戈福瑞、艾爾納和我;華語方面兩位:陳實與林祥輝。他說,當早晨親近主的時候,他想到所羅門和嬰孩的故事。所羅門為爭奪孩子的兩個女人,建議把小孩劈成兩半,由此找出真母親,然後將孩子給了她。他說安那翰教會是他的孩子,他不忍心看到他受害。他顯然聽見說,有些聖徒要在下個主日早上來引爆一顆「炸彈」(象徵的說法)。他有了警覺,他告訴我們要阻止這樣的人。我們也聽到同樣的報告。

然後李弟兄跟我們講起革除的事,以及根據加拉太六章一節,應該對犯罪的弟兄有愛心和有關心。他是傳達給我們一個信息,恐怕安那翰教會要宣佈將某一個弟兄革除。

最後李弟兄給我們看一封剛由德國寄來的信,這信是由一些教會的長老們簽字的。這封信中說他們收到報告,經好幾個人證實,就是職事站內長期以來有下流的惡行,李弟兄明知這些事還加以容讓和掩飾。為這緣故,德國的眾教會,要與李弟兄工作中這些惡行中斷關係。另一封類似的信件,是由英國寄來的。李弟兄為此大感煩擾,他催促我們三個人為他寫覆信給歐洲的長老們,說他根本不知道這惡行,直到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當我們去找他時,才把事情揭開。我們表明我們不能寫這樣的信,因為我們只是聽他說他不知道這事,這話應該由他自己來寫。他說,我們必須救救在歐洲的眾教會。(附錄4

他也給我們看一份他剛收到的一個月前(八月廿八日)我們所講的十六點聲明。(其實那次聚會後第二天,他就向我索取了聚會的錄音帶,我也借給他了,因此對他說這份東西不是挺新的。)他說,等他去臺灣回來後,再和我們談這十六點,因為他馬上要動身。

那天晚上李弟兄的態度十分強烈,尤其是對我,他過分激勵,無法與他理論。那次會談以後,我們再次感到花時間交通是絕對無用的了。事實也是這樣。這是末一次坐下來與李弟兄面對面的談話。這是自從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十二日起,九個月以來,第十六次我個人,或是與別的弟兄一起與李弟兄談論到目前的情況,也敞開我們的心,說到我們的關切。我們自己也花費了許多個鐘點來在一起談這些事。

第二天,李弟兄在電話中對我說,他再考慮他所建議要長老們寫一封信給歐洲眾教會的事,他覺得目前我們不要寫,因為我們這樣作,並非自動自發。——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朱韜樞的來訪(一九八八年九月廿九至三十日)】一九八七年十二月,在我們十二月十二日尚未去見李弟兄以前,朱韜樞在安那翰,我們一同用午餐。我一向尊敬朱弟兄,因他是資深的同工,並且以往也與他有過不少交通,因此我向他敞開,一般性地將我對工作和教會的沉重關切說出來。他認同我的認識和信念,並表示他也有同樣的關切。

一九八八年九月廿六日(週一),朱韜樞到安那翰來見李弟兄,也想來見我。我因為出外休息,直到廿八日方始返回安那翰。他來參加週二晚安那翰的禱告聚會,會後與戈福瑞談話,抗議把那份十六點聲明檔寄到俄亥俄州,也問到有關惡行的一些問題。九月廿九日(週四)早上,就是我們與李弟兄末次交通後的次日,他來見我交通了兩個多小時。他很親切而柔和,並且說他十分瞭解我所經過的一切;因他自己也有過同樣的經歷。他向我保證要和我站在一起,而且他強調這一點。他說他非常擔心,如果李弟兄一旦去世,眾教會將如何往前。他又說,他感覺李弟兄的職事還有一些可為著眾教會,我們應該想法接受他所有的。他離開時,問我可否明早再來交通。我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朱韜樞來了,但是態度和舉止完全不同了。好像他已站在一種敵對的地位,斷然地說,現在我們要談一些實際的事。他非常強硬,告訴我說,我已過所開的特會毀壞了主的恢復,並說我不該說任何與李弟兄相反的話。他說,他就是那一位把主的工作實行出來的人,我們是與他在一起的同工,我們應該順服他。他警告我說,如果我還像從前一樣的講話,就會毀了自己。並且在中西部眾教會中,他會對我採取行動。不但如此,我將失去我服事的工廠,因為眾教會不會再邀請我。我聽到這話,只感到驚奇,因為我根本不在意這些事,也根本不會受這些影響。我覺得沒有一個主忠心的僕人該有這種考慮,只該凡事單純忠心地跟隨主,不計後果。我並沒有野心要處處受人歡迎,我是準備好被人棄絕。

朱韜樞離去之前,他很激勵地勸我去找李弟兄,向他敞開,並問他對於我的感覺。對於這點我毫無反應,因為我已經與李弟兄談過多次,並且我相信我已經知道他對我有什麼感覺。但是因為他對這點一再重複,我答說我會加以考慮。朱韜樞回到了克裡夫蘭,兩三周以後,他打電話給我。我告訴他,我覺得我不能照他所建議的去看李弟兄。他回答說,那無所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我很覺意外,以為他會再勸我去見李弟兄。他又再一次向我保證他是與我站在一起的。這一點好像是這次通話的主要點。對話很短,不超過兩三分鐘。

僅僅過了四個月之後,我很驚奇地收到朱韜樞的來信,有堅姆斯雷茲基(James Reetzke,芝加哥的長老,我早已認識)的副署,寫信的日期是一九八九年二月十二日。信中除了別的事之外,他責備我沒有接受他的建議去見李弟兄。信中滿了責備並非難安那翰的長老們所作的,其中有一段這樣的話:「若不是有李弟兄,那裡會有今天你們安那翰的弟兄們和教會?」我感謝李弟兄在已過年間對眾聖徒(包括我在內)的愛和服事,我感謝主藉他的職事叫我們有所領受,但我們絕不能說我們今天的存在是由於他,這說法是荒唐的。我們所是、所有的源頭,無論是身體方面,或屬靈方面,乃是神,不是任何人。

對於朱韜樞所說「我是與你站在一起」這句話的意義,我仍然感到不解。我只能懷疑說,根據他的話和他的行動,難道這是與人站在一起所該有的表現麼?在此我不顧再多說什麼。——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一、【風暴發作了(一九八八年十月九及十六日)】李弟兄所怕要在安那翰十月二日主日上午發生的爆炸並未出現。那天有很好的交通,講到以弗所一章一至十四節。沒有出任何事,不像前一次主日聚會那樣騷亂,但那不過是風暴前的寧靜。

第二個主日上午,八八年十月九日,會前戈福瑞、艾爾納和我像往常一樣聚集在長老室。我們預備那天早晨交通到以弗所書一章的後半章。我先上樓到會所裡,其餘的弟兄們還留在長老室照料一些事。當我一走到樓上,我看見那班曾在會中激烈攻擊李弟兄和職事站的人,都一整排的坐在靠近前行的位置。不只如此,我也看見從別處教會來的聖徒,我認識是曾受到激勵並且對目前情形發表過意見的人。這些人有的從富樂頓、亨廷頓、托倫斯(Torrance)和別處來的。我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很顯然別人已有了警覺,並且他們正在策劃有所行動。我馬上轉身下去告訴戈福瑞和艾爾納,要出事情了,我們必須決定如何應付。

我們唱了一兩首詩歌,並有些禱告,一如往常。我和戈福瑞坐在前排彼此商談。我們竊語說,我們可以宣佈散會,但我們知道這也許會更惹起騷動。稍談之後,我們覺得還是讓他們講,一勞永逸,好在以後有平安日子過。

不久其中一位就站起來了,他是一位性情安靜的弟兄,從美國教會生活一開始就和我們在一起,從來沒有惹過任何麻煩。他開場說,我們不是作消極事,我們有真正的關切,為使我們中間有和諧,我們都需要知道事實真相,並出來對付那些事。接著他提到在職事站中的不軌行為。到這時,戈福瑞站起來,要求讓他說話。那些激烈分子以為他要制止弟兄說話,就大聲喊說「讓他講!讓他講!」場面十分混亂。戈福瑞終於使大家平靜下來,然後他說「好,凡是不願意聽這些聖徒講話的可以離去,凡是要聽的可以留下」。大約有四分之一的聖徒就站起來走出會場,於是頭一位發言的人又繼續開講。

後來有人說,因為長老們沒有出來公開對付問題,以致他們不能安靜下來。他們所以發火,因覺得長老們一直拖衍,不公開採取行動處理不法的事,又遲遲不進行審判。這些氣忿因積壓而達到爆炸點。

當有人再說到職事站裡的不道德行為時,有一位退休的員警弟兄,打岔說話的弟兄,喊叫說,「你看見過麼?你看見過麼?」並且說,如果沒有親眼看見,就不能將這些事。這一來就挑動了另一些弟兄,有一位自稱是目擊人,開始痛苦地、忿怒地詳細述說那些不道德的惡行,並提起有關人的姓名。這種事情本不該在公眾前講說的。他說「我們站在這裡這樣講,真是我們的羞恥。但是如果我們不處理,那麼我們也不再會有祝福」。表示說,由於在我們中間有罪惡的情形,神的祝福也就不在教會中了。這些聖徒覺得他們採取行動是理直氣壯的。約兩小時之久,他們不斷地揭露一些事,也指責長老們不出來處理。這樣,長老們和別人一樣,都成了他們控告的目標。有一位姊妹說,「長老們在靈性上、心理上、身體上都軟弱,這就是他們沒有出來處理難處的原因。」

聚會終於結束,在我們已過歷史中,從未出現過這樣的聚會。我們雖然同情他們的關切,但我們無法同意他們處理事情的方式。可是我們容許這事繼續下去,而當戈福瑞說話的時候,他是為我們大家講的。最後聚會結束了,我們覺得對這樣的行動,現在起應該加以制止,不許可再度發生。這種聚會確是當受譴責,但是造成一些人揮動著手指,高聲喊叫,散發斥責信件的那些對事件負責的人,同樣當受譴責,他們才是造成這種聚會的禍根。若是沒有理由,沒有發生如此反常的重大問題,這些聖徒原本都寶愛主的恢復,又都把自己奉獻於其上,而且其中喲人天生溫柔謙和,他們絕不會那樣的爆發宣洩。

令我們大大沮喪的是,事後發現有些聖徒把十月九日的聚會錄了音,將拷貝的錄音帶分寄給在美國各地教會的長老們。我們不曉得他們是有意要這樣作,或者是別人要他們作的。當我們聽見這事的時候,我們極表反對。到最近三月間(一九九零年)我們才知道是誰把錄音帶分寄了出去,乃是在安那翰以外的地方,另一個教會中的人所作的。他用了某一位住在安那翰卻不在我們中間聚會之人的郵箱號碼。

以後我們開始收到好些各地長老寫給安那翰長老們的信,申斥我們容讓這樣的聚會發生。他們好些人也寄副本給李弟兄。但我不知道他們如果處在我們所處的地位,經過我們所經歷的,他們將怎麼辦?從遠處批評說風涼話容易(我想許多寫信的人因離開安那翰遠遠的而歡喜),而當你身歷難處之境,需要你出來處理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接下去的週六,我們與一些常在一起禱告的聚在一起(陳實與林祥輝不在場,我們在週五與他們相聚),我們決定絕不容許再有像上主日那種聚會。如果那些人堅持繼續下去,我們就解散聚會。

十月十六日,就是接下去的那周主日,十月九日發言的同一班人又來了,顯然地要繼續他們的公開抨擊。戈福瑞在聚會的開頭就起來說話,要求他們停止,讓我們繼續讀以弗所書。他們一再地打岔他,而他耐性地答覆他們的問題。然後我們開始唸以弗所書的一些經節,在緊張的氣氛中,有幾位勇敢地想要從聖經中分享一點話。但那些想要講論更多有問題的事的人終於掌握了聚會,大事攪擾,於是戈福瑞站起來立刻解散聚會。大約六成的人,包括長老們在內,都離了會場,只剩下大約三、四十位激烈的人自己聚會。

當我們不在場的時候,他們都站起來一同唸林前五章,他們又自己承擔責任來革除某一位弟兄,這位弟兄被認為犯了厲害不軌的罪行。既然長老們不肯作,於是他們來作了。然後他們中間的一位,前去撕下教會佈告板上有關要來的訓練佈告,和中文恢復版聖經的廣告,並將一些陳列在書房中的職事站的書,扔在字紙簍裡。兩天以後,這位弟兄打電話來為這任性的行為道歉,我們也接受了他的道歉。由於這種混亂的情形,我們取消了晚間在會所中的聚會,改在家中舉行。

那一周那些暢言無忌以表達他們的關切者,又來與我們接洽,他們說要進一步與長老們交通。他們曾聚集禱告交通,覺得需要指導。我們與他們約定週六晚間在其中一位家中聚集。這是第三度與他們私下的交通。八月間的兩次交通,在前面我已經提過了。他們表示希望教會無論如何要從那時起再往前去。他們也抗議我們所說的某些話。戈福瑞剛強而直率的對他們說話,責備他們所說所作的。他們催促長老們掌握起主日上午的聚會,向聖徒們講一些他們所需要的話。

下個主日,十月廿三日,戈福瑞從以弗所書講到基督作元首,交通了一段非常好又恰當的話,雖然他強烈反對高舉任何一位主的僕人取代基督作元首,但是反應卻非常好。他又說一切祝福,都在於他能作元首。接下去的一周,戈福瑞又交通到以弗所書,著重在那靈的合一。聚會的人數降到約一百位。有好些聖徒不再來聚會,我們相信他們已到別的基督徒團體聚集。那晚在會所擘餅的人數大概有五十人,也許是歷來最少的一次。——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二、【聖徒們持不同的看法(一九八八年十月廿七日)】十月廿七日,長老們與教會中五位關心的弟兄聚會,因為他們要求交通。他們在十月十八日寫了一封信給我們,信中列舉了四方面的關切:

1.他們不贊同將主日聚會改變為討論問題的場合,而不交通神的話。

2.他們不贊同十月十六日的會後,在長老們缺席的情況下革除某位元弟兄。他們盼望長老們作一個聲明加上廢止。

3.任何長老或聖徒,若與李弟兄有問題,應該在私下裡適當得解決。他們不贊同一切公開對李弟兄以及對接受李弟兄的人的控訴。

4.他們不贊同把職事站一直當作教會聚會的爭論話題。

他們說他們最擔心的是在這種情況下,眾聖徒究竟要怎樣往前,他們願就這一方面敞開交通。他們又說,在這艱難的日子,願與我們站在一起。因此某位會見他們,說到他們所提起的問題,有一些我們有同感,並且趁機會向他們交通我們對整個局面的關切。由此可知,在安那翰一些聖徒的感覺,他們另有一種看法。——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三、【報館來電打聽消息(一九八八年十月)】十月十一日,洛杉磯時報的宗教版主編打電話給我,要想多知道一點有關教會和職事站的問題。顯然已經有人告訴他好些事了。我回答說,我們的確有些難處,但是我們正在自行尋求解決。他特別問及職事站和其中的人事,我沒有作任何回答。他主動表示,在未接洽我們以前,不會作任何事。

一個星期之後,我們接到另一個電話,這次是以費城為基地的宗教新聞社編輯的電話,他們供應資料給約四十種定期刊物(如果我記得不錯)。他說他想得到一些有關教會中騷亂的消息,因為他已經收到好些消息,包括一些錄音抄稿。我不願跟他們講什麼。——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四、【對一位弟兄施行懲治(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六日)】在一九八八年九、十月見,安那翰的全體長老認真考慮如何處理某一位弟兄所出的問題,並考慮該採取怎樣的行動。因為該弟兄犯了嚴重不軌(道德)行為,由於這事件所產生的結果,戈福瑞、艾爾納和我都已瞭解事件的詳情,覺得教會應該對這事施行懲治。另外陳實與林祥輝二位長老都不贊同,但他們說他們也不會阻止。

最後定規了十一月六日(主日)有所行動。雖然陳實與林祥輝仍是不同意這個決定,但戈福瑞、艾爾納和我覺得由於事情的嚴重性,我們必須在英語聚會這邊宣佈這事,雖然在華語這邊的兩位弟兄不是無異議。這兩位弟兄答應在華語聚會時宣讀我們的聲明,但接下去要宣讀他們的異議聲明,並解釋為什麼有異議。在英語這邊我們要先宣讀我們的聲明,接下去宣讀陳實和林祥輝的異議聲明。

於是在十一月六日(主日)上午聚會末了的時候,戈福瑞站起來請眾聖徒唸林前五章六至十一節。他然後說為順服神的話,我們要求眾聖徒不要再與這位受懲治的弟兄來往,因為我們有足夠的證據,他就是林前五章十一節所形容的人。然後他又宣讀陳實與林祥輝的異議聲明。當然在未得弟兄們一致同意下採取這樣步驟,是極不尋常的。同時眾長老在這件事上不能一致,也是很遺憾的。但由此你可瞭解長老們中間的情形,也知道對這件事,我們的感覺是何等強烈。

會後戈福瑞與我去探訪受懲弟兄的妻子,告訴她這個行動並不是針對她或她的孩子們的。她曾到會,不顧戈福瑞要求她那次聚會不要來,她非常憂傷,我們也為她難過。——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五、【戈福瑞辭去長老職務(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十三日)】一九八八年初的時候,戈福瑞告訴艾爾納和我,由於目前教會的情形,按他看是毫無辦法了。他非常慎重的考慮辭去長老的職位。我們感到很震驚。我懇切勸他不要辭,暫時繼續跟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直到我們看事情怎樣演變。我們極需他的幫助。他答應了,叫我們心中大得寬慰。

到九月三十日,戈福瑞又通知艾爾納和我,這次他肯定要辭去長老的職任,並且第二天就是十月一日,他要去見李弟兄,告訴他這個決定。他認為像安那翰這種複雜的情況,那裡還會有教會。但他表示仍願留在長老的職任裡,多和我們在一起一點時間,直等到處置那位受懲罰的弟兄的問題解決之後。這樣,當懲罰的行動在十一月六日執行後,戈福瑞告訴我們他下一個主日馬上辭職,並向聖徒宣佈。

十一月十三日(主日)早上,我在會前與戈福瑞談話,希望在最後一刻阻止他辭職。我力勸他再多等一回,如果主是這樣引導,最後我們能一起辭職。在我看來我們能采一致的行動比較好。但他堅定並強烈地認為他必須這樣做,他心已定,無法轉園。

在聚會中,就著以弗所書四章十七至三十二節這段話,我們有非常好的交通。聚會結束時,戈福瑞照預定步驟,站起來宣佈說,他辭去安那翰長老的職任,說這是為良心的緣故。教會的長老們,都期望著能把李弟兄的負擔實現出來,但是他對於臨到教會的好些作法與教訓,叫他無法不顧良心或感覺去作。他的聲明非常短,但引起很大的震動。會後約有十幾位聖徒圍著他,不斷向他提出問題並表示關心。他耽延在會所中和他們一直談到下午兩點。許多聖徒對戈福瑞和他的功用有很高的評價,不禁懷疑他離開以後接著會發生什麼事。艾爾納和我也不曉得在這關頭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覺得沒有其它選擇,目前只有留下,至少還要負長老責任一段時間。——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第四部

 

一、【訪問兩位由臺灣來的年長同工(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去年,我聽說有兩位從臺灣來的年長同工,住在三藩市海灣區,這兩位同工就是曲郇民弟兄和鄭光敏弟兄,我切望去與他們有些交通。我頭一次見到曲弟兄是一九六五年在臺灣高雄,以後又在特會和訓練中見過他好幾次。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聽說他在臺灣,尤其在高雄和臺北忠心勞苦,建造眾教會,且滿有果效。鄭弟兄也是多年以前我就見過的,也知道他在曼谷和別的地方曾為主勞苦過。當安那翰的動亂不斷繁衍加強的時候,我特別急切地想去看他們,因曾聽說他們對於當前情形,滿有負擔,十分關注。

為此在十一月九日,我飛到三藩市。鄭弟兄和另一位曾在馬尼拉同工現住南三藩市的吳成灰弟兄前來接我,把我載到洛沙托鄭弟兄的家,在那裡有三天之久與弟兄們交通。他們對安那翰發生的事感到非常的關注,我也十分自由地向他們完全敞開。同樣,曲鄭二位弟兄也向我自由又完全敞開,說到他們對主教會和工作的信念和關心。我在此說到一些他們與我交通內容的細節。首先是曲郇民弟兄,自從一九四三年煙臺大復興開始,他就在主工作上與李常受弟兄有緊密的聯繫。他和李弟兄本人以及李家都非常熟悉。

曲弟兄一開始就說,他曾盼望李弟兄能有一些轉變,但卻看不出絲毫轉變的跡象。他說只有少數人知道問題的根源和嚴重性。他說眾教會當前墮落的原因是這樣:

1)李弟兄在眾教會中的地位過分被高舉了。他已被偶像化了,在教會中,他取代了主和聖靈的地位。

2)李弟兄的教訓和信息,在眾教會中過分被誦讀、重複,因而取代了神話語的地位。因此在教會中充滿了人的話,而神的話卻極其貧乏。聖靈說話的機會極其微少。這頭兩點是基本的問題。

3)李弟兄的帶領成了弟兄姊妹中分裂的因素(例如「叩門」),原初他的帶領是個合一的因素。

4)今天我們過分強調代表權柄,甚至過於聖經所教訓的。所產生的結果是大家盲目跟隨,以致損害了主的見證。順服本是一種屬靈的美德,但要在此謹慎,若只是盲目的順從,就會損害到主的見證。那些在過去與李弟兄一同配搭的人,都曾學過順服代表權柄的功課。但你若過分強調這個,你就是高抬人,因而產生難處。同工們自己如此行,又帶領眾聖徒也如此行,所以同工們要負損害教會見證的責任。

    5)今天有太多作法是違背真理的。在加拉太書二章記說保羅當面抵擋彼得,就是由於為真理。今天我們不為真理站住,而只談代表權柄,興起一個教皇。因此聖靈大受限制。我們講說聖靈,但我們卻沒有那靈。我們只該順服聖靈。

6)在許多地方教會中,李弟兄只設立那些完全聽從他的人作長老,就是那些願意執行他策略的人。他不考慮這些人是否長大成熟,只考慮是否聽他的話,故此有「娃娃長老」的稱謂。至於那些在主裡有經驗,足以適合作長老,且有明顯的成就者,卻被擺在一邊。

7)李弟兄的帶領像是來挾持供應教會,但不幸的是,後來卻是用各樣辦法來施行控制:如職事站、訓練、長老聚會等等。他利用弟兄姊妹的單純作他控制的憑藉。他藉控制全時間事奉者來影響其他的聖徒。他利用他的一些著作,和閱讀的方式來控制。

8)李弟兄帶領上的偏差:

        a.他使聖徒過分著重他的著作(如生命讀經、真理課程、生命課程等)以致輕忽了讀主的話。

        b.他使聖徒特別重視祈讀與呼喊主名(用意原本為幫助聖徒),卻減弱了向著主那真正的禱告。產生的結果,是聖徒們不知當怎樣禱告,更叫那些新蒙恩者不會禱告。

        C.他把林前十四章說到聚會的事,加以過分的強調並歪曲,因此叫那些能作口為主說話的肢體的功用,逐漸衰弱,恩賜與功用也不再產生。

我要記下一些鄭光敏弟兄的談論:

「我們一向受到教導說不可有意見,以致在我們中間的同工,並沒有真正的交通,只有聽話、順服。李弟兄告訴我們他順服倪弟兄的經歷和態度,藉以消滅所有的感覺和意見。其實我們真正的交通,乃在主所給我們的感覺中,也就是在這裡我們能覺察出聖靈的引導。」

我非常寶貝行傳十三章,在那裡聖靈說,『要為我分派巴拿巴和掃羅,去作我召他們所作的工。』聖靈所以能在安提阿的弟兄們中說話,我信必是因他們之間有真正的交通,因而聖靈拯救給他們這種感覺。行傳十五章中,也可看到同樣的事,只要有聖靈在我們中間說話,就不會有問題。但今天我們並沒有行傳十三章、十五章所記載的,聖靈的帶領就是在交通中,藉著每一位說出他自己的感覺而顯明的主觀帶領。眾人的配搭才能給聖靈機會。如果過於強調一個帶領,聖靈那裡還有機會呢?他的帶領乃是在眾人的禱告交通中。今天所實行的那種順服,扼殺了聖靈的運行。我們的需要乃是聖靈在教會中藉著聖徒中真正的交通而說的話。

我們並沒有意思要背叛或推翻李弟兄。我們壓制我們的感覺已經許多年了,即使我們覺到有好些偏離正道的事。在臺灣的時候,曲弟兄和我對於教會中有不正當的情形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交通得透徹。我們認為真正的交通乃是像啟示錄二章、三章所記載的,主指出他們好的方面,也未嘗不說壞的方面、真實的情形。

今天在主恢復裡,在根本性質上有一項改變,乃是主的工作變成了李弟兄的工作,各地教會變成了李弟兄的教會;並且同工也變成了李弟兄的同工,一切都變成他個人化。以上的事,都要李弟兄認可,才算合法。他才能認定或是否定主的工人、長老,甚至教會是否合乎資格。這種觀念已經灌注到許多弟兄姊妹裡面,尤其是那些有心的人。因此就發展成了個公會。但是主為他自己存留了一些人。這種情形不是一夜之間造成的,因此也沒法在一夜之間就清除。」

曲弟兄也告訴我,他在一九八八年四月一日于灣區與李弟兄的一次談話。他向李弟兄列舉了許多與李弟兄關係嚴重的事,也要求李弟兄把這一切的事都帶到主面前。曲弟兄對我說,當時李弟兄只是安靜沉默的聽,未加解釋(只對一件事除外),未表示接受,也不拒絕。那件除外的事,乃是當他提到有關李弟兄的兒子李蒙澤的時候。談到最後,曲弟兄對李弟兄說,「以前我們之間甜美的感覺,完全失去了,我們靈中的平安,也盡都無有了。」

我還要提起曲弟兄所說的幾件事。他說他為目前的情形感到難過——他曾把自己一生都為此擺上了。他曾收到一些年長的聖徒由臺北的來信,字字血淚。除了少數幾位,幾乎所有年長的不是灰心就是退去。現時的爭戰比倪柝聲的時代更兇猛,當日的問題是脫離宗派。我們正處在一個危險萬分的緊要關頭。對於主恢復中本質上的改變,我們不能閉口不言。我們不能在其中有分。這是再恢復的日子。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起始,從變質恢復到主原初的心意去。我們必須拋棄一切的變質。主要的方向是脫離這個系統;這個系統是不會變的。

我非常敬重他們多年來忠心的勞苦,對主並對主道路的認識,他們在主裡的老練成熟,以及他們對事情透徹的見地。他們的交通是一個強有力的印證和鼓勵,叫我們為真理站住。表面看,曲鄭二位弟兄似乎已從工作上退休,但他們心中卻是非常主動而積極,在屬靈的爭戰中禱告、儆醒、奮戰,我受到他們的激勵、啟發。他們只顧到主的利益。——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二、【在帕沙地那的特會和長老聚會(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一九八八年十一月感恩節週末,李弟兄剛由臺北回來,他在帕沙地那(Pasadena)市立學院禮堂召集了一次特會。接下去十一月廿七日,在聖加百列(San Gabriel)教會聚會的地方,又有長老聚會。在那次聚會中李弟兄向大家宣告說,他雖然在安那翰有一個會所,但是他不樂意使用(無疑是由於有些在安那翰的人)。在洛杉磯地區的弟兄們邀請他來開特會,並且安排在帕沙地那。他說當他聽見在帕沙地那,他就高興。他說這些人「高舉」我,我高興,我喜歡被人高舉。

在特會前,我們得到報告說,有一份單張已經印好,打算放在參加帕沙地那特會者車輛的擋風玻璃上。我們也聽說,那份單張上提起一些罪汙不軌的事,我們絕對不贊成這種舉動。只是不知道是誰發起或印刷這些東西,或是誰要去分送這些東西,但是有一兩位弟兄我們想可能知道這些事,我們打電話給他們,勸他們盡所能的去阻止這項散發行動。勸告的話似乎被注意到了,至少有某種程度的聽勸,因為這份東西沒有在特會中散發。可是後來發現這些單張被放在安那翰會所停車場裡的車上。我們認為這種作法是屬肉體的,不是抗議罪行的正當途徑。特會過後不久,我們拿到了一份單張,標題是「安那翰教會歷史上幾個重大的日子」。

十一月廿五日,特會第一天,李弟兄們鬥志昂揚,攻擊「自治」與「聯邦」。他提到喬治朗(George H.Lang)所寫的書,那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在英國的一位主僕,在「神的眾教會」(The Churches of God)那本書裡,朗氏強調說神的教會需要有本地方的行政。這本書使李弟兄大受困擾。(我讀過這本書,對他強有力的聖經根據,以及可及時應用於今天的情況,非常有印象。我也將這書推介給別人。)李弟兄稱朗氏的書是異端,又囑咐聖徒如有這書要把它燒掉。我認為這種談論是既粗魯又不法。在已過好幾年李弟兄曾推崇過朗氏的屬靈眼光,以及他所寫的有關國度的真理。他的好些書近來已重印,在書店可以買到。

在特會中他極力為自己並為自己的工作辯護,他在一篇信息中列舉好些啟示是由他帶來的,並說除了聖經的作者外,從來沒有人見過這些啟示。論到享受基督,他說是我發明了「享受基督」這個說法。接下去又說「我發明了經歷基督,展覽基督這種說法」。我信好些聖徒都能見證說,遠在李弟兄來美國之先,他們早已聽見過享受基督、享受主,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的繼母想幫助我,曾在一九四九年就跟我講過這話。無疑地,她是從別的基督徒教師聽到的。經歷基督也是多年來許多基督徒教師所講說的,並非李弟兄發明那個說法。他又提到許多別的項目,宣稱都是過去二十多年來主向他啟示的,從未有人看見過、傳講過。

論到他所使用對聖靈的稱謂時,他說,「基督那包羅萬有的靈乃是經過各種過程之三一神的最終表現——是誰造出這種稱謂?是韋布斯特麼?」他接著回答自己的問題說,「是李!李必須出名!李!李!必須歸功歸李!你若是聽我,你就不是聽李,乃是聽神藉我所說出的聖言。」過不多時,他在信息裡又說,「在神這聖言中也必定有神的代表權柄。無論誰為神說話,他也必定有一些神聖的權柄。我要為李來要求這個權柄!」

現在我要問說,這樣的話是出自一個有理智的、屬靈的,一個屬神的人所說的話麼?聽見他這樣說法,令我感到震驚,因為從前他的確曾被神用來傳說神的話,但像這樣以大言自誇的方式來為自己表揚,我認為是墮落了。願主憐憫我們眾人。

傳完了信息,他要求從五個國家來的弟兄作見證:巴西、菲律賓、韓國、臺灣,以及美國。所有這些人都說到他們那裡實行新路的成功,尤其是說到教會數目,新受浸人數的統計,只有主知道他們真實的情形。如果真有從主來的祝福,我們自必歡喜感謝。

在接下去的長老聚會中,李弟兄宣讀一張單子,列舉了他所接受的十大啟示,是從前沒有人看到的。有些我列在下麵:

(1)「末後的亞當成了賜生命的靈」(林前十五45

(2)「但那與主聯合的便是與主成為一靈」(林前六17

(3)禱讀

(4)呼喊主名

(5)七靈

(6)經過過程之三一神分賜到三部分之人的裡面

(7)新耶路撒冷是一個團體人

(8)金燈檯是三一神的具體彰顯

為著這些聖經中的啟示,我們感謝神,但聲言他是頭一個發現這些啟示,就未免太過分了。不僅如此,看到以上這些點,至少有好幾項,李弟兄並非頭一個看見的人。論到末後的亞當成了賜生命的靈,以及與主成為一靈的事,有好幾位基督徒教師都已看到過又寫過書可資證明。論到禱讀,好些人早已看見並且也實行了。就如瑞格雷福所寫,由水流職事站出版,稱作「主,你說過」(LordThou Saidst)的書上,也有記載。呼喊主名並非近日李常受弟兄或我們的發明。新耶路撒冷是一個團體人,也有別人看見,史伯克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時間許可,我們都可一一考證出來。

以上所提起的一些啟示的確很重大、很寶貴。公平的說,有些可能對李弟兄而言,確是新鮮的啟示。這只有主知道。有一些也許他比以前的人說明得更清楚。但是無論何人要宣稱他是那個啟示的發現者都站不住腳,因為我們並非全知的。不僅如此,這種自我誇揚既不適宜又令人厭惡。

李弟兄接下去又說,「你們無法否認主的聖言一直是在我身上。我在耶穌基督面前要求承認。代表權柄是在他的聖言裡;因此無論誰為神說話就是他的代表權柄。但我從未用過這權柄。」

在長老聚會中,李弟兄說到一些匿名文件流傳在各處,他責怪安那翰的長老們不出來阻止。他又提到那份特會期間放在車子擋風玻璃上的單張。於是我從座位上站起來說,我要李弟兄和眾弟兄知道,我們完全不贊同這種舉動,並已盡所能的阻止這事。李弟兄趁我還站著的時候,當眾問了我幾件有關的事情。他問我對一本稱作「異象的再思」的隱名作者的書(這書叫他極感煩惱),為何不設法阻止其流傳。我說我們未曾做。

論到一些弟兄們,可能(必定)也包括我在內,李弟兄說,究竟你是否贊同我,我知道,每一件事我都知道。我知道你們在那家餐館用飯,是那一天,和那些人在一起。我有好些同事給我十頁至二十頁長的記錄說到你。他又說,那一個教會在我手中?你還有一個教會,我一個也沒有。我曉得那個教會歡迎我,那個教會向著我心是冷的。

在他話語將近結束的時候,他宣告說,我不在乎失去任何教會,甚至全美國的教會都向我關門,我也不在乎。我只在意十個、二十個忠心的人聚集在一起,實行真理。

當他坐下要人作見證的時候,一位從安那翰來的弟兄柯保羅(Paul Kerr)站起來問了兩個問題。頭一個問題包括兩個疑問:為什麼除了你以外沒有興起別的弟兄?又說為什麼沒有和你同輩的向你挑戰,與你交通?李弟兄的答覆很簡單:「我不知道。」然後他又說,自從一九四五年開始,他就留心觀察是否有別人能作神的出口傳講神的聖言,他找不到一個。柯保羅的下一個問題是關於蘇民強和英格斯的。他問說,為什麼你從前說他們是柱石,是當今的提摩太,而今天對於他們你沒有什麼好話?李弟兄的答覆是說弟兄們會改變。底馬曾經愛主,但是他變了,他愛了世界。他說我也會變,我們都會變,因此我們都需要主的憐憫。

在這次聚會中,李弟兄已不能自製了。我見到他那種情形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他顯然非常激勵。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李弟兄召集的長老聚會。——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三、【從封志理得到的幫助與鼓勵(一九八八年十二月至一九八九年二月)】十二月初,香港教會的封志理來到安那翰,對我,對艾爾納,以及對南加州的好些弟兄姊妹,有很大的幫助和鼓勵。他對我們談到在香港所經歷的試煉,以及他如何幾乎辭去香港長老的職分;人又如何多方策劃要除掉他,又如何由於他的留住,使教會的情況蒙到保守。而今教會的情形十分健康活潑,並且全教會能以同心合意。我們為著安那翰的情形一同有許多禱告,也在主裡得了堅固。我和艾爾納都認為是主及時地打發他來。我們發覺這位弟兄是忠心于他的信仰以及主話的真理,其他一切在所不顧。我們也觀察到他如何愛弟兄姊妹,為著主的見證,傾倒他的一生。

十二月三日(週六),封弟兄與三十位弟兄姊妹聚集,他們均曾非常衝動,在聚會中答聲疾呼,要對付教會中的罪惡。封弟兄滿有膏油地與他們交通,給他們非常積極的幫助。所有的人都深受感動。——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四、【與李弟兄的電話談話(一九八八年十二月十三日)】十二月六日,李弟兄打電話來說,他盼望十二月十四日在他去德州歐文訓練以前,能與我和艾爾納見面。他盼望十二月十日(週六)能見我們。我告訴他,我們覺得更需要多禱告,而不盼望在這時候交通,但是他堅持要見面。十二月十二日他又打電話來,十三日又打來,那時我告訴他我們仍覺這時候最好不見面。他說在許多點上他想和我們交通。最後我問說是否可以在電話上講,他同意了。我把李弟兄的話簡要的寫在下面:

1)請接受我的話,我無意作任何傷害你的事。我禱告主說,求你保守我的弟兄在你手中有用處,我不顧看到任何一部分受傷害。

2)關於恢復版聖經的翻譯校訂工作,我從來沒有意思放棄你。我曾為翻譯工作遷去歐文而禱告,我信那是主的智慧。我盼望這工作能在平安喜樂的情形中完成。我從來沒有對你那一分說過任何壞話。最近我還對弟兄們說,整個主的恢復受到你編印英文詩歌以及潤飾出版之書刊的益處。現在我收到你的來信說,你要退出這工作。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若停下來,誰來繼續?最好是同一個人來完工。我還是要求你來作這項工作,我求你考慮。這工作不是單為主恢復裡的聖徒們,也是為全體主的百姓。千萬不要認為你是為我作什麼,而是為主在地上的利益。我必須得到你明確的回覆。(我告訴他,在我寫信給他辭去這項工作前,已經考慮得很多了。)

3)關於散發單張,你說你制止了,但在主日安那翰聚會後,還是散發了。一位姊妹手裡拿著一疊分給聖徒們。富樂頓的聖徒也拿到好幾份。我的名字也被惡意的登在上面。由於我是安那翰的一位弟兄,而這樣的事還繼續存在,我要求你這位和我一同聚會的弟兄,出來處理這事。你們已經用革除的方式處理了這個問題,事情應該到此為止了。為什麼還要有這樣的單張散發出來呢?

4)八月廿八日你們宣佈了十六點,八點是你講的,八點是戈福瑞講的。我想要和你討論這些點,但我沒有時間。下次在歐文訓練之後,我盼望能坐下來和你研討這些點。這份東西已經散發到所有的教會去了。有一位弟兄對我說,那是射向我的十六顆子彈,要把我從安那翰教會或主的恢復中除掉。

5)歐文的訓練之後將有幾次長老聚會,許多長老都會來參加。我有負擔在這些聚會中說到一些積極方面的事,也給主一條路能積極帶領我們向前。我們不會再回頭去摸過去所發生的事。(注:請看下一個小標題的記述,其中是有關那次長老聚會的內容。)今天的情形是破損了、分裂的。主的恢復是藉著我帶到美國來的,而你又是頭一個走這條路的人。我們的心是為著主的恢復,並且我信你也仍存此心。我要求你、請你去歐文參加這次長老聚會,我信將有極大幫助,會產生一個非常正面有益的結果。我們必須竭力給主一條路。

李弟兄告訴我,他已打電話給橙縣的別的弟兄們,要他們也去參加,他也通知比爾邁倫參加,我自己卻沒有主的引導前去。

(6)不只作為一個弟兄,作為一個朋友,我要十分誠懇的跟你說到封志理。要我來說一個人的壞話,對我說是一件非常難的事。但是他散佈消息說,香港與羅斯密才是真正的地方教會。封志理又說,真正的地方教會不止一百多個,其餘的都是職事教會。他還說所有東南亞教會,菲律賓除外,都與歐洲的眾教會聯合起來反對我。(注:這些話中含有李弟兄對封志理所說的話的解釋,封志理從未說過任何教會,包括香港在內,是反對李弟兄。)

然後李弟兄告訴我,有人向他表示對封志理的觀感,全是消極的。可是直到今天,我們仍為封弟兄感謝神,也在主裡尊敬他。

我向李弟兄表達了我對他關切的謝意,並互道再見。這是我與李弟兄的末一次通話。——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五、【在德州歐文的長老聚會(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一九八九年元月二日)】緊接歐文冬季訓練後的長老聚會,有三百四十位出席,人數是相當的多,李弟兄對他們講了下列四點:

1)傳福音:叩門是最好的方法。

2)家庭訪問是為要與新人一同聚會。

3)聚會中的相互關係

4)教會的聚會為著建造。

以上這些點,李弟兄在以前已經講了好多遍了,因此並沒有什麼新亮光或新指引。當我聽到這些內容後,我感到我決定不去是對了。

在長老聚會結束的時候,一位與我們長期作長老並同工的法蘭西波爾(Francis Ball)站起來說,建議元月十一日,有一天全國性的禁食禱告,特別為主恢復中目前的危急情況以及為眾教會禱告。然後他轉向李弟兄,並問他是否贊成。李弟兄回應說,主恢復的情形不是那麼壞,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不過是刮一場風暴而已。然後他說只有德國和安那翰由於有改變真理的危險會有點問題。

我們認為他只挑出這兩個地方,並定罪他們有改變真理的危險一事,是非常嚴重的。我們想要知道究竟我們改變了什麼真理,或有什麼改變真理的危險。相反地,我們倒是尋求忠於真理,好些真理都是經由李弟兄職事的幫助我們才看見的。我們已過的難處,主要並不在於真理的本身,而是在對真理的實行上,這也是我們竭力尋求補救對策的地方。不過有一件重要而影響真理的事,我要在這裡提起。以弗所書四章有七個因素關係到我們的合一,而且只有七個。但是今天又外加了一些,至少在實行上是如此。所加的就如一個職事,一個帶領,一個代表權柄,一個神的聖言等。這些也成了我們能否合一的因素。因此如果任何個人和教會不跟緊這「一個職事」或「一個帶領」等等,就會馬上被切斷聯繫並被扣上「消極」的名號。目前不就是這個樣子麼?我們有好些例子來證明這事。

李弟兄曾經多次對與他一起服事的人說(包括我在內),假如他離開了神恢復的路,我們就不該跟隨他,反倒應該照著真理跟隨主。這事我們相信就某種程度而言已經應驗了,而我們是照著李弟兄自己的話,在真理上往前。願主施恩憐憫我們,使我們忠心。——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六、【報上刊出的新聞(一九八九年元月)】一九八九年元月七日洛杉磯時報(Los Angeles Times)宗教版上,第一篇有關的文字出現了。文章相當長,佔了兩欄的篇幅,標題是「不知名的教會有危機,前途可慮」(Crisis Threatens Future of LittleKnown Church)。它提到有一本二十幾頁匿名批評李弟兄的小冊子,並引用其中的話。它說李蒙澤是「在教會中僅次於他父親的權力人物」。最糟的是提到對一些罪惡行為的控訴。這是一年多來我們最怕見到的,並且我們曾警告李弟兄,如果不趕快處理清楚這些混亂,這種事可能會發生。當報上提起我的名字時,文中說,我說「問題最好由教會內部自己來處理,不宜公諸外界」。又說我拒絕進一步評論。

論到他們所得到的消息來源,作者說,「一些過去的會友,將安那翰羣情激烈的聚會的錄音帶抄稿,以及一份在臺灣和美國會友中流傳極廣的小冊子,提供給時報。」我深覺這些「過去會友」將這種消息送出去,對於主的利益有損害。讓一份大報刊載這樣一篇文字,實在是羞恥——勿討對李弟兄,對他的職事,對眾教會以及對眾聖徒來說,都是一項恥辱。更糟的乃是玷污了主的見證。

我們知道另一篇有關於我們出了問題的文章,也登在中文的「世界日報」上。那是加州蒙特公園一個華文日報,發行到世界各地去的。我們並沒有見到,若沒有人翻譯,我們也看不懂。聽說李弟兄為這兩份報上的文章深受刺激,對這種反應,並不叫人覺得驚訝。也許在美國還有一些別的城市有這類文字,我們並沒有注意到。

一九八八年基督徒研究學院(The Christian Research Institute Journal)雜誌的秋季刊,也有一篇有關我們的文字,標題是「地方教會」中的動亂(Turmoil in the Local Church”)。它還附帶一張李弟兄、李師母的照片。這篇文字也詳細地引用前面提起的那本二十頁小冊子。文中也提到那些非常可恥的諸多敗壞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七、【與安那翰一班弟兄們間的緊張關係和對話(一九八八年十二月至一九八九年二月)】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日,教會禱告聚會之後,孫德一弟兄交給我一封日期為十二月十六日的信。孫弟兄是安那翰的一位弟兄。信是由十一位教會中的聖徒(包括弟兄和姊妹)寫給長老們的。在提到十月廿七日與他們其中一些人的聚會之後(見本書第66頁),信上說,「看到事情如此演變,我們感覺需要進一步交通,並且由於問題的緊迫,我們盼望儘早與你們見面。」接下去信上說出了他們所關切的七方面。因為信中的關切表達了安那翰一些聖徒的感覺,我們將信扼要的記在下面。為著方便讀者,我們將我們的答覆,也扼要的寫在每一項的後面。

1)關於分送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聚會錄音帶抄稿(就是戈福瑞與我所講那十六點,加上艾爾納的印證),他們要求我們公開向眾聖徒譴責這項分發,也寫一封公開信給別的教會譴責這項舉動。他們進一步要求澄清說這些點並不代表所有長老以及所有聖徒的感覺,尤其不能代表署名在這信上的人。

答:我們認為分發十六點的文字,是出於主主宰的許可,也被他所用。這些點都非常堅實地根據神的話,其中大部分也是主恢復中從開頭我們就相信並且也如此教導的。因此我們不認為當在口頭上或文字上譴責其分發的行動。當然其中有些點特別適合我們當地情形,也應該這樣理解。從抄本上很清楚看出我們沒有意思代表全體聖徒或全體長老。若有任何聖徒對這些點有難以接受之處,我們鼓勵他們用書面指出,寄給我們,我們必樂意答覆並作進一步交通。

(2)關於分發「安安翰教會歷史上幾個重大的日子」單張一事(中英文),他們要求我們公開定罪其分發,並責備那些負責此事的人,好阻止這些不法的事。

答:我們認為到處去分發這種單張,完全不適當,也不是基督徒所該作的。我們盼望這些單張不要在我們的會所或任何聖徒聚集的地方散發。

(3)關於一些不實的聲明、公開的控告,和人身攻擊。他們說最近在聚會中有好些不實的聲明,長老們應該出來改正和處理。並且他們又說在過去幾個月內,有好些公開的控告和人身的攻擊,使許多聖徒傷心,也觸犯了許多人。他們感覺長老們應該幫助說這些話的出來對付他們的過犯。

答:關於一些被認為是觸犯傷害人而又不實的聲明,戈福瑞已公開定了罪,並且責備了他們。我們鼓勵被這些話傷害的人,以馬太十八章的教訓,自己直接去找那些弟兄們。我們曾在私下裡與一些聖徒談過,指他們所說的,可能對人有傷害,我們勸他們在主面前考量,到底主要他們採取何種行動。

(4)關於我們與李弟兄的關係。他們認為由於教會與他之間有過很長遠又緊密的關係,又由於許多聖徒認為他是主的僕人,而要繼續接受他的幫助,長老們應當公平對待眾聖徒,容許他們有自由,讓教會與他之間有緊密的交通。

答:我們承認與李弟兄之間長遠又緊密的關係,也願意以公平對待眾聖徒。我們的態度是我們要實行真正的包涵,以致所有的聖徒都有自由來照著他們的良心跟隨。任何聖徒想要接受李弟兄的職事,參加他的訓練與特會,或閱讀他的書刊,都有完全的自由去接受。若有人不願這樣,我們也應該給他們這個自由。

(5)關於封志理弟兄訪問安那翰。他們認為封弟兄在這時到來對教會沒有益處,因為據他們說,他與好些反對李弟兄職事的人聯在一起,並且發表過好些譭謗性和分化的言論。

答:究竟封弟兄的來此對教會是否有益,只有主知道,也只有主能審斷。我們並沒有權柄要他離開這個地區。事實上,我們認為他的來訪對許多聖徒是有益的,而且我們與他的交通對教會的建造是有建設性的。

(6)關於對某弟兄所實施的懲治。他們不贊成發佈任何長老團不能一致通過的決議。

答:我們對這一點的態度與答覆,可讀本書第67頁。

(7)我們當如何往前?關於這一點他們說,「我們覺得我們實在愛基督與教會,我們需要積極地往前,不是只為少數聖徒,而是為許多人。我們在這方面要聽聽你們的意思。」

答:我們的答覆分為下面四項:

    A.藉接受神的話往前。我們最大的需要就是讓主藉著他的聖經對我們說話。若是沒有主話,要想往前或想有適當的教會生活是不可能的。要勝過許多擾人因素的最佳途徑,乃是因神那活潑說出來的話而得到營養。我們的教會生活以及日常生活,凡事當單受神話的管理,而不是藉任何便利的途徑或傳統作法,或受外來影響。

    B.藉跟隨靈的帶領而往前。要受靈的帶領,我們必須給主作我們獨一元首的當得地位。不論教會或是個人,我們當直接向主負責,並向主有交待,並且在凡事上,接受他的帶領,他如今就是那在我們裡面的靈。為尋求主的引領,我們需要有遠比今天更多迫切的禱告。

        C.實行保守在那靈裡的合一。要實行這個,我們必須學習以基督的愛與恩,接納一切神所接納的人,不計較他們的想法或信念。我們希望從任何分黨和分派的小一裡出來,那種合一是排除別的肢體的。不但如此,我們必須在對別人的態度上,學習實行正當的包涵。目前在安那翰,我們有最好的環境,來實現這個長久以來有此教導而缺少實行的事。

        D.關於傳福音給未信者,以及牧羊聖徒。我們誠心盼望主在我們中間興起一種健康、正當、日常的傳福音,這對我們的往前極其緊要。我們希望我們有一種快樂的教會生活,成為廣傳福音的強大根基與推動力。我們一面傳福音,同時也要對新信者有適當的牧羊,盡力使用家庭聚會,或是在新信者的家中,或是在一般聖徒家中。

在收到這樣一封信之後,我們開始考慮怎樣答覆得最好。經過許多考慮後,我們覺得由於所提起之事的嚴重性與所作的要求,我們要對簽名的人作書面答覆。並且由於許多聖徒(不僅這信的簽名人)也同樣的對這些事關心,我們決定吧我們的覆信複印多份,發給所有的聖徒,好叫他們知道我們對這些事的立場。在分發給眾聖徒的信中,我們刪除了第六點,因為這點涉及道一個敏感而又個人的事件。本書的附錄內,我們附上了發給眾聖徒那封覆信的全文。(附錄5

我們也決定附上經過審訂的十六點(八月廿八日所講)於覆信上,以供他們參考,因為在覆信中曾多次提起這十六點。

我們在週六,就是一月七日晚上,將覆信分送給那些簽名的人。又在一月八日(主日)會後,將刪改過的覆信複印本分給眾聖徒(如上面所說的)。有些簽名的弟兄,因我們將覆信發給眾聖徒,非常不高興,因此我們答應第二天晚上見面,和他們談論這事。

一月九日(週一)晚上,我們與簽名寫信的弟兄來在一起,大約在一個月後的二月七日,與他們又聚了一次。這期間,弟兄們煎熬我們,用粗暴的態度責問我們,令我們懷疑在背後有人指使他們。(事後我們得到確切的報告,他們曾與李弟兄會面,並與他談到安那翰長老的事。)談話的氣氛變得十分緊張與沉重,我們覺得這樣的聚會無論對誰,或對整個情形,都是毫無益處。一位代表弟兄們發言的人,當我的面無禮貌地帶著斷然的語氣,重重的對我說,「我們絕不再聽你的指揮。」另一位安那翰的長老陳實也強烈地印證支持他們。這種聚會唯一的收穫,是讓我們知道他們對某些事的看法,而我們也讓他們知道我們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這些弟兄們,除了兩三位之外,與我們在一起已經多年,並且彼此非常認識。他們大多數都是非常安靜退縮的弟兄,但是他們代表了一些聖徒,仍要接受李弟兄的職事和他的帶領,並且不高興我們所採取的路。雖然我們盡力要實行向眾聖徒的包涵態度(不論他們的偏愛如何),他們顯然不同意這種態度。明顯地,至少對他們而言,我們的長老職分只是掛名而已。這是一個嚴重的情形,也不可能再繼續太久。——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八、【北卡州瑞利教會的長老們來訪李弟兄(一九八九年一月)】我在此加一段瑞利的弟兄們訪問李弟兄的簡要記載,是他們對我說的。由於李弟兄要求瑞利的弟兄們傳達一些問題給安那翰的長老們,這事給我們另開了一扇窗戶,看見了實際的情形。

一九八八年夏天湯姆西撒(Tom Cesar)來到安那翰,他們事先郵寄給李弟兄一份長達七十一頁的綱要,稱作「我們的實行與真理及生命的對照」,盼望來與李弟兄相商討。他們花了不少功夫些這篇東西,盼望李弟兄能讀過,好知道他們關心之處,並瞭解情形的嚴重性,又盼望對我們今天所採取的路線作些重大的改變。他們在每一點下面,都加上幾頁倪柝聲弟兄以及李弟兄早期文字的影印本,又加上近日李弟兄的講道摘錄,以證明我們的確有了重大改變,與李弟兄自己的教訓相抵觸。當湯姆那次夏天在安那翰的時候,我曾見到過他,又知道他交給李弟兄這篇東西,我告訴他我的意見說,「我懷疑李弟兄會去讀它。他不喜歡讀這類對他的工作或職事打問號的文章。」

一九八八年初秋,李弟兄寫信給瑞利的弟兄們說,他想當面見他們,也要一點一點清理他們所關心的問題。以後那年十二月,他打電話給他們,要他們來德州歐文參加長老聚會,他也要在那裡與他們見面。瑞利的弟兄們那次無法前往赴會,因此答應等訓練後那周,到安那翰去見李弟兄。他答應要回答他們的問題。

他們於一月七日(週六)到達,當夜就與李弟兄見面。他們又在主日上午、下午、晚間聚集,又在週一早上見面,總共是個小時。頭一晚,幾乎都是李弟兄一個人講話,告訴他們背叛陰謀的歷史。不過弟兄們還能說幾件事。湯姆指出教會生活怎樣走了下坡,他們在尋找答案。湯姆又說,他們對新路並沒有問題,但如何實行出來倒是一個問題。他們並不擔心對或錯,只留心神的義。他們唸了幾節聖經給李弟兄聽,又從倪柝聲的「工作的再思」上引用了一些話,但李弟兄不想聽。他說他知道倪弟兄在那本書裡的意思是什麼,而倪弟兄那時的意思,不能應用於今天的情形。他又說在我們中間並沒有根本的問題,只是在德國和安那翰有個風暴。他說,蘇民強非常強的控制史圖加(Stuttgart),他像比爾福瑞們(Bill Freeman)(西雅圖教會的前長老)一樣想設立另一個職事。瑞利的一位弟兄問說,你怎麼能認出是另一個職事,李弟兄答說這非常難。

弟兄們說李弟兄極力為自己辯護,像一個球一樣從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湯姆問說,「為何弟兄們不能來在一起討論他們所關心的事,而不認為他們是在策劃陰謀。」但弟兄們說,李弟兄根本不要聽。他們好像是在對牆壁講話,李弟兄無意來消除他們的疑慮,他甚至連去年他們給他的那些綱要都沒有去讀。他不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他從未問起瑞利教會聖徒的近況,好像他根本不關心他們。弟兄們非常的失望。

李弟兄要瑞利的弟兄們轉達他對艾爾納和我的幾點關切,弟兄們也一一轉達了。我把它們寫在下面,也附加我的答覆:

(1)在已過年間,李弟兄與安那翰教會有一種獨特的關係,而如今卻被弟兄們排除在外。

答:我們並沒有排除他,相反地,我們一再去見他,希望好些問題得到解決,能以消除,好叫我們能在一個正常關係下,一同往前。事實上,至少兩年來,李弟兄自己避開參加安那翰的聚會。這是在我們覺悟到面臨許多問題,並向他敞開談論這些問題之前,我們希奇為什麼他一直不來。那時他公開在大規模長老聚會合縱宣稱,他「對安那翰教會失去了興趣」。

(2)在過去十四個月中,安那翰的長老們為什麼從未邀請李弟兄在教會中講道?

答:李弟兄為什麼不來參加教會的聚會?每個主日我們都來讀主的話,人人都有機會來說話。我們並無負擔請他來開特會或傳一些特別的信息。我們並不覺得教會有這個需要。

(3)安那翰的弟兄們為什麼不在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聚會之先,與他交通那十六點?

答:經過我們與李弟兄以前的交通,我們覺得去交通十六點給他,既無用處,也無益處。

(4)約翰英格斯弟兄為何取消了召集一些弟兄們與李弟兄會面,一同研究所提起一些關心的事?

答:我已經答覆了這個問題(見第40頁)。

李弟兄又告訴瑞利的弟兄們說,英格斯有一種觀念,認為李常受是個王,英格斯想要把自己也抬高到那個地位。(主知道我們所有存心,他必審判)。——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九、【李弟兄在聖地牙哥特會的發言(一九八九年一月)】一九八九年一月廿七日至廿九日的週末,李弟兄在聖地牙哥(San Diego,CA)有一次特會,他對為什麼一些年長的長老和同工對他的工作和眾教會有擔心,他相信已找出原因了,並且在特會中發表了他的看法。他的話如下:

「現在讓我告訴你們,我們中間的問題是在這裡。在年長的同工中間,不是全部,有一些有這樣一種考慮,這種考慮就是:到底要走到那裡?李弟兄乃是把主的恢復帶到這個國家來的,也是他藉著主的職事把好多年長的同工帶進了主的恢復;但現在,這位把主恢復帶進這個國家的人,好像偏出去了。從哪裡偏出去了?偏到那裡去?一點不錯,是從老舊偏到新的去了。現在有些同工就在考慮他們要往那裡去?他們是要留在老舊裡呢,或是要往前進入新的?要往前進,說說容易。你必須出代價,尤其是老同工。他們從前按照舊路在主恢復中已有了成就,但是現在老路被廢除了。那麼他們怎麼辦?你若是他們,你一定會考慮。我告訴你們今天在我們中間一切難處的根就在這裡。所有其餘的事都是表面的;根在這裡。現在你懂了。」

對事情這樣的分析完全錯了。當我讀到信息的抄本時,我感到驚訝,他居然對事情的判斷那麼膚淺,把一切問題的根源,歸之於一些老同工不肯放棄舊路改行新路。現在他又更訂了他的解釋,可是仍是判斷錯誤。

他接下去講到他自己說:

「當人告訴我偏離了主的恢復時,我自己察問說,那裡偏離出去了?什麼地方我偏離了?什麼也沒有!因此我沒有什麼可悔改的。我不是驕傲,我是真誠的,我是誠實的!我是敞開的。說實話,我喜歡悔改,我至少曾兩次或三次公開向眾聖徒悔改。對不對?我喜歡悔改,但我不能否認我沒有什麼可悔改的事,對不對?我並沒有從主的恢復偏離出去;我反倒更深入主的恢復。對麼?」

「我為著主的利益足足六十年了。對麼?我認真的也謙卑的告訴你,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一個到了這麼大年紀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匆忙,不會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被人攻擊了,你們都知道這事。對麼?…我喜歡受苦,因為我喜歡為我所作的事受苦。我知道。」

「親愛的聖徒們,你要知道,所有我們在過去看見的,只是一些組織性的東西而不是生機的。對麼?我不是說絕對沒有生機的事,我不這樣說。有一部份是生機的,但主體的情形不是生機的。你們同意麼?今天主所要的,是一個主要的東西,這主要的東西就是要生機。」

我所以記下這段話,因為這些話表達了當時他對我們的評估,以及他對他自己和他的工作的評估。讀者可從李弟兄的話中自己作出判斷。——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安那翰教會舉行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業務年會(一九八九年三月五日)】安那翰教會已向加里福尼亞州政府註冊為一不牟利宗教團體,據政府律法的有關條例規定,必須舉行全體會員周年業務會議(全體會員包括教會中所有已重生得救並表示願在教會中聚會者),主要的目的是選舉這個註冊團體的董事。這件事每年在三月頭一個主日擘餅聚會後快速開會解決。按我們的慣例,董事向來由長老們出任,雖然法律並沒有這種規定。根據有關條例,任何真正的會員都可獲提名當選。選舉由所有出席者口頭表決,通常若沒有人反對,年會隨即結束,整個過程需時不超過五分鐘。我信很多地方教會都熟悉這個作法。聖徒們都瞭解,教會不是屬世的團體,不用世上商業機構的處事手法辦事,但教會既擁有產業,並且免稅,就有義務向州政府負責實行這些法律程式,即使一切從簡,也要履行。因此我們向來以最快的方法加以解決。

本註冊團體有三位元董事,根據法律,他們按輪任方式任職,任期三年,意即每年都有一位董事任期屆滿,而他的職位必須在週年業務會議上重選,或由別人當選代替。按過往慣例,都是重選任期屆滿的董事,而這樣作一向沒有問題。當時,陳實、艾爾納和我是董事。那一年任期屆滿的是陳實。一九八六年三月由李弟兄把他從亨廷頓教會調到安那翰教會,並任命他為長老。教會中大部分聖徒都知道陳實的任期將屆滿,必須考慮是否重選他為董事。但當時有些聖徒認為陳實是竭力擁護李弟兄帶領的長老,而他們不擁護,故希望能有人代替陳實任董事。其他的聖徒卻竭力想維持陳實的職位。這種不正常和意見相左的情形是我們從來沒有過的。

業務年會將於三月五日(主日)舉行。三月二日(週四)晚,艾爾納和我與陳實際林祥輝會面,討論業務會議的議程。陳實強調指出,根據慣例,董事向來由長老出任。其實,在我們未獲悉的情況下,在上一主日的華語聚會中,陳實曾教導眾聖徒在要來的董事選舉中,聖徒們只可選舉一位長老為董事。陳實覺得我們在英語聚會那邊,也應這樣教導眾聖徒。但在目前分裂的情況下,我們拒絕這樣做,因法律上明確說明,任何屬該註冊團體的會員,切可獲提名和獲選任該職。我們預期這次年會將舉行投票選舉,因很可能有超過一位候選人獲提名。

會期逼近,我們得悉,很多人進行拉票活動,一方想維持陳實的董事職位,另一方想另選人代替他。電話聯絡頻繁。這種情形很不尋常,至少我可以這樣說。很多聖徒獲通知必須出席投票。有人覺得,若陳實落選而由別的不絕對擁護李弟兄帶領者接替,教會的情況及其產業便會極不穩妥。又有人覺得,倘陳實當選,李弟兄及職事站在教會中便有立腳點。對艾爾納和我而言,整件事沒有多大意思,並且我們肯定,不管怎樣,陳實必獲重選。若艾爾納和我有排除陳實的想法(就如有人指控我們的),我們既佔董事的多數(二對一),我們可根據法律召開董事會議,投票撤銷陳實的董事職位。但這種事我們永不會作。

三月五日上午聚會結束後,華人聖徒由房子另一邊(華語聚會地點)愈貫入場,使出席人數達到接近三百。身為這個註冊團體的主席,我要負責主持年會。我站起來說了幾句開場白,講到開會的性質。我重新解釋,作為一個註冊團體,會員須受法律規限而開會,但這次是一個受法律管制的業務會議,並非是一個人人可受感說話的教會聚會。接著我正式宣佈開會,說明會議目的是選舉一名董事,並且會員在會中可公開提名候選人。我盡力嚴格按照會議程式及法律規定主持會議,確保有次有序,不容許人有機會起來責駡,並排除一切搞手段和擾亂的行為。就著當日的情勢而言,開會的情況還算不錯。

在一輪提名,若干人選遭拒絕後,剩下呂弟兄(Chris Leu,並非長老)和陳實兩人須經投票選出。隨後分發投票用的紙張,由四位先前由長老們選出的弟兄點票。我本人棄權,不投票。結果一如我們所料,陳實當選,獲一九五票,呂弟兄落選,獲六十九票。當選舉結果由註冊團體秘書艾爾納宣佈時,不少聖徒鼓掌,慶賀陳實當選,會議隨即結束。

經過了那早上,我決定永不再主持這種教會業務會議。這種集會與教會的性質完全不合,叫人靈裡覺得厭惡。對整件事,我感到極其厭煩。

有人說由於我無法藉選舉安插別人代替陳實,所以我辭去長老的職分。主知道這與事實絕不相符,那不過是人無中生有的想像。——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一、【艾爾納及約翰英格斯辭退安那翰教會長老職分(一九八九年三月十九日)】一九八九年三月十四日(週二),戈福瑞、艾爾納和我,在那天上午彼此交通,一同禱告,然後共進午餐,那是一段值得懷念的時刻,也是有決定性意義的時刻。我覺得在安那翰教會再繼續任長老並無作用,也不得體,我對兩位弟兄強烈地表達了這個意思。我們深覺既已身處在一個系統裡頭,若仍帶著那個職分,便是虛偽。並且,我們完全沒有能力改變教會的路向,也不能在聖徒中實行包涵,就是讓眾人自由的隨從各自的良心而行。這些考慮顯明我們應該辭職。戈福瑞和艾爾納都贊成。戈福瑞早已在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十三日辭職,從長老職分上引退了,但他仍十分關心艾爾納和我。我們就著這件事彼此交通,並且清楚覺得,我們應該採取行動,辭去長老的職分。我建議等我按計劃於三月底去歐洲回來以後,再向眾聖徒宣佈這件事;但戈福瑞和艾爾納均提出敦促,認為我們當立刻辭職。我們於是決定作一份聲明檔,在下一個主日上午聚會中宣佈辭職,並給予解釋。

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關鍵性的、重大的決定。我曾任洛杉磯教會長老十二年,安那翰教會長老十五年,並且在這些年間,均與李常受弟兄有密切聯繫。這個決定將會改變我們人生的路程,也會改變教會的方向,但我們相信這是出於主的。

三月十七日(週五)晚上,艾爾納和我與另外兩位長老:陳實和林祥輝會面,告之以我們定意從長老的職分上引退,並略作解釋。他們對此接受了並敦促我們立即通知李弟兄。我, 本已打算這樣作,並於次日寫信通知李弟兄。該信件已收編在附錄內。(附錄6

三月十九日(主日)上午在聚會結束時,我站起宣佈我們決定從教會長老的職分上引退。我說了幾句開頭的話,我說:「我已發覺教會的實行有了偏差,與我們的異象不符。我們的異象仍是一樣,教訓也大部分相同,真理本身固然恒久不變,但我們的實行確已有了差別。」內中我還說到我們所謂「主的恢復」已變了質。隨後我提出若干點說明我們決定辭職的原因和根據,我和簡要的加以說明,並沒有詳加解釋,只說了廿二分鐘便結束。我在下文摘要記錄其中的重點。全文已收編在附錄內。(附錄7

(1)教會所看重的,已由建造眾地方教會,變為建立工作或職事。職事受擁護,被高舉,被建立,而在這過程中,眾教會大受損害。

(2)教會花費很大力量,推動以某領袖和組織為中心,聯合眾聖徒。

(3)教會中受到很大壓力,希冀眾聖徒和眾教會都追隨職事的負擔,並且要求彼此完全相同,在實行上一式一樣,執行職事的負擔。

(4)一九八六年二月,我們曾與四百一十七位長老在一封信上簽名,贊成與所有其他教會完全相同,絕對跟隨職事,並且承認,對我們的合一而言,李弟兄的帶領是不可或缺的。由於這些事與神的話不相符合,我們對曾在該信件上簽名,極感遺憾。我本人公開聲明,我撤銷我的簽署。

(5)教會中強調,起碼在實行上,眾教會和工作當由中央管制。

(6)教會已受人普遍控制,雖非直接控制,但卻間接強力執行。在此情況下,教會難以直接從主得到引導而往前。

(7)教會歷史表明,宗派開始時乃是不少聖徒團體共同依附一個領袖,隨後創立一個訓練中心。我們正朝那個方向發展。

(8)我十分珍賞李弟兄的一分,但就如林前四章六節所說,他被高舉、受尊崇過於聖經所記了。

(9)李弟兄及其職事已在我們中間成了極大爭執的因由和分裂的因素。

(10)我們的往前,以及我們與眾聖徒和教會的關係,乃是看我們與李弟兄有何種關係而定。這種情況一旦確立,合一的立場便由別的東西所取代。

(11)我們以分裂和宗派主義的態度來實行合一立場的道理,因而把自己與其他基督徒分開。這是由於態度不對和不正確地實行這個真理。在地方教會中,我們變得狹窄與小器;這種情況表現在我們對待別的基督徒和接納別的聖徒的態度上。

(12)我們輕視別的基督徒,自以為比別人高超。我們所需要的是合一的實際,而不僅是這種道理和口號。

(13)主在他的話中告訴我們當出到營外就了他去。如今主仍呼召他的羊從所有的圈,所有的營出來,好成為一羣,歸於一個牧人。

(14)我們的合一範圍該像基督的身體那樣大。凡小於這個範圍的合一,我們都該離開,不該持守。

(15)我們都應直接到主那裡接受他對教會的引導,好產生一個本地的行政,同時又保持與其他聖徒和教會有適宜的交通。我就這點引述由水流職事站出版的小冊「地方教會的信仰和實行」中的幾句話,其中一句是:「地方教會中的所有行政,均由當地教會自治和管理。」

(16)教會中過分強調並歪曲有關代表權柄的教訓,致使眾聖徒不敢隨從自己的良心,不敢隨從靈的感覺,有時不敢所出自己對事情真正的關切之處。

(17)教會中強調方法,超過人裡頭的膏油塗抹;強調外在的偉大成就,超過經歷裡面的生命。

(18)我們對「新路」沒有異議,但是應當對此加以說明。其實那些東西並非新事。

我在總結時說:「根據剛才所說的各點,我們覺得必須從長老的職分上引退。我們既不能以這種方法帶領大家,也不能把你們從這種方法中帶出來。你們中間有很多人堅決認為應走向某一個方向;而身為長老,我們又不能帶你們想那裡走。主知道我們在主裡真正愛你們。我們關心你們,並希望你們在主裡安好。我們會在禱告中紀念你們,並且會一直在禱告中提起你們。請你們也為我們禱告。請為艾爾納和我禱告。我們若有得罪你們中間任何一位,請你赦免。我們從來沒有要故意得罪任何一位。作為基督身體上的肢體,我們仍願意與大家保持交通。」

艾爾納隨後站起來,就著他對長老職分的感受,說了一些非常真實、感人的話,前後共十一分鐘。我希望讀者參閱在附錄中他說的話全文謄錄,在這裡只摘錄一點:「我很高興英格斯說的那些要點,而我不能說得那麼清楚。我也同樣關心那些事…也都是我們每次和李弟兄會面時,向他提出我們所關切的要點,因此他都知之甚詳,並都曾加以考慮…我身為主恢復中的長老,但是對我們中間的很多實行上有異議,並且我們沒有辦法不切實際而良心無虧地繼續擔負這職分。我們怎能帶領呢?我們不能朝那個方向帶領,但主的恢復卻正往那個方向走。」

「因此,我們兩位弟兄覺得…對我們對你們和對主來說,我們在這個時候引退是合適的。雖然我們在去年十二月已清楚要引退,但我們沒有早一點這樣作,是因為覺得當為著我們所關切的事多留一會,看看還能作什麼,也看看聖徒們對我們這樣站住有什麼反應。但我們越留下,便越清楚這個時候主的恢復的方向不會有任何改變了。」

大體來說,聖徒們都留心聽,只有一次打斷我們的話。我們也感到主的同在和加力。在聚會結束時,陳實說大家必須瞭解我所提出的要點,只表達我個人的觀點。他特別反駁我指稱主的恢復已有改變這一點。他說主恢復的性質實在沒有改變。這是他的看法。

我又寫信辭退該註冊團體董事和主席等職。我就這樣採取了一個重要的步驟和轉了一個彎。

第二天我和妻子到歐洲去休息和訪問若干處的教會,在各處和一些教會交通。五月二日返回安那翰後,主沒有引導我回到波爾路會所去聚會。我在那裡與聖徒聚會已有十五年之久,也在三月十九日在那裡辭去長老的職分。我繼續和聖徒在一對夫婦的家裡擘餅聚會。在我辭職以前,已在那個家中聚會了一段日子。——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十二、【新設立長老以代替艾爾納和英格斯(一九八九年四月二日)】四月二日(主日),在聚會結束時,陳實站起來宣讀一封李弟兄由臺灣寄來致眾聖徒的信,內容是任命兩位元弟兄代替艾爾納和我任長老。那兩位弟兄是由丹佛調來的尤金顧勒和由聖加百列市調來的法蘭西波爾。若干年前,這兩位弟兄曾是安那翰教會的長老。當陳實宣讀李弟兄的信時,他們兩位都在場。(該信全文見附錄8

信中李弟兄說已收到我們的通知要辭職的信,並已知道我們宣佈辭職。他說:「對於兩位弟兄在跟隨主的路上有這樣的結果,我感到遺憾。」他接著說因為非常關切在安那翰的教會以及長老職分,並且出於主的引導,請尤金顧勒和波爾二位「再擔起安那翰教會的長老職分,以應付當地迫切的需要」…當年稍後,我們聽說李弟兄又任命六位弟兄在安那翰教會任長老,使長老數目達到十位元。就這樣,我們的長老職分被人取代,又修改了,並且長老的人數大為增加。——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我們心中深感關注的事,就是很多向來在各地方教會中的聖徒,是否知道近年教會中發生之事的實情,以及是否對整個局勢看得清楚。為使有關的聖徒瞭解實情,我們把這些事記錄下來,並把它出版,作為歷史實錄,也為使讀者得益。這份相當詳細而準備的記錄,是有關八七至八九兩年間實際發生的事。這份記錄是我們憑良心詳細考量目前教會的光景後所作的回應。我們覺得這樣作是適切和有需要的。我們不同意神的子民只從單方面聽見消息,並且他們所獲得的有關我們的歷史和存心的報導,我很保守的說,是歪曲了的,在很多細節上是不真確的(這些報導是最近散發的)。因此,經周詳考慮、反省,和在很多禱告以後,我們出版這份記錄,讓讀者自己按事實和我們的存心加以判斷,從而在主面前得到一個妥帖的定論。

打倒任何人的工作或職事,並不是(也從來不是)我們的願望。我們也沒有打算撇棄任何人的職事,卻是盼望把所有事情都擺在光中,也把事情發生時的實際背景說出。現在有一份流傳的報導說,若非打倒某人,我們不會甘休。對我們來說,這個報導完全失實。我們從來沒有這個存心,也從來沒有搞陰謀對抗任何人;主知道這是事實,也能為我們作證。說我們高陰謀的指控是完全虛構的,本文所載我們的見證足以證明這點。我們反倒為那些居領導地位者感到憂傷,他們已偏離了他們曾宣揚和信奉的道路。我們極盼望情況會有改變,以解決已顯明的重大難題。我們曾為此懇切地與李弟兄交通。眾多聖徒已因一些作法和態度大受傷害,我們為此悲歡。當我們還在那個系統中時,也多少有分實行那些作法和持有那種態度,但我們已脫離了那系統。為著上述我曾作的事,我謙卑悔改。

我們又被人在各處大事張揚地指控是背叛、發酵和煽動叛逆者。這些控罪極為嚴重,為此我覺得必須回應並加以否認。我想請問,我們背叛了誰?我們有什麼叛逆的行為?就我來說,我常願意在神和人面前存著無虧的良心。如果我在一個偏離正路、墮落的光景中保持緘默,或者如有些人所作的「明智退隱」,我就是違背良心。對我來說,若不挺身說話,或退避採取合理的行動,都背乎主在我裡面的吩咐和催促。我這樣作的目的是跟隨主,順從他的話語,實行真理,單單敬畏主。或許我在某些方面有缺點,但除此以外,「我雖不覺得自己有錯,卻也不能因此得以稱義,但判斷我的乃是主。」(林前四4

我因此認為指控我背叛是完全不適當、五根據的。難道說出自己所關切的事,顧到自己的良心,順服主的話語,隨從裡面膏油的塗抹,這些事是背叛嗎?正如這份記錄所證明的,這些就是我過去所作和企圖要作的。我有野心爭地位,要人跟從我,如有人所說的嗎?主知道這與事實相差太遠了。我只能認為背叛和搞陰謀等指控,是破壞我的名譽的方法,和掩飾人的行徑的手段。

目前教會中,由於對事實和我們的存心的歪曲報導廣泛流傳,情況極混亂,誤解極深。因此我們覺得不能不出版這份記錄,依次記載已發生的事,就如聖經照實記事那樣,好事壞事都記錄下來。如此,各有關人等的真情都難免被暴露。主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從其中逃脫。真相被暴露太好了!這樣我們才會悔改,不會在餘生中活在黑暗和錯謬裡。我們非常感謝主,因著他豐盛的憐憫,照出我們裡面的隱情,揭露我們以往的失敗和錯謬,讓我們有一個新起頭。但願他在每一位讀者身上作同樣的事。我們向主禱告,求他使用這份記錄,達到叫人得益的目的。

我們歡迎查詢,也願敞開與尋求真理者,和要在目前的光景中尋求往前的路者交通。

備註:我們又在附錄中收編了聖地牙哥的約翰史密斯(John H.Smith)致聖地牙哥教會聖徒的公開信,我們懇請讀者加以細閱。(附錄9)——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一、【我們日後的道路和展望】我現在的負擔是要說到我對我們往前的路和前景的一些觀察和考量。我們不應無所是從,也不應留在屬靈的真空狀態裡,倒要邁步向前,使主滿意,成就我們所領受的恩召。

有人說,我們從歷史學到的最重要教訓,乃是人並沒有從歷史學到什麼,因而註定讓歷史重演。求主憐憫我們,叫我們脫離這條一再重蹈的覆轍。我們花了不知多少時間來分析我們過去的歷史,也省察內心,以便靠著主的憐憫,發現我們在那裡偏離了正路,並看見該如何轉向主和在他的光和真理中行走。我們確有很多東西要學習。幾十年來,我們為著一條道路,把生命、家庭、前途都投上作為代價。那條道路起初大有成功的盼望,但其後卻發現它已離了正軌,行在一種偏差的情況中。我們真需要主的恩典,好使我們所經所曆沒有徒然!我們需要他的憐憫,叫我們學會寶貴的功課,不讓歷史重演,反倒向前邁進,叫他滿意,在他再來以前,完成他的心意!

我們所受最大的責備,無疑地乃是我們已離開了主。因此我們如今最迫切的需要,是轉向主自己,注目於他,以顧到我們與他的關係為最重要的事。比試圖改正各種弊端和紊亂更重要的,乃是以主耶穌為中心,並追求他,這是主正在教導我的最重要功課。當耶穌在地上的時候,他對受宗教系統所困的人說:「到我這裡來!」這是他最重要的呼召,他也一再這樣呼召。他準備地把那個系統的真情暴露,並嚴厲指責其領袖,但他也給凡有耳的一條出路,和一個非常積極的指引:「到我這裡來!」「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28)對今天的光景來說,這些話何其寶貴!「這樣,我們也當出到營外就了他去…」(來十三13)若我們只出到營外而不追求他作一切,那仍舊是虛空,那只不過落進另一個營,不管我們怎樣加以稱呼。

這個年代的特點是「英雄消逝」。對我們來說,今天所有英雄——所有要取代基督的地位者——都該消逝。以賽亞說:「當烏西亞王崩的那年,我見主坐在高高的寶座上。」(賽六1)對我們來說,最好所有的王都「死掉」,我們便能看見主被高舉並坐在高高的寶座上。對他有這樣的看見,會使我們的生命有巨大的改變和激發,正如在以賽亞身上所產生的效果(賽六58)。我們的難處是,一個王死後,我們找另一個來代替;一個英雄過去了,我們找另一個適合我們口味的。若是找不到別人來作王來作英雄,有時我們自己來作。願主拯救我們脫離任何形式的英雄崇拜,把我們帶回來,只完全注目於他自己。這確是一個重要的、要一直不斷實行的功課。

在變化山上,彼得看見耶穌,也看見舊約的兩位英雄——摩西和以利亞。彼得想在崇敬耶穌的同時也崇敬他們兩位。對彼得而言,摩西和以利亞仍是英雄,與當日所有猶太人的看法一樣。於是父神把兩位英雄要走,把彼得指向他的愛子。願神在我們中間也作同樣的事。「他們舉目不見一人,只見耶穌在那裡。」(太十七8)奇怪的是,在主死而復活後,彼得本人連同保羅和亞波羅被哥林多的聖徒捧為英雄,主不得不再藉著他的僕人保羅說話,把眾聖徒帶回到他自己身上。保羅說:「可見栽種的算不得什麼,澆灌的也算不得什麼,只在那叫他生長的神。」(林前三7)有一天,我們不見一人,只見耶穌,那是何等有福!他的確忌恨我們別有所愛,他要得著我們全部的愛。

著名中國雄心份子,目前中國民主運動推動人方厲之最近說:「中國人若要一個英雄式的人物去告訴他們該作什麼,又去領導他們,我不是那個人,因為我認為人們若把這樣的希望和信念擺在單一個領袖身上,這不僅不健康,也是危險的。」這些話雖然不在屬靈的境界內,但我認為這些話大有智慧,判斷明晰;對本文所論的教會中的情勢,這些話也切中時弊。但願所有神的子民都能這樣清明!

這不是說我們不需要恰當的領導。新約聖經中不少地方提到神子民中的領袖。希伯來書十三章七節說:「你們要依從那些引導你們的,且要順服,因他們為你們的靈魂時刻儆醒,好像那將來交帳的人…」但真正的領導人最突出的特點,是不僅以教訓來領導,卻更藉著榜樣來領導。彼得非常中肯的說,長老務要牧羊神的群羊,不是因為貪財,也不是轄管他們,乃是作群羊的榜樣(彼前五23)。希伯來十三章七節說,那些引導你們的人,你們要效法他們的信心,留心看他們為人的結局。今天羣羊正需要正確的榜樣和模範。保羅說:「你們該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樣。」(林前十一1

近年有美國電視佈道家的醜聞被揭發,記者問葛培理(Billy Graham)如何能在日後避免這些在基督教領頭的人中被揭發的可恥行為。(葛培理公認為「清廉先生」,因他能維持良好聲譽,沒有被不軌行為玷污。)葛培理回答了三點,很值得注意:

(1)把你那個團體的帳目公開。

(2)不讓你家庭的成員任董事。

(3)實行你所講的道。

雖然頭兩點的確非常重要,所有基督教團體均應遵照,但我相信第三點更為重要,即或有點老生常談的味道。大家肯定都同意第三點,但在基督教領袖中卻還要重題這一點,要大家記住,實屬不易。保羅對提摩太說:「你要謹慎自己(首先)和自己的教訓…因為這樣行,又能救自己,又能救聽你的人。」(提前四16)為了自救,願我們都重新注意這樣的勸導。我們似乎受了無數教訓,積累了很多知識,但我們仍發育不全,實行不足。

這樣,我們該如何行呢?對很多人來說,主需要一個新開始,這是清楚不過的。在教會歷史上,主曾有過很多次新開始,似乎如今已到了再有一個新起頭的時候。但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向前。我們如何在所住的地方就著我們的情形而有一個新起頭呢?我相信最大的需要,是在我們個人每天的生活中,切實而深刻的轉向主自己,然後和有相同異象的人聚在一起,或者只有一兩位,為著他的國和他的旨意行在地上懇切禱告。目前極有需要為著主的見證禱告——恒切堅忍的禱告,相信主會因著他的旨意應允我們。禱告首先最大的果效就是我們心靈得著更新。

我相信我們需要以非常簡單的方式有一個新開始,和少數人聚集,隨從主的引導,不在宗派和分裂裡,尋求保守聖靈的合一,以達到基督一個身體的真正彰顯。若不試圖作大工,不希冀人數龐大,不照自己的看法謀求快速發展,必定非常的輕省。感謝主,舊約聖經記載著少數遺民掙扎著再有新起頭的事:萬君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方能成事。大山哪,你算什麼呢?在所羅巴伯面前你必成為平地。他必搬出一塊石頭,安置在殿頂上,人且大聲歡呼說,願恩惠恩惠歸與這殿!…誰藐視這日的事為小呢?」(西四6,7,10)在這班少數人中領受這些話,太有福氣了!對我來說,我只願意在眾弟兄總作一位弟兄,不屬任何特殊類別,只注目基督,愛他、信靠他,接受別人的一分,也分享我所有的,照顧聖徒,重建神的家。我相信這樣一羣一羣的聖徒,人數雖少,卻能大有果效的帶來他的國度和作他的見證。

我們確應仍然持守和尋求去實行所有主曾向我們開啟的關於基督和他的身體——教會——的真理,同時,該尋求更多亮光,並在有需要改正的地方,加以改正。求主拯救我們,不叫我們拋棄純正的真理;我們只該丟棄在真理上失當的實行。最重要的,我們該丟棄自己,否認自己。我們需要清明的心思而有所分辨。真理本身不能僅因為曾被妄用和錯用,就認為真理有毛病,或加以指責、拋棄。的確,真理確需要更多解釋(不是改變),在實行真理方面或許也要有所修正,但我們當在愛中持守真理,並尋求經歷它的實際。我相信我們若專心注意基督和他的話語,很多事情便自然恰到好處,我們也會有更多真理的實際和真理的實行。我們非常需要這方面的經歷!

但願我們帶人歸向主和他純正的話,不要僅因為某人曾講論過某事或因它曾在以往實行過,便加以反對。我怕大家若注意某些實行,不管新的舊的,把它當作爭吵的因由,我們便偏離開主自己。這正是我們過去所作的。我們當然不應受任何老套所限,反要尋求靈中的真正自由(雖然我們應對任何出於主的事物有一個開放的態度)。重要的關鍵並非在新的不同的方法,卻是在那靈。雖有人在實行上有錯誤,我們不該因而對我們的異象信念搖動或受攪擾。求主加我們恩典,勝過各種不當的反應,而在靈中與別人一同跟從他。

因此我們需要轉向主自己和他的話。過去我們過分注意聖經的講解而不是神的話本身。我們得到很多聖經的知識,過分倚賴別人的信息和著作,好像從二手貨商店得來的貨物。然而,我們要親自從聖經中尋求亮光和個人得著啟示。這不是說我們輕看話語的執事,他們藉著聖經把我們帶到主面前,我們為此感謝他們。我深覺要多禱告,求主向他的子民說應時的話。近來缺少誠實無偽的、使神的子民明白他今天的心意的先知講論。願主進一步恢復真正的先知講道,不僅說些涉及外面發生的事,更是在屬靈的實際裡傳達並開啟他的旨意,好使他的目的能在我們中間得以成就,使他的國度降臨。感謝神,這方面的實際今天也有一點。

我們也需要恢復對聖徒的愛和照顧,我信這一點很多人都贊同。不少聖徒受了很多痛苦,卻一直被忽略。很多人失散了,受了傷,似乎被遺忘了,好像那個由耶路撒冷下耶利哥去的人,被搶劫,被剝去衣服,遭毒打,極其需要「鄰舍」照應(路十2537)。那個人預表主的子民。我祈求主把我們多人由律法師變為鄰舍,為聖徒們提供迫切的需要,主就會興起「客店」,照應他們。

毫無疑問,主要在我們心裡作淨化的工作,他不僅除去我們在過往的事情中因憑血氣行事而還存留的傷痛,更賜給我們一個純一的心,為著他和他的見證。脫離一個系統還比較容易,要從我們身上除去那麼多墮落的東西,卻需要極大的憐憫和深刻的工作。我深覺我需要主淨化的工作,也理解到惟有在主把我們更新以後,才能有一個新起頭。

過往的事乃是一場激烈的屬靈爭戰,仇敵先是摧毀,後又抵擋主見證的恢復。我相信,這就是我們剛經歷過的和現正繼續體驗的事的涵義。這件事在歷史中的實例乃是耶路撒冷被拆毀(耶城被毀的根源是在其中有敗壞),和當耶城重建城牆時受到多方的反對,正如尼希米記所載的。我相信我們所處的情勢與那時相同,因現正有人用暴力,用詭計,或從外面或在內部,抵擋和敵對主見證的興起。目前的情勢,的確需要一些有尼希米的靈和心的人,願意為著主的旨意,犧牲性命,不為自己求什麼,不憑肉體爭戰,卻在主裡站住,堅定不移,儆醒禱告。「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任何憑血氣的反應,或一直緬懷以往,撫傷自憐,只會中了敵人的計謀和別的騙術,因主仍未得著他的見證。願主在這場屬靈爭戰中賜我們智慧,使我們積極往前,叫他得著他所要的,就是神的居所。願主牧羊他的羊,召聚他們;願主豐厚無限的恩典,與我們眾人同在。——約翰·英格斯《在愛中說真話》

 

附錄1【臺北訓練中心訓練課程摘錄】

召會事奉訓練中心舉辦

臺北教會長老訓練

參加者長老同工共95

1987613日至17

本篇系摘錄自訓練記錄,自英文翻譯為中文

1987.6.13(週六)  下午六時卅分

 

余潔麟主講

在每一個時代神都有行動,…他需要一個人作憑著來為著他的行動。神的行動只有一個,所以也只可有一個人。

…保羅囑咐提摩太,不要傳不同的道,不是說傳異端,注意,乃是指傳不同的教訓。即是傳和那執事不同的道,那執事就是保羅。

…今年二月間,李弟兄講了幾篇信息,說到一個工頭,吹一樣的號等等。到今天,即是我們在主恢復裡的人,在這件事上還是不大清楚:還以為職事不只一個。在臺灣,我們不能容讓任何不同的講法。有人說,李弟兄是教皇,但是李弟兄的每一篇信息,點點都重在神在新約中的經綸,因此我們跟隨他。他在主的行動中,因此我們跟隨他。

這次訓練,我們頭一件要作到的,乃是不許有意見,絕對的不得有意見,叫你搬椅子,你就搬好了。今天我們的意見太多了,在今天主的恢復中,要說同樣的話,吹同樣的號,都要照著李弟兄。這次長老訓練,就是要投入到這個靈裡,就是他說什麼,我們就說什麼,因我們是個戰鬥的單位。…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再容讓議論。…若是你聽到甚麼不同的講論,定它為罪。…

 

Dan Towle(丹透)分享

我們給你們受訓者的頭一篇信息,是當與職事和諧一致(或作同心合意),這是我們所要講的最重要的事——與職事是一,絕對的一,…什麼時候我們若失去這個一,我們也就不再是主的恢復。…所以我們的負擔,乃是持定李弟兄的教導和他的方法,好把我們每個人都作成李弟兄,像是一所李弟兄複製中心。

在新約時代,並沒有神學院或聖經學校,可是有一位使徒可以效法,要想受訓練,乃是緊緊跟隨這位使徒。因此提摩太前書說,你要對我的教訓、行為、信心,緊緊遵守。…

…我們應當只有一種教訓,也應當只有一個帶領,故此我們必須有一具體有形的領導。要李弟兄自己舉薦自己,(於我們)實在羞恥,我們應當挺身而起,作這項推薦工作,我們要推薦…(前幾天)就因他說了幾句,我們就省下二千五百萬元。李弟兄身上曾顯出許多神跡奇事,我們應當跟隨他的帶領。…

 

Paul Hon(韓德璞)分享

…多考慮就是「吹冷風」。你若想(說)「十五分鐘怎能把人帶領歸主」?不要想了!你只要一開口,你的心和你全人就都開了。忘掉過去吧!沒有問題的,去作就行了。我們可能遲一點才能建林口,現在我們要建造這個新聚會所。

1987.6.14(主日)下午

 

Paul Hon分享

我們都承認李弟兄的教導是最好的,我們卻很少接受他的交通,也缺少彼此的交通。行傳二章四十二節教會生活起頭于使徒們的交通,而在這交通中他們就得以一直留在三一神的分賜中。…(包羅萬有的靈一流通,在我們就是交通。)

1987.6.14(主日)晚

 

餘潔麟:

約翰壹書的主題,說到生命帶進交通,交通帶進喜樂。帶進這神聖的交通是有條件的,一是要認罪,二是愛神並且愛弟兄。…比如保羅寫羅馬書十六章,便知道保羅與聖徒之間有大量的交通。

今天在教會中,若是交通切斷了,就像血液迴圈切斷了一樣。(今天)迫切需要的是同心合意,但不是靠著組織或什麼或什麼方法達到,乃是藉著生命的交通和三一神的交通…。

…今天晚上我們所強調的點,是在約翰一書裡的交通。這交通能使我們喜樂滿足。進入這個交通,就有喜樂,這喜樂是你們的呢或是我們的?兩方面都可以。若我們都活在這個交通裡,首先,使徒會歡喜、快樂。不要說我是屬這個人或是屬那個人,(若不說)就會叫我們喜樂滿足。

有人說,我不是屬於書房的人,這話不對,不論在安那翰或是在歐文,人人都可進(到職事站)去並且工作,每個人都進去,因為主的見證是一…。

…神是光,在他全無黑暗。活在這交通中就是活在光中。你若說「我對」,就是在黑暗中,你若真在神的光中,你就會把地挖個洞藏進去。…光帶來審判,審判帶來拯救,…解決問題不是靠推理,乃是靠每天進到光中。…一九八五年李弟兄帶領我們要天天認罪,…我們認罪,罪就一個又一個的除掉。…

 

Dan Towle分享

…在約翰壹書中,說到一個迴圈:生命、交通、光、洗淨。我們以為生命越長大就會越少認罪,剛剛相反。…在光中,才自見罪。…

 

Paul Hon分享

說到跟隨職事,李弟兄說我們只是8020.我們聽得「冷風」太多了。我們看過1.與職事是一(昨天),2.在使徒的交通裡(下午),3.怎樣進入這個交通,是藉著認罪(下午)。

若要與職事是一,就要在(這位)使徒的交通裡。若要與這位使徒相交,就必須認罪。若是你不在吹熱風,就得認罪。我們過去的態度並不夠積極的去阻止那些冷風。李蒙澤弟兄乃是一位最被你們誤解的人。這個訓練中的一切,都是從李蒙澤弟兄來的,就如領帶,椅子…等等,都是他安排的。許多弟兄只知道尊重李弟兄,卻不(尊重)李蒙澤。

我們對罪的看法,以為是不潔、粗野的事情,但是在約翰一書裡,罪是指有關與(一位)使徒交通的事。所以今天晚上,說到認罪是關係到交通,就是與(這位)使徒,與李蒙澤以及與一切弟兄們(交通)的事。當光照臨到你,你才得赦免。今天晚上的信息是嚴肅的,今天下午的信息也許使你高興,但是今天晚上卻是嚴肅的。

 

Ling Ran(林穰)分享

生命帶來三一神的流通,又帶來光,只是(覺得)光還不夠。我們應當承認我們的罪,就是未和(這位)使徒交通,也未和職事站(交通)。為著教會的緣故,我們必須和執事以及職事站有好好的交通。

 

Jake分享

在今天下午的交通中,我們都被暴露出來。在今天下午之間,(我看)臺北的弟兄們仍是一個謎。但今天下午弟兄們說了話。你們臺北的弟兄們不能再把你們的感覺藏起來了。現在我才知道你們與其他人一樣,石頭今晚說了話了。Dan說的話對我們又有光又是異象…,另一方面,我們是臺北的長老,(我們的)主要作大事,他曾在耶路撒冷得了120個人。他要把臺北作成地上的錫安,長老們就是能叫主的行動地釋放的人。長老應當解開這個交通的(結)。所以認罪是件十分嚴肅的事。

今天在主恢復中的頭號大罪,就是不和職事站緊緊聯繫。這是瞎眼的罪,要實際地把職事實行出來乃是與李蒙澤實際的(合一)。李弟兄幾年前就說過有人漠視職事站。漠視就是罪。李弟兄的交通和信息乃是傾倒出三一神,而且更向長老們傾倒出來…。我們卻仍像石頭,與他隔絕。…我們今晚就要解決這事。餘潔麟說,拼也要拼到這交通裡,我們要有這種拼的靈,彼此勉勵,特別是要承認我們的罪。…

 

Shih分享

…在臺北這種冷風吹了好幾年了,這就叫職事站缺手缺腳。我們已過確實對職事站保持了一段距離。…若我們與職事站的關係不相合,新路永遠不會成功。李弟兄對職事站不便說什麼話,因為李蒙澤是他的兒子。他對福音書房的人說到李蒙澤,也只不過十分之一而已。李蒙澤在那裡服事,李弟兄也不便多說什麼。…

 

一位弟兄分享

每次職事站要我們執行錄影訓練,我們都不配合…光說與職事是一不行,要看你與職事站有多少合作。要不然就無法往前。

 

Dan Towle分享

八五年我們在加州的經歷,我們始發現我們完了。我們求問主,我們錯在那裡?我們收到那卷關乎書房的錄影帶,(李弟兄)說「對於書房(職事站),你們只跟從百分之八十,另百分之二十卻向後扯」。李弟兄說的正對。…我們呼求主,向後扯的百分之二十是什麼,主很具體的告訴我,就在對職事站和李蒙澤(的事)上。…有幾位弟兄和我同感…我們又開始發現,攻擊職事站和李蒙澤的事,已經有段歷史了,又發現主的恢復在南加州受到挫折,這就是唯一的原因。

我們都愛李弟兄的職事,須知他作事有他的方法,他是藉著職事站把工作作出來的。他在全地上找不到一個可信託的人,這就是李弟兄為何把李蒙澤安排在(職事站)這裡的原因。可是(有人)卻以攻擊、造謠、反應、漠視。李弟兄說過,輕視職事和職事站的就是眾教會。這種情形,就轉變成(我們)悔改蒙光照的根源。…這是一種包羅一切的悔改。…主若是在地上有行動,必定藉著李常受弟兄,而李蒙澤弟兄又是唯一有恩賜能把它實行出來的人…。

為著我們的前途,我們沒有別的路,只有與職事、職事站、眾教會配合…。

 

Paul Hon分享

我效法BensonNaomiLing-ran弟兄等人,要與李蒙澤合作,全力的與他配合。但若照著老法子配合,仍無路可走。

長老們應當學習照著他的意思來建蓋新會所,錄製錄影帶,(印製)恢復版聖經,一切都要在配搭裡。他來到這裡,他看一下,他就清楚了。他只一看,就把八樓的牆拆掉。他只參加不過十五人到二十人的聚會,他不喜歡在許多他面前作表演,他只埋頭苦幹。我們和他同吃早餐,與他交談使我們很快樂。

有時,我要見他須等到早晨兩點鐘。你想想看,我們的福音工作和福音隊,與李蒙澤是多麼有關係。他就是這樣,他主理這一切事情。他是在原則上幫助我們。他看(過)許多錄影帶,每一個重點他都記得,他最瞭解李弟兄的心意。他從未忽略過李弟兄每一種負擔。…每一件事,我們都當好好與他配合,他就會幫助我們怎樣發展。李弟兄每次起了頭,李蒙澤就把它作成功。

 

1987.6.17(週三)下午六時卅分

余潔麟主講

…今日,這個教會乃是在職事領導之下,不是你們領導的,這種領導,就帶我們進入使徒的交通裡。

關於文化問題:臺北乃是主恢復的中心,全世界都在臺北看齊。從前Anaheim是中心,曾經是全世界的聚會點。那個中心是以英文為主而翻成各國文字。現在的(中心)是以中文為主,而翻成英文以及別種文字,因此也帶來文化上的問題…。

 

附錄2【臺北訓練中心傳出來的檔,給人的印象與摘引的話等】以下是臺北訓練中心向受訓二周及六周的人所發的檔摘引以及給人的印象,不但使當事人震驚,也叫後來聽到的人震驚:

1)預言主要於十三年內再來。

2)全球眾教會合作主張。一切出自臺北的帶領,眾教會的長老,不僅要在原則上跟從,更要在細則上跟從。

時下在臺北舉行的「福音大過節」,就是要達到全球合作的目標之一。又說到各地的弟兄們,都當與餘潔麟保持定時的聯繫,好取得最新的指示。

(3)所有的弟兄們都當到臺北來,進入在臺北才有的合一裡。

(4)你若不來到臺北,你就不在神的行動裡。

(5)有位弟兄惦記到達拉斯教會的眾聖徒。但Benson弟兄對他說,不要管眾聖徒,到街上叩門去,興起個教會來,老聖徒自然會有人跟進來。

(6)Gene Ford近來所講的信息中,極力的高舉李弟兄。

(7)Jake Jacobson說,他得了「李常受狂熱」。

(8)主之外有好些人被高舉,被吹捧,稱為英雄,公開頒獎。

(9)訓練中心的人,將一些受訓告一段落的人扣住,勸說他們、鼓勵他們數小時之久,要他們留在臺北另一個學期。

另一份檔記載一九八六年七月,Paul HonDon Rutledge家中所說的話,當場另有三人可作證明。

他話的主題是「如何與職事合一」。

「聖父是第一位,聖子是第二位,聖靈是第三位,李常受則是第四位,以後就是李常受身邊的人。」

RutledgePaul Hon說,誰是第五位?Paul回答說,現下尚不清楚誰是第五位。

Paul又繼續說,你們弟兄們不可接近李弟兄,余潔麟和我就可以。我們可以隨時到他家中,坐下與他同吃早餐。你想知道李弟兄要你們做什麼嗎?只要問那些能隨時進到他家中的人就夠了,他們會告訴你他要你做什麼。

Rutledge問說,這不就是居間階級和實行控制嗎?

Paul說不是。Rutledge說,這樣和我們一向所定罪的居間階級和控制有什麼分別?

Paul Hon答覆說,若在一地教會中,有弟兄要施用這種辦法來完成他的目的,就是居間階級和控制。

若是用這種方式來完成職事的負擔,就不算是居間階級和控制。

從其他方面得到的摘引和語錄:

「基督教荒涼了,主就興起『恢復』,恢復又荒涼了,主就興起臺北全時間訓練中心。」(餘潔麟1987.10

「凡是李常受所說的,我們都使它實現。」(Paul Hon

「我們是李常受公司」,「我得了李常受狂熱」。(Jake Jacobson

「不必禱告求問什麼,只要跟隨職事就好了。」

「你們連想也不必想,告訴你做什麼你就做好了。」

「職事叫你向東就向東,職事叫你向西你就向西。」(餘潔麟)

「把你自己交給職事…就夠了。」(餘潔麟)

「不准有意見,不准吹冷風。」

 

對想要離開訓練中心回到本地者的警語:

「你若離開這個訓練,你就會失去國度。」

 一位受訓者記下的一段話,強調說,你若回去原地,就是離棄了向主起初的愛。

 

 有關眾聖徒和眾教會當與職事以及水流職事站合一的摘錄:

「與職事合一就是與李弟兄、與職事站、與李蒙澤合而為一。」

「職事站也就是李弟兄。」

「對你們說的這些事,是屬於主恢復中最高義理。」

Jake Jacobson對高中生訓練中說的話)

 

對臺北體育中心舉行的大會印象:

屬世界的元素才和在細面裡。

榮譽歸給人:強調國家本位,多種花樣的事奉被讚賞,傑出的學員受到獎章,得到榮譽。

節目:旗幟林立,樂隊演奏,列隊操步,色板變化,觀眾歡呼,一如美國大球賽之花色。

前在歐文的高中生訓練時,以上的各種花樣都曾表演得淋漓盡致。許多聖徒看過後,認為主的恢復本質已經改變了。

 

附錄3【教會的正確立場】

(約翰英格斯及戈福瑞在安那翰教會聚會中的聲明全文,譯文略作刪減。)

                                            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

剛才聚會之前,有一位青年弟兄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很好。他說:「真理和混淆困惑是不能並存的。」是的,聖徒們,我們長老們實在不願意故作神秘,讓你們大家一直在那裡猜疑:「究竟長老們站的是什麼立場?到底他們的感覺如何?」我們覺得我們的確欠了你們全體弟兄姊妹們一些交通的債,所以我們願意借用今晚(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的聚會,把我們根據真理所站的立場,全都清楚交通給你們。

我們的立場比我們的光景更重要。在我們所面臨的眾多事務裡,如果我們根據真理有一個明確的立場,就會使我們的光景趨於正常。你們有家庭的人都知道,正當的立場對於家庭是多麼的重要:作丈夫的該有一個確定的立場,作妻子的也該有她不同的立場。當然,在你的職業工作上,你最好要弄清楚什麼是你該站的立場,否則的話,你一定會被解雇。而最重要的,我們的教會中作為弟兄姊妹,我們在這地上作為主的教會,必須清楚明白什麼是我們該站的立場。

我希望今天晚上,所有在座的人都能弄清楚我們的立場。同時,也盼望你們能從我們所交通的話看見,我們並沒有意思要反對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意思要貶低任何一個人。相反地,我們心裡所記掛的,乃是所有聖徒和教會全體的最高利益;並且我也相信,我們是為著主的最高利益著想。聖徒們,我們是為著你們,為著主和他的恢復,也為著他的真理。

你們中間有許多人曾經問過我們:「關於這個怎樣?關於那個如何?我們該站的立場是什麼?」等等。所以,我們願意交通到十六點關於我們的立場;前面八點偏重於屬靈原則的方面,後面八點則屬於實行細則的方面。

第一點,關於神的話,我們的立場是什麼?這一點必須列在第一,因為它是頂重要的;下面我們所要交通的各點,也都完全根據神的話。這樣做才合乎真理。我信大家都同意,神的話必須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權柄,是我們的憲法。在社會上,人們在爭論事情的時候,常常追溯到國家的憲法。我們的教會中,也當常常應用到我們的憲法,就是神的話。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樹立神的話的權威,聖經是我們獨一無二的權柄。哦,我們何等願意被神的話所支配。我們的良心都該受神的話拘束;我們不該受到傳統、迷信,或任何其他因素的影響,而該單單純純的被主純淨的話所左右。我盼望這在我們眾人身上,能成為事實。神的話必須是我們堅固的根基。

同時,我希望我們都能學習,應用神的話來試驗一切的事;將所有的事都帶到話的光中來,就像庇哩亞人在行傳十七章十一節所行的一樣。這節聖經說:「這地方的人,賢于帖撒羅尼迦的人,甘心領受這道,天天考查聖經,要曉得這道,是與不是。」主稱許他們這樣的做法。庇哩亞人是對保羅所傳講的事,藉考查聖經給予驗證。假若保羅對他們抗議說:「等一等,難道你們不曉得我是使徒麼?怎麼你們可以不信任我的話呢?」但他們並不理會他的抗議,照常用聖經來查對他的話,而主稱讚他們這種態度,說他們是賢明的。聖徒們,我們也應當這樣做,殷勤查證所有的事。神在他的話裡也囑咐我們,要凡事察驗(帖前五21)。無論如何,神的話在我們中間應當具有無上的權柄;它必須是我們堅牢且獨一的根基。

第二點,關於教會,我們現在要根據第一點來看,我們該有的立場是什麼?從已過的永世,教會就一直是神的心願所在。神把他的心都傾倒在她身上;對他而言,教會是極其珍貴的。特別是在今天我們活著的世代中,教會是一切的中心,並且高於一切;除了教會,再也找不出其他任何種類的結合體為新約聖經所承認。一切人事物都是為著教會,包括使徒和職事,以及我們眾人都是為著教會;甚至所有的受造之物,也都是為著教會!神在這世代中,運行、安排一切來為他的教會效力。

而在各處地方所顯出的地方教會,使抽象的宇宙教會成為實際。就現實而言,教會對於我們乃是地方的。我們可以從神的話勘查局,唯一正當的立場,乃是在我們各人所居住的地方,站住一個身體的立場。這是基督身體合一的寶貴立場。我想這一個看見,已經組織在我們的本質裡面;因此,我們絕對不可能,也絕不至於背棄它。我自己是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立場的了。

我們絕不會贊同任何的宗派、組織系統,或分門別類的,對不對?我們只喜歡作基督徒(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身分),站在基督身體的立場上,在基督裡愛所有的基督徒,並與所有的基督徒聯結。我們眾人只有一個寶貴的元首。哦,就是這樣的立場,帶下所有的祝福,帶來許多寶貴的東西。這個立場,乃是神在他的話裡所命定的,我們千萬不可以背棄。

第三點,關於純正的合一,我們該有的立場是什麼呢?首先,我們需要給所謂「純正的合一」下個簡單扼要的定義。當然,這一點與前面所提的教會是密切相關的。這個合一也是非常寶貴的,主耶穌也曾為此禱告:「使他們合而為一…使他們完完全全的合而為一。」(約十七2123)我們眾人都有份?並享受這個合一,這是何等寶貴的實際。以弗所書四章稱這純正的合一為「那靈的合一」和「信心的合一」。這個合一是屬於內裡生機的,而不是外在組織的。它不可能因著組織、教訓,或被迫而成功。這個合一只需要我們去保守,因為它是那靈的合一。在我們的靈裡已經有了它,現在我們只需要與眾聖徒一同竭力保守它。這個合一實在寶貴,在這合一裡有耶和華所命定的福(詩篇一百三十三篇)。它是一種屬靈和生機的合一;它完全是在生命和真理的領域之內的。

我們不能跟那些在生命和真理領域以外的人合一,因為我們若這樣作,我們便是在建巴別塔。(巴別是一種屬於肉體的合一,它完全在生命和真理的領域之外。)真正的合一是出於生命的。正確地說,它實在就是基督;是基督被我們享受並經歷而顯出的一種光景。當我們真正時刻親身享受基督時,我們也就享受了真正的合一。並且,這個合一是我們的見證。主耶穌禱告求神使我們合一,好叫世人知道…。哦,這個合一真是有力的見證!

對於這個合一,我們的立場很顯然,那就是我們的靈絕不同意任何種類的分裂。我們不願意捲入任何形式的分裂;我們只願意用和平的繩索保持那靈的合一。此外,我們也喜歡維護那信心的合一,那信心是全體信徒所共有的;我們只願站在這樣的合一上面。所有的分裂,都是從罪惡、自私、野心,或者無知而來的。我們必須被照亮,看見我們不可以被任何的事所分開。屬靈的領袖人物絕不可分開我們;沒有一件事可以分開我們。我們只要與眾聖徒一同維持那靈和信心的純正合一。我們合一的範圍,應當與基督教會全身體的範圍相等,比這個範圍小的我們不要。

第四點,這與合一相類似,就是我們對於其他的基督徒,要有什麼樣的立場呢?難道你沒注意到,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許多的基督徒嗎?不用說在全世界有多少基督徒,單單是在安那翰一地,就有成千上萬的基督徒。那麼,我們對於這些信徒,究竟該有怎樣的立場呢?——我說這些信徒,包括所有曾經在我們中間聚過會,現在不再與我們在一起的聖徒。要知道,他們都是基督徒(他們並不是未曾得救的人)!說清楚一點,我們與他們眾人的關係,應該是愛的關係。聖徒們,我們應該愛他們每一個人並且接納他們眾人,同時也覺得需要他們所有的人。

最近,我曾經思考過這麼一個問題:怎麼樣才算是愛別人呢?我實在覺得,這個愛不是別的,乃是在我們裡面覺得我們需要他們。哦,我們需要所有別的基督徒。我們不只是需要他們,我們更是想要得著他們;我們向著他們是敞開的,我們開心他們。我們單單地愛他們。我覺得我們過去對待別的基督徒的態度很不好,我們曾嘲笑並鄙視他們。現在該是停止這種態度的時候了!我們必須對所有的弟兄們有正當的愛的態度,因為他們都是同一個身子上的肢體,包括那些從前曾跟我們一起聚過會的人。他們當中有許多仍住在這附近,可惜我們在過去好像把他們都一筆勾銷,忘得一乾二淨。這種態度是錯誤的。

哦,我們必須對眾聖徒有正確的態度,不管他們的情況如何,我們都要以正當的愛心來對待他們。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在真理上有所妥協,不,我們只是愛所有的基督徒。再者,我們也不要看自己過於所當看的,也許我們比不上好些人。我怕我們在過去——包括我自己——有著一種孤芳自賞的態度,自以為我們是一群屬靈上拔尖的人物。這是要不得的。如果我們有這一種墮落的光景裡。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們中間常喜歡定罪別人,把他們歸類為「消極的」,這是很不好的習慣。讓我告訴你們,只有一個是真正消極的,就是那惡者。如果你喜歡稱呼某人是消極的,何不換個口氣,告訴魔鬼:你才是消極的。我們曾經定罪過一些聖徒,說他們是消極的,但事實上,他們只是對於當時的情況,有一些誠摯的關懷而已。為什麼我們不能信任他們的關心,並回報以愛心呢?哦,聖徒們,讓我們愛這唯一身子的全部肢體罷!

第五點是關於我們對主工作的立場。什麼是我們的工作、職業和呼召呢?換句話說,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工呢?有人問說:「我們在這裡到底在做些什麼工?」聖徒們,我們的工作乃是建造基督的身體。這是我們的工作、職業和服事。今晚,我們唱的詩歌說:「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能滿足我們的主。」這也是他今天正在做的,就是建造他的身體。並且這也是使徒們勸勉我們眾人去做的。我們都有份於這個建造。

哥林多前書三章告訴我們,我們乃是神所建造的房屋。每一個人都建造在那已經立好了的根基上面。這一章也警告我們:各人要謹慎怎樣在上面建造,我們必須使用正確的材料。以弗所書四章也說到: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叫身體漸漸增長,在愛中建立自己。所以,我們的工作和職業是建造基督的身體。我們的所是和所作,都當為著建造身體。我們千萬不可建造任何別的。

當我們談到什麼是我們所該站住的立場,我們也當弄清楚什麼是我們所不該站的:我們不該建造任何的工作或職事。我們今晚唱說:「職事是為著教會,並非教會為著職事。」所以,我們的主工乃是建造身體。為著這個,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好多的事要作。彼此在愛中併合一裡,一同建造基督的身體。

第六點和前面一點很接近:什麼是我們的目的和目標呢?簡單地說,我們乃是要成為主的見證,也就是成為他的完滿彰顯。主今天需要在這地上有他的彰顯,所以,這該是我們的目標。哦,最終的產品就是叫我們成功一個見證——我們就是他的見證。我們在這裡不是為著某項工作或某種活動。(我並不是說我們不該出去傳福音,請勿誤解我的意思。)我們在這裡單純是為著成為他的見證。

最近我讀到尼希米書。書上有耶路撒冷令人傷痛的光景:城牆拆毀,城門被火焚燒。當尼希米看見這個情形,不只他的靈被激動,並且因為耶路撒冷和神的子民被嘲罵,他的心實在滿了關切和負擔。聖徒們,我確實覺得我們因著沒有見證而被譏笑。教會的城牆被拆毀,並且城門被火焚燒!城牆不只說出與世界有分別,並且也說出見證。我盼望主恢復我們,來建造耶路撒冷的城牆,亦即建造他的見證。哦,身體需要被建造好成為一個見證。親愛的主,求你恢復我們,恢復你自己的見證。聖徒們,這一個必須是我們的立場,我們只望成為主的見證。

第七點,我們對於職事的立場是什麼?我相信關於這一點有很多的混淆疑惑。你聽見有許多聖徒提到職事這個詞,但是,他們不只誤用,甚且謬用這個詞;我要說,他們完全沒有正確地用它。比方說:「我們才是為著職事。」或者說:「他們不是為著職事。」這般的說法,在我們中間隨處可聞。

首先,我要根據真理來對什麼是職事下個定義:扼要地說,根據神的話,那唯一的職事乃是將神分賜給他的子民以產生教會。這是一個真理的簡要聲明。可惜,在絕大多數的事例中,我認為當我們應用到職事這個詞時,我們指的是某一個人的職事。不,聖徒們,我們眾人都必須是這唯一職事的眾執事。它不應當指任何個人所獨有的職事。行傳一章十七節提到猶大失去了他的職分,他本來「在這職事上得了他的一份」。全體十二使徒都有他們的份。並且,我們眾人也都在這個職事裡有我們的份。

也許你會說:「在這職事裡,豈不是有一些有特別恩賜的人嗎?」是的,他們是使徒、先知、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但要知道,他們都是複數的。這是一件團體的事。許多人都在這職事裡,連我們眾人也都有份於這獨一的職事,將神分賜給他的兒女,好建造基督的身體。阿利路亞!我盼望我們都能對「那職事」有一個新的認識和理解,當我們提到職事時,如果你的意思是指某一個人的職事,那麼就請清楚地點出他的名字來,要說:「某某人的職事。」

第八點,我們對於使徒的立場是什麼?根據神的話,使徒這個詞經常是複數的。最近我翻閱了聖經詞彙,發現使徒這個詞,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提到某一個特定的人時,才使用單數式。譬如:「耶穌基督的使徒保羅」或「耶穌基督的使徒彼得。」除此之外,所有的場合都是複數的。比方:「神所賜的有使徒(複數式)…。」(弗四11)聖經裡除了十二使徒以外,尚有許多別的使徒。「他們都恒心持定使徒們的交通和教訓」(徒二42),這裡的使徒也是複數的。我相信我們需要把我們的觀念調整過來。使徒是複數的。今天在我們中間,也有許多位使徒。如果你們要查問,我可以向你們指出一些使徒的名字來。總之,根據神的話,使徒是多數的。

此外,這許多的使徒,以及所有有恩賜的肢體,都是主為著建造他的身體而賜給教會的,並不是為著建造他們自己的工作或職事。他們乃是為著身體而有的。因此,對於這些使徒,我們應當樂於從全體使徒們接受幫助,凡是他們所擁有的任何有關生命和真理,能幫助我們建造基督的身體,並使我們得著益處的,我們都樂意接受。

我們在聖經裡還可看見一些榜樣,就是使徒們之間有很好的交通和配搭。哥林多前書指出,保羅和亞波羅基於彼此的尊重和配搭,有一個美好的關係。保羅推薦亞波羅,稱自己是栽種的人,而亞波羅是澆灌的人(林前三章)。在第十六章裡,他再舉薦並勸請亞波羅去訪問哥林多。另外,在提多書三章十三節,保羅說,當西納和亞波羅到你們那裡,要給他們送行,叫他們沒有缺乏。可見,使徒們之間有一種互相的愛心和關懷,並且美好的配搭在一起。聖徒們,我們確實是相依為命的。使徒們也都彼此需要。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無缺的。

我們還得看有關使徒的另一個點,那就是保羅在哥林多前書四章六節所強調的:「弟兄們,我們為你們的緣故,拿這些事轉比自己和亞波羅,叫你們效法我們不可過於聖經所記。」換句話說,就是不可高舉使徒們,或把他們看得過於聖經所記的。那麼,聖經所記的是什麼呢?第四章是從一至三章引伸的。保羅在第三章裡說:「我栽種了,亞波羅澆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長。可見栽種的算不得什麼,澆灌的也算不得什麼,只在那叫他生長的神。」保羅的意思就是不可以超過這裡所記的!他接著說:「如此,人應當以我們為基督的執事,為神奧秘事的管家。」(四1

難道我們忘了在哥林多教會所發生的事嗎?他們在那裡高舉這個高舉那個,他們各人說,我是屬保羅的,我是屬亞波羅的,我是屬磯法的。他們就是在那裡高舉某些人物過於聖經所記的。如果我們也這樣作,我們就是落到哥林多人的光景裡頭,其結果也必然相同,那就是分裂!我盼望我們不至於這樣作。我再說,我們不是在反對任何一個人。我們應當關愛並敬重每一個人,特別是主所賜給他的身體的使徒們和眾執事。但是,我們也須小心不可過於聖經所記的。

但願我們都能根據這八點,站在對的立場上,就會拯救我們脫離許多難處使我們能走在一條正確而美善的路上。

戈福瑞接著交通到以下八點:

第九點是關於教會的行政。今晚都唱了詩歌第五百九十八首,裡面有一行說:「地方行政雖獨立,各向元首負責。」我們以往唱過這首詩歌不知有多少遍,我們都熟悉它,但實際上我們並未實行它。這種現象造成了我們中間許多的難處。在一個地方教會中,有關屬靈的監督和實際的行政事務,應歸長老們負責。他們必須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上,負責牧羊、教導並實際地照顧教會。不過,地方上的主工,必須是所有的信徒,和長老們一同來作。長老們不可以成為一班特別的人物,完全取代弟兄姊妹們。不,他們必須和聖徒們一同作本地的主工。同時,長老們在基督的元首權柄之下,監督這個主工。

地方教會不可以有總部,只有主自己是教會的元首。各地教會不可以服在任何中心的管理之下,只服從第三層天下來的命令!然而,這並不就意味著我們不跟那些興起各地教會的使徒們有交通,我們跟他們有彼此的交通。只是任何有關行政事務的交通,是否把交通的事付諸實行,以及如何執行,這個決定權和責任應歸長老來負。請注意哥林多前書第五章,雖然保羅告訴哥林多的教會,要把那個犯罪的弟兄趕出去,但保羅並不親自趕他。這乃是教會做的。保羅給了他們教訓,根據神的原則這教訓是對的;但是,實際執行的責任是屬於當地教會的長老們。

為什麼我對這一點說了這麼多呢?這是因為我們安那翰教會在過去幾年內,並未照這個原則去做。我要說(求主遮蓋),我們帶頭的弟兄們,在許多外界的影響和壓力之下,竟至一個地步,自我放棄了對主和對教會的權責。許多的工作活動,變成了指揮我們教會的源頭。曾有過一段期間,每隔幾周就更換一個新的運動。我們曾經開閉聚會所,叫所有的人都在家中聚會,不久又把大家都召回來!我們提到這些事,並沒有意思要批評任何人,我們應該歸咎我們自己,因為我們長老們有責任,根據是否適合並有益於本地教會來斷事。我們承認我們在這事上,對主不夠忠心。

聖徒們,今晚我代表其他的弟兄們向教會道歉。已過幾個月,我們開始察看過去在我們中間所發生的事,我們深感虧欠主並向主悔改。但是,我們也應當向你們全體道歉。我們覺得我們做錯了,今後不應再有同樣的情形發生。如果主在別的地方說了話,本地教會的負責弟兄們,應當好好禱告仰望主,察看它是否適時且適合本地教會的一件事。在聖經裡有許多的善事,眾多主的僕人麼呢也說過不少美事,但我們不能把這麼多美好的事都拿來同時實行。有的事適合於今天,有的事若等到明天就更好,而有的事可能不宜我們去作。所以帶頭弟兄們以及全體教會的責任,乃是仰望主的帶頭,確定什麼是適時適地的事。

過去曾有些聖徒們來見長老們,語氣堅決地說:「昨晚在某地所釋放的信息,為什麼我們不馬上付諸實行呢?如果我們的教會與職事合一的話,我們就必須立刻遵命去做!」聖徒們,我們盼望大家明白,我們沒有立刻實施昨晚的信息,並不就表示我們拒絕採納它。它可能只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去做而已。過去,我們過分地遷就聖徒們的要求,以致曲折而行,浪費了許多寶貴的時間。許多聖徒因此覺得困惑,對教會的事失去負擔,甚至不想參加聚會。有些人甚至覺得長老們根本不曉得在做什麼事,這也難怪他們有這樣的感覺。哦,主耶穌阿!

第十點是關於水流職事站。已過幾年,這個職事站和它的經理層,在眾教會中間被超越常規地推介並高抬。舉例來說,曾有過這樣的一個聲明:「與水流職事站並它的經理層合一。就是與使徒合一。」相反地,如果不與職事站合一,即是不與使徒合一。而在這種壓力和宣導的環境之下,我們安那翰的長老們和許多各地的弟兄們聯合公開聲明,與職事站合一。我信當我們這樣做時,我們是代表你們全體,宣告教會與職事站和它的經理人員合一。此事曾在我們的數次聚會合縱宣佈過。

我們覺得今晚我們必須對這事交代清楚,由於我們曾經公開地宣告了這個錯誤的聲明,今天我們有責任公開的更正它。自從我們在那種過度提升的氣氛環境下,宣稱教會向職事站和它的經理人員敞開之後,職事站便開始對一些教會發揮某種程度的影響力——我不敢說對所有的教會,但我能肯定地說,它影響了安那翰教會,尤其是對於我們的青年工作,其干涉的程度,今天我們認為是不能接受的。我們不同意這種的干涉,並且我們不能再容忍它。今晚我們要讓大家都清楚,作為一種神聖生機體的教會,是不適宜和一個事業組織合一的,因為這兩樣的性質是不能相容的!

尤有甚者,我們發現水流職事站裡面的一些作法和行為是不能忍受的。因此我們公開聲明,本地教會與那些的作法和行為切斷任何的關聯。從前因為我們曾宣告與職事站合一,導致你們產生一種印象,以為凡是職事站所做的,我們都在一的裡面支持。因此我們必須公開收回從前的聲明。我們也承認,教會因著和職事站有了不正常的聯結,所產生的一切過錯都該由我們長老們承擔。曾有過一段期間,我們帶頭贊助職事站和它的一些事務,我們曾對聖徒們施加壓力,要他們到職事站去服事,要他們也與職事站和它的經理人員合一,聖徒們無論在職事站看到什麼不對的事,我們甚至要求他們緘默不言。請原諒我們那樣的態度,並接受我們向教會全體的道歉。

水流職事站是一個生意機構,專門從事基督徒書籍的出版、發行和販賣。水流職事站沒有權柄管轄地方教會,本地教會也沒有義務為職事站做事(聖徒個人以雇員身分或志願在職事站服事,這是你自己個人的決定,與教會無關)。我們盼望大家現在都把這個問題分辨清楚,這樣,我們才能在教會中正常地往前。

第十一點是關於生命讀經和屬靈書籍。我們都知道,聖經是神的話,我們應該勤讀聖經甚於一切的書籍。但我們在讀經之外,也當參閱一些基督徒書報,因為它們對我們的屬靈生命有很大的幫助。在提摩太后書裡,保羅囑咐提摩太把他留在特羅亞的書帶來,他特別提到那些皮卷。你可能說這些都是舊約聖經,但我們也可以說它們或許是其他的材料,是保羅在傳道工作上有助益的參考資料。無論如何,保羅擁有他的私人藏書!在此我們要強調的點乃是,讀屬靈書報會幫助造就我們。所以我們鼓勵眾聖徒多讀各種基督徒書報,你們可以自由選讀那些你們認為可以得著造就的刊物。

不過,我也要勸誡你們,無論這些屬靈書籍是多麼的寶貴,也無論它們是誰的著作,千萬不要讓它們變成我們的靈命拐杖,或者完全取代了聖經。這些對於我們有助益的東西,很容易成為聖經的替代品,就像屬靈的首領們容易取代基督自己一樣。我們絕對不容許這種的事發生。此外,如果有人堅持聖徒們只能讀水流職事站所出版的書籍,這種的觀念和作法,完全太過份了,因為我們若堅持這樣做,就是把我們的教會變成一個宗派。另一方面,如果反對讀恢復版註解、生命讀經,以及水流職事站所出版的書籍,這也是宗派的作法。我們對兩方面都不同意。各人有充分的自由選讀任何能造就我們的基督徒書籍。在聚會中,如果有人願意讀某一段曾使你得幫助的話,我們都應當敞開來接受。我們卻不可阻止別人這樣作,也不可堅持要會中每一個人都如此作。

第十二點是關於在會所裡的售書服事。這件事情嚴格限於非營利性質,僅在為聖徒提供服事。有些人反對這項服事,他們認為沒有一節聖經顯示,教會曾經在會所裡面售賣物品。聖徒們,若是要這樣爭辯的話,那麼,聖經裡也沒有一節告訴我們可以在會所裡裝電燈和冷氣機。聖徒們,任何一件事情,如果你過度的強調,就會令它顯得荒謬。對於這些實行上的事務,我們要運用一般概括的靈,這就是說,只要不是一件有罪的事,而對聖徒是有益的話,我們就可以做。

我們所以提供這項服事,完全是為著你們的方便,使你們可以在散會後順便選購所需的書籍,而不必特地跑去書店買。不過,在已過幾年裡,我們承認曾經過度德推銷一些書籍,對於這種情形,經過我們在主面前全盤仔細考量的結果,我們覺得的確太過分了。教會的聚會,不應該被用來推銷任何的物品。每件事有它歸屬的場所,聚會的場合是不適宜用來推銷物品的。我們雖然將會繼續售書的服事,但從今以後,我們將不再向你們推銷任何的書了。你們眾人可以在散會後到售書部自由選購,查看有什麼新書。凡是不同意在會所裡面賣書的,你們也有自由不買,可以到外邊書店去買。為著眾聖徒的方便,我們將仍舊售賣水流職事站和其他出版社的書籍,這項服事會繼續存在。

第十三點是關於每半年一度的訓練。許多聖徒曾經參加過其中的一些訓練,並且也受到了訓練的幫助。不過我們覺得,從今以後我們的教會例常聚會,將不再因訓練而中斷。任何人如果希望參加訓練,可以自由參加,這是你個人的決定。如果是錄影訓練,教會將安排訓練的場所。至於那些沒有參加訓練的聖徒,為著仍他們有正常的教會生活,教會的聚會將照常進行,聚會的內容也將不受訓練的打岔。例如在下一次訓練期間,我們可能正在分享以弗所書,那時我們將照常讀以弗所書。我再說,參加訓練與否,悉聽尊便。

第十四點是關於我們對各地教會的立場。各地的教會應當互敬互重,不論對方是大教會或是小教會。彼此之間,基於平等來往的立場,應儘量維持充分的交通。因為我們都同屬一個基督的身子,彼此互為肢體。可是,我們卻不能容許別地教會的長老來告訴我們該做什麼事。過去安那翰教會曾經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對此我們深感虧欠。

我曾對一些弟兄們說過:「當你們去訪問別地的教會,看了一些事情,回來之後千萬別因此而輕視本地的教會。」我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為這樣的情形在過去經常發生。如果我們看見了別處教會的一些優點,我們可以把這些長處應用在自己身上,拿來服事給聖徒們,但不可以加壓催促全教會也立刻實行同樣的事。不,我們應當在主面前尋求,究竟什麼是他要我們在本地去做的事。

第十五點是關於教會的各種活動,「叩門運動」就是其中的一例。我們以叩門運動做例子,乃是因為這件事剛在我們中間發生不久,並且去年我們的教會幾乎為此事鬧分裂。因此我們必須對此作個原則的澄清:對於這項的活動,我們一定要顧及全體聖徒。也就是說,凡事只要不是有罪的,我們既不可反對,也不可強迫別人去做。各種的活動不要試圖說服或定罪別人,也不要堅持己見或抗拒到底。記得我剛得救不久時,曾經挨家挨戶去傳福音,也確實拯救了不少的人。挨家挨戶傳福音並沒有錯,但若有弟兄說,每一個人都必須有份于這項活動,那就太過分了!因為這種說法違反了「全盤顧及」的原則。今晚,我們要讓教會全體都清楚,我們不同意這樣的做法。我們不應該強迫任何人去做任何的活動。

我也記得很清楚,去年那些參加叩門運動的人,把整個教會的聚會都控制在他們的手中;他們一個接一個,作各種叩門的見證,完全不顧別人的感覺,以致引起其餘所有的人厭惡。聖徒們,我們不應當允許此類的事再度發生在我們中間。我們以敞開的態度來對待那些參與某種活動的聖徒,但我們也不贊同任何形式的強迫。

第十六點是關於傳福音。我們實在盼望你們每天在享受主之餘,能對鄰居、朋友以及周圍的人們傳福音。不過,我們必須弄清楚當我們傳福音時,並沒有什麼固定的作法,任何正當的方法都是好的。當然我們不讚賞使用搖滾樂、電影或任何世俗的方法來吸引人歸主,除此之外,任何正當的傳福音方法都值得應用。你可以邀請福音朋友到你的家,或者你去造訪他們的家。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可以堅持某種特別的傳福音作法,因為這會造成教會的分裂。

今晚,我們交通這些點的目的,乃是要把全體聖徒帶回到主自己;他是我們的頭,我們的中心;他也該是我們教會生活的整個內容,且是獨一的內容。盼望因著我們的交通,把過去的一切做個結束,重新一同積極往前!

 

附錄4【德國眾教會的十五位負責弟兄致李弟兄函(1988917日)】

 

親愛的李常受弟兄:

近日有多位見證人證實,你的兒子李蒙澤(被認為是代表你的職事站)犯了卑劣而不道德的罪,並犯了某些林前五章十一節所提到的罪行,而且並非初犯,乃是長期如此。此事引起我們的關注。

我們為此深感不安。叫我們憂心的是,你和你的一些親密同工們早已知情,然而不僅容忍這些事,還掩飾真相。

更嚴重的是,當這些事正發生時,你和你的同工們卻推崇高舉這個人,近年來甚至容讓他干預眾教會的事務。這些推崇的工作,於一九八七年六月在臺北的長老訓練中,明顯地達到高峰。

你的一些同工們不僅自己受李蒙澤的影響和控制,還公開奉你的名,說是為你的緣故,帶領許多地方教會的長老們和青年人來受同樣的影響和控制。一九八六年五月,你和你職事站差遣到歐洲來的五位弟兄,也曾嘗試在此地作同樣的事。而從我們本地到臺北受你訓練的青年人,也見證同樣的事。

在神面前,在眾地方教會的弟兄姊妹面前,在全體基督徒面前,為了主的見證,我們受良心的驅使,迫不得已要與這些罪惡,並與你工作中的這些行為,完全斷絕關係。

                                            一九八八年九月十七日

                                         德國史圖嘎(STUTTGART)

 

下款由史圖嘎教會六位負責弟兄們聯署,其中包括蘇民強弟兄。並有在德國漢堡,REUTLINGEN,TUBINGEN,PFORZHEIM等四處教會共九位負責弟兄們的聯署。

 

附錄5【約翰英格斯與艾爾納致安那翰聖徒的公開信(一九八九年元月七日)】

 

親愛的弟兄姊妹:

最近在安那翰教會裡,有人提出一些問題和質疑,要求我們答覆。我們——約翰英格斯和艾爾納覺得,為著眾聖徒的益處,有必要以書面的方式,來表明我們的立場。這裡一共敘述了六個主要的點,而其中最後一點是論到「我們該如何往前」?在這些日子裡,需要我們格外地予以注意和思考。

我們也在這封信的後面,附加了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在安那翰的聚會記錄,它共分十六點來表明教會的立場。

以下是六項質疑的摘要和我們的答覆:

(一)關於一九八八年八月廿八日在安那翰的聚會記錄

1)散發那些記錄檔的行為,是否該被譴責?

2)這些聲明檔代表誰呢?

我們確實沒有授權任何人去印刷並散發那次聚會的記錄,直至它散佈出去之後,我們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當時我們曾試圖阻止進一步的散發,可是徒勞無效。事後我們考慮再三,覺得散發這包括英格斯及戈福瑞所交通的十六點聲明以及艾爾納的加強見證的記錄檔,是主的主宰權柄所容許,並且被主所用。我們深深的覺得,這些點都是充分地根據神的話,是所有聖徒都該閱讀、注意並思考的。當然,戈福瑞所交通的有些點,是特別適用于安那翰本地的,應當把它們視為地方性的。讀者去讀的時候,應該清楚領會這個。

根據以上所述,我們覺得我們不能夠也不應該對於散發該檔之事,在安那翰公開譴責,或寫信給其他的教會表示譴責的意思。如果有任何教會願意與我們交通這件事,我們將樂於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態度和信念(事實上,我們已經和一些的教會交通到這事)。隨函附上一份經校訂過的聚會記錄。(即本書附錄3

至於有人另外散發其他聖徒在八月廿八日聚會中的見證話語,此事與我們毫無關聯,我們雖然不同意,但也並不覺得有責任去指摘它。

從聚會記錄可以清楚知道,我們並未意圖代表全體聖徒或全部長老。我們只是以長老的身分為我們自己說話,根據神的話,來表明我們對教會所必須站住的立場的感覺。從那時我們就覺得現今仍強烈地覺得,這些點都相當有真理的根據。對此,本地並其他地方的許多聖徒和長老們曾加以證實,更有多人覺得,他們從這些點得到相當大的幫助。事實上,這些點都是在主的恢復裡,從起初就有的教導,且為我們所一直持守相信的重點。如果聖徒們當中對於這些點有什麼難處,我們鼓勵他們以書面方式,根據神的話,逐點指明,寄給我們。我們樂意藉更進一步的交通來加以解決。

二、關於散發「安那翰教會歷史上幾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的單張

除了極少數不夠準確但卻不影響這單張的實質以外,它的內容俱是事實。縱使這樣,我們不能同意它的語氣。我們覺得不管在那裡散發這種單張,乃是完全不符基督徒的體統和性質的。我們作長老的,當然不希望在我們會所範圍內和任何聖徒們聚集的場所散發這種單張。

三、關於對付在九月和十月間,有些聖徒在聚會中發表各種有攪擾性的見證

關於有些聖徒所發表的那些被認為無禮和不準確的話,我們願意提醒你們,戈福瑞已經當場公開地斥責和指正了,我們同意他所做的。我們鼓勵那些被別的事所冒犯或受傷的聖徒,根據主在馬太福音第十八章的教訓,直接去和那些弟兄們交通。我們已經私下告訴一些弟兄們,他們的話語可能叫別人受了傷,勸告他們到主面前考慮,仰望主要他們怎樣做。

四、關於我們與李弟兄的關係

1)容許聖徒能自由與李弟兄有密切的交通

2)有關教會、訓練和新書的報告

我們承認「安那翰教會和李弟兄有長期且密切的交通關係」。因此,如你們信上所說的,我們當然願意「以公平對待全體聖徒,並且容許有同等的自由來與他有密切的交通」。我們的態度乃是要實行真正的「一般性」,就是讓所有的聖徒都有跟隨他們自己良心的自由(請參閱這封信的第六點)。如果有聖徒們喜歡藉參加裡弟兄偶那個的訓練或特會,或讀他的書來領受他的職事,他們有完全的自由去做。如果有人不喜歡,我們也應該同樣地讓他們有自由。然而我們絕不同意把李弟兄或其他任何一位主僕,演變成一個爭論的點或分裂的因素。

關於特會和訓練的報告,如果循正常途徑的事前通知,並且我們認為就著主的旨意和經營上是適合時宜並有幫助的話,無論是李弟兄或是其他主的僕人的特會,我們都會報告。至於新書的介紹,我們將根據所附聚會記錄的第十二點的原則來做。

五、關於封志理弟兄訪問安那翰

我們強烈的感覺我們應該接納所有的弟兄,接納一切主所接納的人。封弟兄本身是主的一個僕人,他在香港教會服事多年,我們敬重這樣服事主的人。究竟他在這裡對教會是否有益,只有主真知道,也只有主能審斷。當然我們並無權要求他離開這個地區。事實上,我們認為他的來訪幫助了許多聖徒;好些灰心的人因他得了恢復,有些憤怒的人也因他平靜下來。我們覺得我們與他的交通是建設性的,有助於教會的建造。再者,我們認為一些關於他的傳言,乃是譭謗和造謠中傷的壞話。

六、我們該如何往前?

我們相信在我們中間所有的聖徒都愛基督和教會。並且我們也覺得,我們應該不單和少數眾徒,乃是和全體聖徒一同積極往前。因此我們樂於藉這個機會來交通我們在這事上的負擔。我們可按下列四個項目來回答這個問題:

(1)藉著接受神的話往前

     我們最大的需要乃是讓主藉著他寫下來的話對我們說話。因此我們極力鼓勵每一位聖徒每天在他話裡尋求主,不唯讀主的話,並且也要從話中領受主對我們說話。主對我們說話乃是最緊要的事。我們迫切的需要這個,並且要禱告求主每天藉著聖經對我們說確切的話。馬太四章四節說人活著乃是靠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主若不說話,我們就無法往前,也不可能有一個正當的教會生活。只有這一個,能救我們脫離許多攪擾的思慮,並把我們對準在主自己和他的旨意上。只有這一個,能豐富的供應我們,使我們在聚會中分享這活的話,來滋養別人並建造身體。勝過許多困擾因素的最好辦法,乃是被神口中所出活的話所飽足。

還有,在我們的教會生活以及日常生活中,凡事都當只受神話的支配,而不可受任何權宜之計、傳統,或外在影響力的支配(請參閱所附聚會記錄的第一點)。願主在我們中間完全地建立他話的權威和獨尊地位。

(2)藉著跟隨聖靈的帶領往前

     為著實行這個,我們必須給主正確的地位,就是我們的獨一的頭,教會的元首(西一18)和各人的頭(林前十一3)。這就是說我們安那翰教會是直接向主負責並向主交帳(啟二、三章),同時需要在凡事上從他接受引導。這也就是說,作為他身體上的個別肢體,我們乃是直接向那一位如今就是靈,並且住在我們裡面的他負責並交帳的。因此這是我們的特權與責任,直接受那靈的引導(羅八14),並在凡事上受恩膏的教訓(約壹二27)。這是新約的一個極大的福分。在這時代,在主和我們之間並沒有居間的人物。我們盼望在教會生活以及我們日常生活的各方面能更多經歷這個實際。

為著在凡事上尋求主的引領,我們深深地覺得我們需要更多迫切的禱告,在以往我們太缺少禱告了,願主使我們屈膝,尤其是在這一段日子裡,或團體禱告,或個人禱告,或小組禱告,去尋求他的憐憫與恩典,以及他的帶領我們往前。

(3)藉著實行並保守那靈的合一往前

      為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學習接納一切神所接納的人,也彼此接納,如同基督接納我們一樣,使榮耀歸於神(羅十五7)。我們盼望在我們所有的聚會和教會生活中,能用基督的愛與恩接納每一位弟兄和姊妹,不論他們的想法和信念如何;同時,當他們在會中參與活動時,我們能在靈中扶持他們,為他們禱告,並且敞開我們自己來接受他們的一分。我們也盼望我們所保守的合一,其範圍不小於基督整個身體,並且我們要從任何分門別類或排斥其他肢體的宗派性合一裡出來。願主賜我們豐富的恩典,使我們不致容讓任何有關人物、作法或教訓的爭論來分裂我們。

再者,為著保守合一,我們必須學習在彼此對待的態度上實行正常的「全盤顧及」原則(請參閱所附聚會記錄第十五點),容許每一個人在一切的事上有跟隨他自己的良心和信念的自由,但是不可讓任何的相異成為一個分裂的因素。這事必然會試驗我們,暴露出我們的狹窄和小器。願主擴大我們的心懷,用他的愛充滿我們,好以此對待眾人。目前在安那翰我們有一個最好的環境,能讓我們把多年來所一直接受卻缺少生活實際的教訓實行出來。試想,這將會是一個何等樣的見證!願我們追求能遵守主在以弗所四章二至三節的話,就是當我們面臨著被人惹動怒氣時,用忍耐和寬容對待眾人。正如我們曾經一再聽到的話:讓我們學習既不強迫人作什麼,也不反對人作什麼,而只在愛中持守真理(就是基督自己)。願主光照並加力給我們眾人!

(4)藉著向不信的人傳揚福音和牧羊聖徒而往前

      我們衷心盼望主在我們中間興起一個健全而正常的福音傳揚,有他豐富的祝福。我們覺得這對我們的往前極其重要,也是正常教會生活所不可或缺的。因此,我們禱告主使眾聖徒能在他們日常生活中用許多不同方式傳揚福音。如果有些聖徒願意藉叩門去把基督的福音分享給人,我們為此讚美主,也鼓勵他們這樣作。但我們主要關心的點乃是弟兄姊妹們能有一個傳福音的日常生活,好在他們的眾朋友、鄰居、同學和同事中間結果子。最要緊的,我們盼望我們能有一個喜樂的教會生活,作為廣傳福音強有力的根基和推動力。

隨著傳福音,我們需要對所有的初信者有充分的牧羊照顧,為此,最好能利用家庭聚會,或在初信者家中,或在聖徒家中均可。此外,聖徒本身也需要彼此牧羊和互相照顧。盼望我們所有的家都這樣被用上,人人都能因著在主話中建造性的交通而得著飽足。

但願主更多憐憫施恩予我們,叫我們為著他的旨意得被保全,並且一直往前,在這地方作他的見證,好叫他心滿意足。願我們都為這個禱告。

                                         

                                             在基督裡你們的弟兄

                                             英格斯和艾爾納同上

 

附錄6【通知李弟兄二人退出長老職任的信】

 

主內李弟兄:

在已過幾個月間,我們兩人試圖在安那翰堅定守住,希望我們所極為關切有關教會實行的問題能以解決,此情為你所知。但經過這麼長的時日,情況顯示,倘若我們再這樣繼續下去,不論對我們或是對眾聖徒都沒有益處。為了忠於我們自己,或是對眾聖徒,或是忠於主,以及為了表明我們在各人面前的真誠,我們認為須在此時辭去長老的職任。我們不能既承擔了長老的職任,卻在教會實行的帶領上,有部分聖徒不能接受,甚至有反對的情形。此外目前某些聖徒所堅持的路向,又是我們不能在教會中帶領的。

明晨(三月十九日)聚會結束時,我們會向眾聖徒宣佈辭去長老的職任,並作簡單解釋。我們在主面前滿有平安,並且十分清楚的採取這步驟。然而,主的恢復的本質竟已改變,甚至發展到如此地步,迫使我們作出這個決定,也令我們傷痛。至於我們所關注的問題,在去年我們與你多次的聚會中已有表達,相信你亦已知悉,就毋用再提了。

我們既同為基督身體上的肢體,希望能繼續與眾聖徒有交通。過去,我們從你按著神的話所給的教導,得以認識主和他的教會,在此向你表達我們的敬意。我們對你或對任何人都沒有懷半點恨怨,我們只是願意在已過年日裡更多被主使用。

我們在禱告中紀念你和你所服事的各教會,願主厚厚的賜福予你。

                                        

                                                   在基督裡的弟兄

                                                       約翰英格斯

                                                           艾爾納

 

附錄7【約翰英格斯向安那翰教會宣稱退出長老職分(一九八九年三月十九日)】

 

安那翰教會的眾聖徒公鑒:

上周我與艾爾納弟兄一同禱告並交通有關教會之事的時候,我們在主面前就十分清楚,我們當在這個時候,退出在安那翰的長老職分。今天早晨,我們也要公佈,我們定意從今日起,退出長老的職分以及責任。我們也願把我們為什麼採取這個行動,趁此機會用幾句話向大家說明。

首先,我願從我心中向你們作一點見證。從我初次看到基督與教會的異象到如今,已有廿八、九年了。這異象的確寶貴,也把我定住了。我蒙了多麼大的憐憫,使我看見基督,又看見教會乃是這包羅萬有之基督的身體,還有,也看見合一的立場!這些年來我都被這異象所掌握,並且也保守我,又加我力量,使我能以往前。我從來沒有背棄這個異象,也盼望一直遵從到底。

但是一年半之前的某個月,我開始發現,我們在實行上,卻與我們的異象不相符合,且有偏差。我們的異象未變,我們的講論大體未變,我們的真理也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我們在實行上卻大有不同了。我們所行的,與我們所講的多半不相符合。為此我感到難過,也使我深思,主知道我的這種感受是多麼的深切。

不僅如此,一年半之前,我更開始發現,我們所稱的「主的恢復」在性質上已經變了。這一點上,我也極其憂心。因為一旦性質上有所改變,乃是嚴重的事,且是非常嚴重的事。

我在昨天和今天,寫了以下數點,並且簡要不加修飾的在此提出來。這幾點就是我所思考的具體事實,也是今天早晨我們採取這種行動的根據。

一、我們更改了我們的工作重點。現在我們強調要建立工作(或建立職事)過於建立眾地方教會。當我們初次接受教會異象時,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聽說,職事是為著眾教會的。可是這幾年來,似乎已經顛倒過來,反而更強調說,眾教會是為著職事的。因此職事就被擁護、被高舉、被建立,而這種情形進行的時候,眾教會就大大的受到損害。

二、我們中間出現了一股巨大的推動力量,要統一眾聖徒和眾教會于一位元領袖和一個組織之下。對這點,我們不能苟同。

你們想必知道,我們有一本小冊子,是多年前由「水流職事站」出版,稱作「地方教會的信仰和實行」。我承認,那裡所說的,的確是我們所信的。但是我也要說,其中有些所說的,並不是我們實行的。我僅把其中的一小段讀出來,就是在這書的末了,對一些問題的解答中,有一個問題是問說:「誰是你們的領袖?」那裡回答說:「我們唯一的領袖是基督。我們沒有任何正式的、永久的、組織的領袖人物。再者,我們也沒有任何形式的階級制度,也沒有世界性的領袖。我們不推崇任何人物,以為他們是絕對不犯錯的,也不盲目跟從任何人。我們遵從的教訓與實行,只根據神話中的真理為依歸。」這種說法,我相信我們都必同意說,這就是我們的信仰。但可惜的是,我們卻未付諸實行。

三、我們中間有一種很大的壓力,和一種強力要求,要所有的聖徒和眾教會,都須與職事有同樣的負擔,並且也要彼此相同,行動一致的達成目標。這一點我們也不能贊同。

四、一九八六年二月間,在安那翰舉行長老的訓練聚會,我與艾爾納都在場。那一次聚會,釋放的話語非常強烈,要求所有地方教會必須一致,並且都要跟隨職事,以其作為絕對的領袖。在那一次訓練的末了,弟兄們寫了一封信,當場除了兩三個人之外,各人都簽了名,艾爾納和我也都簽了名,共有四百十九位長老在廿七張紙上簽了名。這封信刊登在「長老訓練」第八卷上可以看到。已過一年半以來,直到今天,我為著曾在那封信上簽了名,極其後悔。更感難過的,是居然曾寫過這樣的一封信。這種事聖經中沒有先例,尤其是那信件的內容並沒有聖經根據。在信中,我們同意要與所有的地方教會彼此相同,好絕對的跟從職事,又承認李弟兄的帶領是我們合一上不可或缺的因素。在信的末了,我們說這一切的事都是神的話中的教訓。其實,信中的事,都並非根據神的話中的教訓,我們非常後悔參與其中。為使事情澄清,現在我正式聲明,我取消我的簽名。

五、我們中間又明顯地強調,最少在實行上,就是使眾教會和工作中央集權化。這一點,發現與神的話也是背道而馳。

六、這期間,有一種普遍的控制行動加在教會身上,我能說最少加在安那翰這裡。我深知這是事實,我所處的地位使我知道。時常有外來的具有影響力的行動加給教會,叫我們很難直接接受主的引導往前。這樣的控制,多半不直接加在我們身上,而是間接的,如藉著錄影帶、特別聚會、訓練,以及長老的聚會等。

七、教會的歷史給我們看見,一個又一個的公會出現,並不是一開頭就是個公會。先是主有新行動,主在他子民中以新而活的方式作了些事,同時也賜下他的同在與祝福。但是以後這個團體的人數增多了,也形成了好多個團體,他們就同意集合為一,好保存他們所領受的。第二件事是他們作了又作的,就是成立訓練中心,或是聖經學校,或是神學院,好教育他們的聖徒學習每天所得著的真理。這樣下去,一個完整的公會就完成了。發展的步驟首先是聯合在一個領袖之下,其次,成立一系列類似訓練中心的工作。這就是從前一個又一個團體所走的路。我很遺憾的說,我們現在也走同樣的路。我坦白的說,我對此十分懊喪,我希望我們能轉回來。

最近我們聽說,有兩位在歐文全時間的人,卻在達拉斯教會中實習事奉。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八、我要從我心中真誠的說,對於李弟兄那一分,我是衷心珍惜。他那一分實在是出於主,又帶給我們全體以祝福。但是,我也真誠的說,如同林前四章六節所說的,他被高舉被尊重過於經上所記的。在這一點上,已經非常的清楚,叫我們感到十分難過。我們自己也曾在這件事上有分,我很後悔。有一次有位弟兄對我說:「我要在我們的會所外面掛牌子,表明這是李常受的地方教會。」若真的出現這樣的事,我堅決反對,但事實上,的確有這個傾向。教會絕不該是任何人的教會,教會乃是基督的。

九、我們合一的根基不是任何屬靈的領袖,不是有恩賜的人,也不是某種道理。一個屬靈的領袖不應當成為分裂的因素,只是李弟兄和他那份職事,卻造成一種強烈的因素,使我們分裂。

十、在馬太廿二章中,主曾向法利賽人說話,他們問過主許多問題,想要抓到他的話柄。後來主問了他們一個問題中的問題說,「論到基督,你們的意見如何?他是誰的兒子?」人人都當惠安這個問題:「你們認為基督是誰!」只是我怕在我們中間,這個問題已經改為:「你認為李常受是誰?你與他有何種關係?」這樣查問,實在是不應當有的。這種查問,絕不應當成為我們中間的測試因素,免得聖徒們彼此的關係以及與教會的關係,變成建立在與李弟兄的關係上。可惜這光景已出現了。這樣我們合一的立場被別的東西替代了。

十一、神要在這地上有一個在基督裡合一的見證,乃是無可置疑的事。為這樣緣故,我們當與眾聖徒實行一種真正的合一。我們信當如此,可惜我們並未這樣實行。我們對於合一的立場這件事有理論,也很有價值。但是我坦誠的說,我怕我們實施這個理論之時,卻用了分裂和隔離的方法,因此就把我們與其他的基督徒自行分離,其實我們本該與一切的基督徒合而為一的。這是我們實行真理,卻用分裂和隔離的方法,因此就把我們與其他的基督徒自行分離,其實我們本該與一切的基督徒合而為一的。這是我們實行真理,卻用了不當的態度和不當的方法所產生的。我們對此應當悔改。我自己也曾參與過這種作法,我因此悔改。這種作法,我覺得在地方教會中,我們變得又窄又小;窄在我們的眼光、見識,在我們對接納別的聖徒的事上。身體原本是大的,我們卻變得多狹窄,這事明顯地表現在我們對待別的基督徒所持的態度上。

十二、我們對別的基督徒,常顯出一種藐視他們,自覺高人一等的態度,我們不知多少次聽到這種發表:「可憐的基督教!」我們雖然說是僅指那個組織系統,而非指人,可是我們的態度卻明顯地責駡別人。我們乃是要合一的實際,不能只有道理和口號。我們有了,不但要給人,也當向別人學習。

十三、希伯來書十三章十三節說:「我們也當出到營外就了他去,忍受他所受的淩辱。」這處經節數周來一直在我裡面出現,我也盼望去實行。我願意走出營外,特別是我的「自己」這個營,不單是出來,而是走向基督。我怕我們只走出來,卻不就了他去,那樣便毫無意義。主還在呼召他的羊走出羊圈,成為一羣,歸於一個牧人。願主帶領我們就向他,離開每一個羊圈,每一種營。

十四、我們合一的範圍、大小應當和基督的身體相同。若是合一的範圍小於基督的身體,我們就當放棄,不當持守。

十五、關於地方行政的意義,乃是指我們全體都直接接受主在本地教會中的帶領。同時,也維持著與其他聖徒,以及與其他教會,還有與其他主的僕人的正確交通。

在這一點上,我再將「地方教會的信仰和實行」這本小冊子上的幾句話,在此讀出來。這裡的問題是「你們的總部在那裡」?書上回答說,「每個地方教會的行政都是自主的,所以沒有中央總部。」另一段說,關於行政,在一切有關行政的事務上,各地方教會都是自主的和自治的。我從來未用過「自主」這個字,但是該小冊子卻兩次用「自主」這個詞,而且是水流職事站印發的。

十六、在聖徒之間以及各教會之間,近來普遍的引進了懼怕的氣氛,使聖徒們的良心受到壓制。我認為這種情形,乃是對代表權柄的道理過分強調,並過分歪曲所偶產生的。這種作法,叫聖徒們不敢依照自己的良心感覺,不能隨從靈與他們的靈一致,有時也不敢說出他們的真正感受。

十七、我們有太過分的強調一些作法,多於注重裡面的膏油。又看重外表的偉大成就,過於裡面的生命經歷。這樣,當然是偏離了神的經營之中心路線。

十八、現下所說的新路,並不成為我們的問題。不論是傳福音,成立家中聚會,會中都盡功用並互相分享,都是合乎聖經的。對於以上的這些事,我們都無問題,也都樂於實行,並且已經實行。實在說來,這些事不是新的,只是我們實行的時候,必須是新的。

所以,聖徒們,根據以上所說的各點,我們盡一切忠誠的向著你們,向著主,也向著我們自己,我們認為必須從這個長老職分上退出來。我們既無法領導你們走這條路,也無法領導你們脫離這條路。你們有許多人堅決的認為應當走向另一個方向,但是我們作長老的又不能帶領你們走向那個方向,同時,我們也不願意阻擋你們,寧願你們與主同行,走你們所認為適當的路。

我們覺得欣慰的是,聖徒們都日漸更多的投入神的話中,這是件極寶貴的事,我也鼓勵你們全體投入,越多越好。我願意說我們在主裡十分愛你們,主知道。我們紀念你們,願你們都得著主的上好。我們在禱告中紀念你們,你們也必常在我們的代禱中。請你們也在禱告中紀念我們。請為我和艾爾納禱告。若是我們得罪過你們任何人,請你們饒恕我們。我們絕無存心要得罪你們任何一位。我們仍舊在一個交通裡,且在基督的身體裡互相作肢體。

我現滿了感激,我自己裡面有平安,我與主之間有平安,我與你們全體也都有平安。

 

                                                    約翰·英格斯

 

附錄8【李常受致安那翰教會的信(1989328日)】

 

致安那翰神的教會中在基督裡的眾聖徒

在基督裡親愛的弟兄姊妹公鑒:

在基督裡向你們眾人問安。

約翰英格斯弟兄與艾爾納弟兄于八九年三月十八日寫信給我,說明要在寫信的次日,退出安那翰教會的長老職分。後來我從林祥輝和陳實二位弟兄處得知,英格斯與艾爾納二位弟兄確在你們的主日聚會中,宣稱他們退出了長老職分。對於這兩位弟兄在跟從主的路上有此結果,我深感遺憾。

我現下對安那翰教會的長老職分曾十分關注。經我在主面前多方考慮,覺得主引導我商詢現在丹佛的尤金顧勒和現在聖蓋博城的法蘭西波爾二人再次出任安那翰的長老,以應付今天那裡的緊急需要,如以往他們所作的。我把這件事與他們交通過後,他們都欣然答應了。他們要去安那翰在四月二日(主日)上午的聚會中與你們全體會面。因為我無法到你們那裡去,所以請林祥輝和陳實二位弟兄把我這封信向你們宣讀,並介紹尤金顧勒和波爾二位弟兄自今日起為安那翰的長老,服事你們全體。我希望這樣的安排,對你們全體或對於主都感喜樂。

願主祝福你們,並在這邪惡的日子中紀念他的恢復。

                               

                  在神的家中為著他的恢復作主的奴僕也是你們的弟兄

                                                       李常受

 

附錄9【史密斯致聖地牙哥教會的公開信(1989418日)】

 

聖地牙哥的諸位弟兄姊妹:

我來到聖地牙哥的教會生活中,至今已有十七年多。這期間有快樂的日子,也有憂愁的日子;也有不太有問題的時候,也有艱難掙扎的時候。一九七一至七六年給我留下了特別喜樂的回憶。當年有數以百計的人得救(當中來自海軍的尤其多),我們過著大家庭似的教會生活,且自然而然多蒙祝福。我永遠忘不了與許多初信和剛受浸的弟兄姊妹一起愛筵。可惜那些年間蒙福的深度和程度已不再來,除了為了奉獻而努力的那十八個月。這十八個月所以蒙福,無疑是因為眾聖徒都與主建立起非常甜美的個人關係,而絕少與非本地的人聯繫。有些非本地的人就批評我們在那條線上持續了十八個月,而沒有跟隨李常受弟兄職事的最新帶領。在那段日子,我所交通分享的,多半不是出自李常受弟兄的。這事我從前並沒有告訴你們,我到現在才告訴你們,因為有種錯誤的想法,就是以為別的基督徒少有屬靈豐富。在我未認識李常受弟兄之前,我曾涉獵許多基督教的出版物,從中受惠不淺。而在已過的年間,我實在不該放棄了那麼多這方面的文字。然而,這類文字給我的益處和喜樂實在很大,所以我始終沒有唯讀水流職事站的出版物而已。

過去十七年,你們給我懷疑和愛護,我十分感激。在我長期的病中,有些操華語的聖徒盡所能的照料我,其他人亦幫助我不少,有些負責弟兄盡所能的免我受壓,而你們又常常為我代禱,這些事我都會銘記於心。我寫這封信,亦正是出於對您們的愛心和向你們該負的責任。

我曾與來探訪我的人,主要交通到我在當前情況下的立場。到最近,我覺得有必要向您們作個書面說明。有人一直問:「為何約翰不告訴我們他的立場?」我不希望在基督的審判台前,因為沒有將事實真相告訴您們而須負責。

我要聲明此信並無不良意圖,我只是將我對跟隨李常受的人的看法陳明出來。我並不是說,那些與我持不同意見的弟兄,違背了他們的良心。他們既向主有所交待,而我們也同樣向主有所交待,此信無意就有關問題作全面深入的探究,但由於我的健康已好了許多,倘若您們想來與我交通,我歡迎之至。

按著我靈裡的感覺和我的良心,以及我對主話語和對現時實行上的認識,我不能再跟隨李常受弟兄了。倘若您們選擇跟隨李弟兄,則悉隨尊意,我仍會一樣的愛您們。我與任何人都沒有個人的難處。各人都該知道事實的真相,且心裡要意見堅定(羅十四5)。若不顧良心的跟隨別人,是很危險的。我們所要處理的問題,並不只限於一個地方,而是關乎真理和實行的嚴肅問題。我認為眾教會因為跟隨李常受弟兄而偏離真理的實行,已陷入宗派分裂之中。

我所要指出的各點,與其他弟兄(如英格斯等)所說的差不多。我深深體會到,我們的實行與真理和異象不相符合,而多年以前,我正是被這個異象吸引。這是充滿活力和生機的活潑教會生活的異象,這個教會生活並沒有受阻於以下所要說明的各點:

1.代表權柄和神的聖言

在說明這點之前,我想指出有關代表權柄的道理,主要基於舊約裡面的例子(而不是神的直接誡命)。固然「這些事都是我們的鑒戒…正是警戒我們這末世的人」。(林前十6,10)但在解經時,若將聖經中的事例等於神的誡命,就很容易出偏差。在李常受弟兄的話語裡面,他顯然認為自己是地上的主要代表權柄。他在最近的巴塞迪那(Pasadena)訓練聚會中說:「誰(指任何人)為神說話,就有代表他的權柄。」在跟隨李常受的眾教會中,整個實行和氣氛正被這個問題困擾,我們因此就從這個問題開始。

屬靈的權柄是由主賦予人的,聖徒可察覺到,而主亦會給予證實。倪柝聲就曾這樣說:「我們絕不應過分強調自己有權柄,而應該讓別人有自由。若神託付我們越多,我們就該給人更多自由。」(屬靈的權柄)在這些日子,李常受弟兄和其他一些人其實在推行一個運動,以建立李常受的屬靈權柄。

以往在實行上,幾乎在每個聚會或訓練裡,常常看到宣佈權柄的事,且往往引用舊約聖經中不順服的例子,通常提到米利暗長大麻瘋的故事。但為什麼不提烏撒、以利及其他失去代表權柄的事例呢?再者,大衛曾因為濫用他的代表權柄而被斥責和懲罰,亞倫在摩西擊打磐石時,因為有分於摩西的不順服,而不能進入迦南地。在舊約中,代表權柄很多時都由祭司、君王和先知所共有。

首先,舊約中的代表權柄是基督的預表,現在基督已來到,而基督是各人的頭(林前十一3)。在新約的福音書裡,除了基督以外,並沒有說地上當有一個主要的代表權柄。根據新約的記載,彼得、保羅和約翰都是重要人物,但我們切勿忘記,今天再沒有人像他們一樣,可以將聖經寫出來。此外,對於其他使徒在別的工廠作工,保羅亦表示認許,且尊重他們作工的界限,即或彼此的界限並不是完全不相干(林後十15及羅十五20)。如果說,在新約記載中,彼得是頭號人物,接著是保羅,最後是約翰,因此就宣稱說不論何時在地上只有一位主要的代表權柄,這未免對新約的事例過分武斷。倘若李常受弟兄自認為是倪柝聲的繼承者,那麼將來必會有下一位繼承者。使徒的職分既可繼承,就無異於羅馬天主教的制度了。

至於神的聖言,倪柝聲曾說:「傳講神的話是我們的特權,但我們沒有一個人是神的唯一發言人。我們在說神的話時,多少總會摻雜個人的東西。我們當中許多人都能講一篇好信息,但我們無意間的一句話,可以加強該篇信息,亦可以完全將之推翻。」請特別留意彼前四章十一節,這裡說「若有講道的,要按著神的聖言講」。不論這裡所指的是教師或會中任何人,都是指多於一位的信徒。這點我將不在此信中贅述。

當前引用屬靈權柄的方式(所有人都須遵守的某些外在標準,亦包括在內),在教會中帶來了規條和恐慌,而聖靈的自由和人的自由都會受到剝削。許多聖徒變得不敢按自己的良心和隨著聖靈行事,許多聖徒更是受到責備、失敗和灰心。

2.「代表權柄」和「神的聖言」的教訓,以及企圖將此等教訓實行出來,導致在教會中出現了一套控制和組織系統。這個控制大體上並不是直接的,但力量很大。控制和組織一般都受到公開批評,但在長老訓練、錄影訓練、訓練聚會和文字出版中,卻經常施壓力推使教會和弟兄姊妹遵守。這確是一種強大的組織。不論其出發點為何,這種組織的結果確阻礙了聖徒與主之間的生機關係。從「職事為著教會」轉成「教會為著職事」,這是多麼大的轉變。要把「工作」或「職事」建立起來,甚至較地方教會的建立更為重要。任何教會若能建立和高舉「職事」,實際上已融入「工作」之中。

既然不承認控制,為何又不接納誠懇的交通呢?我自己就曾試以誠懇地尋求交通,但卻遭受拒絕。

3.近年來,將全地的聖徒和教會維擊一起的工作,以形成一個有形的領袖和組織,已越來越明顯。我認為這並不是根據聖經的作法。在我們的觀念和實行裡,已沒有多於一位使徒或不同的使徒羣,在不同的地區工作。在新約聖經裡,並沒有一位使徒轄管其他使徒的事。現在我將一九八九年六月臺北長老訓練的一些筆記摘錄如下:(以下所列頁數系指原英文記錄頁數)

.2頁:「不可教導不同的教訓,即有別于執事保羅的教訓。」但提摩太前書第一章那段聖經,並沒有說不可教導有別於保羅的教訓,而是說不可教導有別於神在信上的經營(或管家職任或行政)的教訓(提前一4

.4頁:「我們的負擔就是應用李弟兄的教訓和作法,使我們每個人都成為李常受,如同一個李常受複製中心。」除了基督之外,沒有人配說成這樣。

丙.第6頁:「若非有這個交通,教會就不能產生,亦不能被建造或完成。」從上下文來看,這段臺北訓練的筆記暗示,在今天這就是李常受的交通。我對此完全不同意。

.13頁:「在今天主的恢復裡,最大的罪就是沒有與職事站建立正常的關係,這是瞎眼的表記。這個職事的實際執行是在李蒙澤身上。」「…我們都愛李弟兄的職事,但他作事有其方法,他是透過職事站作出來的;李弟兄派他(李蒙澤)在職事站,因為在全地上李弟兄再找不到其他人可予信任。」(第14頁)這種事情在新約聖經裡沒有任何有效的先例可援,可以說在新約裡沒有這種例子,也沒有這種教訓。

除了上述引自臺北長老訓練的話之外,我還可以舉出更多其他例子,這些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都不符合聖經。顯然,這不過是高舉人和行駛一連串的命令。既然所謂的權柄只屬於某人,且以組織的方式實行,扼殺了生機的功用,就再沒有什麼屬靈的權柄可言了。(參看本書附錄1——臺北訓練中心課程摘錄)

4.將工作集中由中央執行,設立訓練中心——我們走上了公會的老路。

5.在教會中有一種很重的壓力,就是所有聖徒都須進入李常受弟兄職事的負擔,並須完全統一地付諸實行。然而,各地方教會的行政,以及各聖徒本身,都應直接去到主面前,尋求主在當地教會的帶領;且在沒有違反各地方教會該有的正常獨立性,還須與其他聖徒、教會和主的僕人維持適當的交通。以下列出「地方教會的信仰與實行」(英文版)(水流職事站一九七八年出版)第1619頁的一些話,而跟隨李常受弟兄的教會,卻很少能實行。第16頁謂:「基督是我們獨一無二的領袖。我們沒有正式的、永久的、由人組織的領導。我們沒有全球性的領袖,也沒有任何形式的階級制度。我們不承認有任何人是絕無錯誤的,所以也不盲目跟隨任何人(但我們中間卻鼓吹盲目跟隨)。」「每一處地方教會的行政都是自主的。」第19頁謂:「…各地方教會在所有行政事務上都是自主的,由當地教會自行管理。」

6.一地一會含意我們接納所有真正的信徒。若別人有不同的看法,我們不應要求他們作某種實行。然而,我們以往的態度卻不是這樣,至於對我們的實行作保留的人,我們便一律視作是「不清楚」,因此他們只能是「外人」。持異見的人,會被視為「潑冷水」、「吹冷風」、「消極」、「老舊」等等。不論持異見者如何忠於所表達的感覺,他都會被扣上這類帽子,很遺憾,我過去曾對親愛的弟兄姊妹戴上這些帽子,而現在我知道自己亦會被戴上這些帽子。

7.根據聖經的真理,聖徒應在主的名裡聚會,每個聖徒都可以按著那靈指教的言語,自由分享。但在我們的實行裡,卻以是否跟著「職事」說話作為量度各人的標準。真理課程、生命讀經及注腳都被推為最佳的發表。在一些事例中又鼓吹讀這些材料,但不可批評,或只可少加批評。這確實是一種控制,而且一定會干犯了那位我們在他名裡聚集的元首地位。

8.職事的功用是將基督分賜給人,為著教會的建造。凡這樣做的人,即有分於神新約的職事。若對照我們的實行和我們的用語,「職事」所指的是李常受,不但包括他所說的和他所寫的,也包括他說話的方式。若說不同的,則指為「氣味不同」。這種態度和實行未免太狹窄,而且不符合聖經。

9.我們的一是基於什麼?我們的一隻基於基督。以弗所書警告我們要保守那靈的一,羅馬書第十四章警告我們只須因基督的緣故,彼此接納,而非根據任何實行上的一致。然而,若有人與我們的實行不一致,就很難安然留在我們中間。此外,我們的一在很大程度上變得要在一位屬靈領袖及其教訓的根基上。李常受弟兄及其職事目前在我們當中已成為很大的問題,也成了分裂的因素。這時,某些弟兄姊妹若與我交通,或許會感到不舒暢,因為我與他們的關係,在很大程度上,是要看我與李常受的關係而定。在「正常的基督徒聚會生活」裡(第9293頁),倪柝聲說:「倘若某位特定的領袖,或某種道理,或某些經歷、信條或組織,一旦成為了將不同地方的信徒集聚在一起的中心,這個中心就再不是基督了,而其範圍亦不再是地方的了。倘若神所命定的地方範圍,被人為的範圍取代,那個範圍就得不到神的應許。在這個範圍裡的弟兄姊妹可能十分愛主,但他們在神以外卻有另一個中心,而第二個中心每每會成為一個控制中心。基督是各教會的中心,但任何信徒羣一旦以某位領袖、某種經歷、某項信條或某個組織作為交通的中心,就會以那個中心為中心,而那個中心就決定了哪些人屬於他們,哪些人不屬於他, 。」這誠然是我們的寫照。

10.我們過分強調「作法」,而忽略了裡面膏油的塗抹;強調外面的「大成就」,而忽略了內裡生命的經歷——這就是偏離了神新約計畫的中心線。看到許多青年人在壓力下的聚會中表示願意「全時間」事奉,我很難想像這是基督徒工人,能按著聖經中所看到地方教會的正常生活而做出來真正有生命的工作。倪柝聲的「正常基督徒教會生活」第二章令我的印象很深刻,其中有這麼的一段:「若沒有各種不同屬地組織的代表,只有身體,就是基督身體的代表,將是何等美妙!若千百個地方教會中有千百位先知和教師,各地方教會派出千百個不同的工人,而這些工人都在一位元首的指揮下,且在一個身體的立場上差遣出去,當可形成一股向外作不同發展的強大力量,但同時仍保持一個完美的內在合一。」

11.李蒙澤的事在我們中間已構成嚴重的問題,因此有必要在此略提其事。由於李蒙澤及水流職事站的影響巨大,多年來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眾教會,關於他的操守的問題,並不能單從安那翰教會範圍看。即使說,水流職事站只是李常受的私人出版事業,仍不能減低這問題的嚴重性。水流職事站歷年來收到數目不菲的金錢奉獻,且藉著弟兄姊妹免費付出的勞力,亦賺得不少錢。在各地方教會的工作中,水流職事站的活動和影響,佔著重要的位置。因此,李蒙澤的操守問題,以及多年來因不能解決這問題,已成為各個教會所關注的事。

現在我無意捲入一個惹人爭議的漩渦裡,但我不怕爭辯。我相信自己知道這封信所提的各點會招來怎麼樣的回應;過去,我自己當然亦曾那樣與人爭論。多年來我們的教訓和實行中有許多東西令我很困擾,但我仍為這些東西辯護,並將之教導別人,而罔顧我的良心和靈裡的感覺。到最後,我不得不為了良心和靈裡的平安,承認我再也不能為我們中間一些關於教訓和實行的關鍵問題作辯。以上各點都有很多實例可資證明,但我覺得在這封信裡包含所有例證,並無實質的作用。事實上,所要說的話,這信只說了一小部分,只是我不想累贅長篇,我歡迎各位來與我交通。

為了對主忠心,我寫了這封信給你們。若我只是保持緘默,並自動消失,這當然容易辦得多了,但主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在這段日子裡對於這些事情的感覺,並非單是這封信能透徹表達出來。或許有人會說,講這封信中的事情是「消極」的,並不造就人等等,我卻不同意。在當前的情況,正如我在信中開始所說的,我們亟需知道事實的真相,亟需知道關於我們現行教訓和實行的一些事實。對於弟兄姊妹交通到嚴重偏離真理和實行的問題,引用林前二2、提前一4、提後二33等經文來加以斥責和禁止,是將聖經誤用了。每個人都需要運用自己的良心和自己的靈,而我絕不想成為您們的良心,這是很危險的事。若我被指為不道德,我要提醒你們,教會並不屬於史密斯約翰、李常受或任何人,或任何群體,教會是屬於神的,屬於基督和眾聖徒的。

我知道此信會為我帶來各種惡意批評,經過這麼多年,我很熟悉那種手法和所用的說法,但我知道我的心在這些事上是清潔的。我並不是要別人跟隨我或在建立自己的王國,我只是為我所確信認為是合乎真理的教訓和實行站穩。您們當中或者有許多人強烈感到須隨李常受弟兄走某個方向,但我不能那樣走,亦不能帶領別人那樣走。然而,你們仍是我在基督裡親愛的弟兄姊妹。我寫這話,我在靈裡並沒有掙扎,希望你們接到和讀此信時,你們的靈裡也沒有掙扎。

雖然當前的情況令我很傷痛,但我自己在主面前卻非常喜樂。對元首基督的新經歷,閱讀各種豐富材料,都給予我很大的喜樂,我很感激主對我的大憐憫,我的心因他歡呼。,他的軛真是容易的,他的擔子真是輕省的。我感謝主服事的門在這裡向我敞開了,而在別處,亦有服事的門向我敞開。倘若主給我更多恩典,我會有更多服事。無論主帶領我作任何服事,我希望按著他給我生機的功用服事,至於我,我很喜歡說懷費德(Whitefield)的一句話:「讓懷費德(史密斯約翰)的名衰微,讓基督被高舉。」

 

                                                在基督的愛心和關懷的

                                                         史密斯約翰

 

(注:此信並不只限於聖地牙哥的弟兄姊妹閱讀,我希望您們也讀英格斯約翰和艾爾納辭去安那翰教會長老職任的信。)

 

後記——【英格斯贈本書與李常受之附函】

                                                         Oct.8,1990.

 

Dear Brother Lee,

I am sending you under seperate cover a copy of my book recently published,entitled Speaking the Truth in Love.I wanted you to have a copy directly from me.

I was very grieved that you would publish such a book as The Fermentation of the Present Rebellionso full of untruths and inaccuracies.Knowing that many sains would be influenced by what you have stated and printed,I felt obligated to write a true account of the events that transpired and the concerns that occupied us in the recent years,including a record of all our times of fellowship with you.The saints are entitled to hear,directly from us as to what was in out heart and what we passed through.And you too,I believe,are entitled to receive this account,which I have carefully endeavored to present in all honesty,objectivity,accuracy,and love.

We still pray for you, hoping before the Lord that you may receive grace to repent.

 

                                                   Your brother,

                                                    John Ingalls

 

李常受弟兄惠鑒:

茲隨函另封上本人近作「在愛中說真話」一冊,期望你可直接從我處收到這本書。

你竟然出版了「當前背叛的發酵」這樣的書籍,其中充塞著既不真實又不正確的內容,我為你深感痛惜。

預見必有很多聖徒會受到你書中的陳述所影響,我認為有責任當把近年來所發生種種事件的真相,以及我們眾人所關切的事,忠實的記錄下來,包括這幾年來,我和你多次交通的經過。而且眾聖徒也有權直接從我們這裡曉得,在已過這幾年中,我們心中是如何想法,以及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事情。

我認為你也有權得到這份記錄,我就盡可能的,以最慎重的態度,並在愛中,以求寫得忠實、客觀、和準確。

我們仍然為你禱告,盼望在主面前你得著恩典,能以悔改。

 

                                           你的弟兄 約翰英格斯

                                           主後一九九○年十月八日